情尽去,懒洋洋道:“不给他一些甜头,他怎肯松嘴。”说着翻了个身,露出雪背,让浮香将九琼玉肌膏抹到背上。
只要一夜,红痕尽去,她明日圣前侍候,不能留下破绽。
“紫微真人就是个撬不开的老蚌壳,他既不肯说派两个徒弟离京干什么,那我也只好想自己的办法了。”
两个徒弟,一个是袁一溟,一个是岳一崧。
离京半年,不知带回来一个什么人,那人被严密看押,圣人连她都不肯透露,不知究竟是什么要紧的人。
圣人原已病重,又突然回春,眼看都能下地了,他病重之前,她从未想过圣人若死了,她要怎么办。
可如今她想的却是圣人不死,她又该怎么办。
不能从紫微真人处得到只言片语,就只有在他两个徒弟身上下功夫。
肖贵妃想到岳一崧,鼻尖一皱,面上露出些厌恶神色来:“好在掌管药宫的是袁一溟,不是那个紫棠脸的吊眼。”
探听秘事还是次要,要紧的是与药宫,圣人饮的药,都是从药宫中端出来的。
只要稍稍动些手脚,他这命也就续不成了。
浮香抹完了药,替肖贵妃穿上纱衣,看她未施脂粉,却双颊生晕,退出帘外,取了茉莉粉来,细细给肖贵妃拍上。
掩住她颊上红晕,点起安神香,这才轻道:“若是他还不肯说呢?”
肖贵妃哼笑一声:“他拿那东西当药引,又能是什么心慈之辈,他不是不肯,而是不敢。”
“把他的胆子喂得大些,自然就敢了。”
☆、人心负
惊蛰
怀愫/文
紫微真人回到观中, 推开屋门, 拂尘一挥,八卦镜自床头落下,掉入他掌中。
点香起咒, 将八卦镜摆在案前,与一面铜镜相对, 符咒燃起星火, 铜镜之中映出两道人影。
紫微真人长眉一皱,这本是他悬在床前以防万一的, 竟真有人胆敢闯入他清修之所, 难道是奉天观的人?
符咒燃去一半,一个黑影身着夜行衣,用黑巾蒙面,辩不出五官。
跟着另一道身影斜出, 竟是卓一道。
紫微真人一挥拂尘,八卦镜又飞回帐中,这个徒弟谨慎寡言了十数载, 竟忘了,他是九个徒弟中心最细的。
他沉吟片刻,召来池一阳, 问道:“第二轮比试, 奉天观得名者几何?”
池一阳虽有诸多心思, 可在紫微真人面前一丝不敢露,肃身答话:“往届站桩比武, 南道北道总是平分秋色,这一回却多是奉天观的门人得胜。”
至于谢玄剑术拔群,桑小小暗器惊人,他却一字都不提,得意门生丁广山败北,叫池一阳面上难堪。
除了这二人之外,只有闻人羽赢得干脆利落,池一阳也一句不提。
时隔三年,奉天观在武道上更精进了,二轮比试之后,双方人数持平。
紫微真人看了他一眼:“我师兄的那两个徒弟,一样也是自家人。”
池一阳掌间沁汗,还以为是桩台比试那天的事被师父知道了,低头躬身:“广山这孩子年轻识浅,自作主张,一心为他师兄出头,徒儿已然严厉教导,他绝不敢再放肆了。”
紫微真人阖目不动:“你师伯就只有这两个徒弟,你护着你的徒弟,他自然也护着他的徒弟,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玉虚真人随性放恣,最不顾的便是规矩,若是叫他知道自己欺负他的徒弟,在鞋尖上藏薄刀片,非被他吊起来敲打不可。
“师父恕罪,徒儿回去必会狠狠约束门下,绝不许他们再到谢兄弟面前造次。”
“紫微宫不必非在刀剑上争长短,七星宴上,位占三席,已然足够。”
池一阳胖脸一抖,位占三席,玉虚师伯的徒弟就要占去两席,紫微宫参加大比的人中就只有闻人羽的辈份最高,余下一席,怎么也是他的。
“师父,门下为了大比,耗费许多心血,若只有阿羽一人位列其中,难免……难免奉天观的人骄横。”
他本想说恐怕紫微宫人心溃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奉天观与宁王一系相交甚深。”紫微真人自袖中取出一封信件,递给池一阳,“你看看罢。”
池一阳双手接过,见信封上有紫微宫的徽记,知道是门内传信,上下扫阅,大惊失色:“这……”
他很快明白过来:“师父的是意思,是替奉天观开这方便之门?”
圣人多病,太孙年幼,八王之中,又分三派。
瑞王是圣人同胞兄弟,康王兵力最强,澹王宁王虽装作富贵闲人的模样,但究竟心中如何打算还不得而知。
圣人年轻的时候,事事以师父为尊,这些年来却多番压制,若是奉天观趁七星宴作乱,紫微宫守卫圣人,再立大功,从此就没有什么南道北道。
天下只有紫微宫。
“你可知为师因何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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