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兰愈发冰冷的神色。
自从两人开始旅行,白兰就从未在她面前展露出一丝负面情绪,只要和她在一起,他每分每秒都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她几乎能看见他头顶上绽放的小花。
那并不是伪装,线的存在足以证明一切。
……虽然他的线非常一言难尽。
可现在,那双总是温柔的注视着她的眼眸,沾染上了他想要掩饰都掩饰不了的晦涩,仿佛所有的精力都凝聚在更重要的事情上,无暇分神。
当花野弥生忍不住探究的时候,得到的只是无尽的沉默。
起初他还会移开视线,或者垂下眼眸,再到后来,就会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她,以极具侵略性的姿态将她拽进那篇枯萎的紫罗兰花海。
他在独木桥上挣扎,想要拥抱她一起跳下深渊。
这个人一定知道她身体出现异常的原因。
她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以前除了每次脱离旅行的时候会有些这种类似感冒的症状,她真正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医生那里给出的也是千篇一律的答复。
上次出现这种身体自发性的不适还是在……
花野弥生猛然睁开眼,碧绿色的瞳孔紧缩成针。
紧紧合拢的遮光窗帘将月光拦截在外,陷入黑暗的卧室死寂一片。
耳边只有她因为某个猜测而倏地紊乱的呼吸声,以及猛烈到几乎要穿透耳膜的心跳声。
视野里依旧游离着无数透明的颗粒,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目无焦距地盯着仿佛随时会坠落的天花板。
“……你早就知道了?”
黑暗中,响起微不可闻的——
“嗯。”
***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男人从角落里走出,缓缓靠近床上蓦然惊醒的少女。
他脚步悄无声息,犹如幽灵漫步。
花野弥生转动着眼珠,朝他看去。
白兰静静地立于床边,那居高临下的姿态仿佛主宰众生命运的神明,晦暗无光的紫色眼眸锁定着她,眼底翻滚的毒蛇蠢蠢欲动地张开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将毒液注入她的动脉。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花野弥生出乎意料地平静,“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重新开启数值后的第二天,”白兰的声音压得极低,“那天早上,你醒来的时候说头疼。”
花野弥生愣了愣,“仅凭这点?”
“一开始还不是很确定,”白兰扯了扯嘴角,“但是数值到达百分之二十的时候……也没办法装傻了。”
花野弥生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他似是撒娇似是抱怨数值在百分之十那里停留得太久了,于是她尝试着将数值提高到百分之二十,成功的那一刻,他笑得格外灿烂,兴高采烈地扑过来想要亲吻她。
而她在躲避的时候,因为突如其来的头晕目眩踉跄了一下,反而不小心跌进他怀里。
现在想想,如果按照他以往的习惯,肯定会迫不及待地撩几句,可那时他却只是收紧了环在她腰身的手臂,什么都没有说。
白兰蹲下/身来,随意地坐在地毯上,“你又是怎么察觉的?”
他的双手懒懒地搭在床沿,抬起一只手随意地支着脸颊,自始至终目光都没有离开她。
“我刚刚才想起,”花野弥生怔愣地呢喃,“上一次‘生病’的时候,正好也是我开启了你的数值,顺着这条思路往下想,就觉得……太过巧合了。”
每一次数值提升,身体的状况就会变得更糟糕,它们就像处于天平的两端,只有一方能够占据高处。
复制楠雄失败体现在逐渐失去掌控的能力,可现在却体现在逐渐崩塌的身体。
前者就像溢出杯子的水,而后者……仿佛是剧毒,只要还存在就会不停地侵蚀摧毁她的健康。
眼前这个白兰,是由千万个灵魂拼组而成。
仅仅是百分之四十就能让身体崩塌到这个地步,再这样下去,不要提什么高数值或者满数值了,恐怕连百分之六十都不能到达。
不,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
无法再得到数值的白兰……会做些什么?
花野弥生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不会有人比她更清楚“花野弥生”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以至于她直接忽略了渐渐崩溃的身体,所有注意力都倾注在白兰身上。
花野弥生艰难地侧过身,想要更清晰地捕捉他的神情。
仅仅这一个小动作都让她觉得异常疲惫。
像是看见了什么难以承受的一幕,白兰蓦然绷紧下颚,瞬间紊乱的呼吸声在诡异的死寂中格外清晰。
她不敢再随意动弹,小心翼翼地安抚他,“你可是白兰啊……一定有别的办法对不对?”
能够随意跨越空间,掌握着所有世界最超前的知识与最强大的力量的白兰,怎么可能会连这点小事都不能解决?
可又有个声音在心底悄声说——他不会有办法的,否则也不会等到现在。
闻言,白兰的神情犹如浸在寒潭中,异常冰冷。
“啊……办法倒是有很多种。”他冷漠地说,“第一,把身体里那些垫脚石全部分离出去,可那样我对你来说就没有任何价值,不再需要我的能力,不再受制于我的力量,你会眼都不眨就把我扔到一旁。”
花野弥生没办法反驳这一点,选择重新开启他的数值,确实有这两点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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