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还不知途中经不经过村庄,一应吃喝药品都要带足了才行,谢玄还想买一把铁剑,好防身用。
谢玄给土地点了最后一把香,白胡子老头儿虽然现在强壮多了,可等他们一走,又没了香火,过不了多久,又会变回泥塑。
小小把竹篓中的吃食都拿出来,还去外头摘了几株桃花插到土瓶里:“土地公公,您慢点吃,一天吃一顿,也能再吃五天的。”
土地公柱着拐棍叹口气,这一片原来住着乡民,只要有人,就有香火,可一阳观把这一片土地都纳入观中,变成一阳观私有,慢慢无人再来,也就没有香火了。
他用拐杖敲敲地:“你们俩个小娃,自己上路哪能没有银子,我这一片还有些无主的金银,你们掘了去,拿这些当盘缠罢。”
把金银埋在何处,详细告诉了谢玄。
又看了看小小,想把开眼的事告诉她,话到嘴边又顿住了,这两个小娃娃资质绝佳,可出身寻常,跟了个师父还不靠谱。
怀壁其罪,还是不知道更好些。
谢玄按照土地公说的去挖,果然从地里挖出一个坛子,里头有半坛子散碎银两。
小小没想到土地公说大方就大方了,一下给了他们这么多钱,两人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钱。
他们赚来的那些银子,就已经够在乡间盖砖瓦房了,顿顿吃肉也足够过上一年的。
这么大一坛子,是不是就够走到京城去,到最贵的酒楼里吃席面了。
可师兄妹二人对视一眼,谢玄抱着坛子掂一掂,对小小说:“老头这么大方,咱们也不能不讲义气,想个办法,让土地庙重得香火怎么样?咱们走了,老头儿也不用饿肚子”
小小一听,就知道谢玄有了主意,唇角一翘,点头“嗯”了一声。
谢玄留下两锭当盘缠,余下的还收在坛中,心里摇头,这个土地就是太死心眼,一阳观招揽香火,他就不能把这香火再给揽回来了?
想他治下有这么多的银子,随处去送给贫户病户,孝子贤孙的,又教化了治下的民众,又扬了神名,还怕人不趋之若鹜,到时候踩破他那土地庙的门坎。
两人把坛子装在竹篓里,进了池州城。
既然他们兜里有钱了,就先到鼎香楼去,结结实实点它好几个菜。
跑堂两眼一扫:“两碗阳春面?”
谢玄也不说话,从袖中掏出一只银锭,跑堂立刻堆笑,点头躬身,把小小和谢玄请进雅间。
谢玄胳膊搁在雕花桌上,他分明跟小小一样,自小就没出过村庄,至多只在镇上走动过,可摆起架子颇能唬人。
眉尖一挑,那跑堂的腰就更低两分。
赶紧先沏一壶香片,送进雅间:“客倌先开开胃,咱们今儿梅酒活跳虾新鲜,客倌要不要尝尝鲜?”
谢玄一点头:“来一个,还有什么?”
“八宝富贵鸭,神仙鸡,金玉脆皮卷。”
谢玄挑了两样,等跑堂的去传菜,才在小小面前松下架子,懒懒笑着:“咱们今儿吃一顿,到了青州再吃一顿好的。”
小小捧着杯子喝香片,啜饮一口,满嘴都是茉莉花香。
等菜上齐,谢玄还端坐着,摆一摆手,对跑堂的说道:“你下去吧。”
门缝一阖,上手就先拆了鸭子,给小小半边炖得酥烂的鸭子腿,他自己吃了几口,又想起师父,等找到师傅就要把一路上好吃好喝的这些,都带他再吃一次。
两人吃得兴起,听见隔壁几人在说昨夜城中的怪事。
家里开着绸缎庄的那个蒋大户,昨儿夜里讨白雪香作小。
喜宴刚开了一半,就从屋里冲出来,自己把自己吊在在院中那棵老树上,活生生吊死了。
吊在树上的时候拼命挣扎,嘴里不停的叫着“饶命”,两只手抠着脖子,抓出道道血痕,这会儿尸体还停在蒋家。
路人听了摆手:“不对不对,前头还有一段呢。”
据说死前抱着一把琵琶,唱作俱佳的讲了一段往事,是蒋文柏二十年前骗了个女子,害她命丧黄泉,二十年后终于来索命了。
一个又跟另一个说:“他那几个帮闲,吓得魂飞魄散,还是叫人抬出来的。”
“那白雪香呢?”
“那还能怎么样,今儿一大早,就收拾东西还回她那梨花小院去了。”
从良不成,重张艳帜。
白雪香这才明白,她以为自己是猎手,没想到她才是猎物。
眼看着蒋文柏把自己做过的恶事说尽,这才明白女鬼来找她,让她别嫁蒋文柏,是为了救她的性命。
满堂宾客看着蒋文柏发疯,一个也不敢上前去劝。
袁氏嚷嚷着叫人杀鸡取血,“蒋文柏”回眸一笑,“咚”一下跳上了屋檐,又整个摔了下来。
摔了个半死,腿骨都断了,整个人像纸风筝一样被拎起来,吊到老树上。
二十年前这桩事里,没有袁氏的手笔,戚红药有怨报怨,借蒋文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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