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敌意似的,极其自然地用一种担忧的口吻说,“怎么受伤了?要知道在我的世界时,你可是将他保护得严严实实,哪怕是在飞坦手上都没有让他掉一根头发。”
花野弥生克制住自己想要抚平胳膊上鸡皮疙瘩的欲/望,在他略带谴责的目光投过来时,头皮一阵发麻,“不关我的事,是在我找到他之前……”
她突然意识到不对。
小胜受伤怎么就不关她的事了?
但已经来不及了。
针对男人的敌意和愤恨顷刻间烟消云散,少年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像是自己也知道无法反驳,但总是有一点微妙的委屈夹杂在其中。
仿佛在说——我也知道不关你的事,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说出来?
“等等……”花野弥生呆呆地想要补救,“听我解释……”
库洛洛叹了口气,略有些遗憾,“你的本世界这么危险吗?那你要怎么保护好我?”
花野弥生被他一个打岔,条件反射地答到,“我当然会保护——”
她猛然顿住,再吐不出一个字出来。
哪怕没有摘下面具,了解少女的人都能猜到她此时一定是一副呆滞的神情。
情绪、思维总是这么容易被掌控啊……这个笨蛋。
中原中也在心里默默叹气,看着那个男人像是得到了重要的承诺,笑得格外灿烂,“是吗?那就拜托你了。”
下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身旁这个切不切开都是黑的家伙已经沉默很久了,可抬眼看去时,那具冰冷的面具始终朝向男人,将所有神情和情绪隐藏起来。
***
被男人这么一搅和,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现在的他们仿佛不是被围猎,而是在组织什么郊游。
就在这时,蜘蛛突然说,“我现在心情很好,所以能请不要用槍口对准我吗?”
闻言,爆豪胜己倏地皱紧眉头。
温和无害的男人偏了偏头,朝着众人的前方看去,目光精准地落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他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那里只有一片茂密的枝叶,别说人了,连只鸟都没有。
静谧的林间顷刻间变得死寂,暗中窥视的老鼠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
蜘蛛抬起手,竖起食指,朝着那无人之处点了点,“麻烦收一下?”
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般,树枝猛然一颤,几片摇摇欲坠的树叶惊恐地飘落下来,被地上的野草吞噬。
“谢谢。”对这次顺利交流感到满意的蜘蛛这才收回视线。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就只在少女和奶金发色少年身上停留过,而施舍目光给少年的目的他也达成了。
完全忽视在场的其他三人,仿佛他们和那些隐匿在树林里的老鼠没什么区别——不值一提。
“对了,虽然你只是不记得了,但我还是想把这个当做好消息告诉你。”库洛洛躬下腰身,视线与少女齐平,从那墨色的镜片后捕捉到少女那双翡翠色的眼眸。
他们两人在流星街、在遗迹探险、甚至在作恶的时候,不管陷入多么危险的境地,库洛洛总是一副轻描淡写的姿态,那种能掌控一切的姿态总是会带来安全感。
有次花野弥生和他困在被残念制造的幻境里,那地方什么都没有,只有陷入死寂的黑暗。
她害怕得缩在他怀里,身体控制不住地战栗着,眼泪渗入紧抿的双唇中,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并不是怕黑这么可笑的理由。
她曾经去过一个奇怪的世界。
一次又一次,孤身一人漂浮在无尽的黑暗中,就像被流放到宇宙黑洞中。
身体机智仿佛静止般感受不到饥饿、困顿、疲倦,时间流速也感觉不到,只能依靠自言自语来维持理智。
虽然从某一天开始再没有去过,可她格外害怕流放在无尽黑暗中的感觉。
哪怕有面墙,哪怕双脚能踩在地上,都能让她冷静下来。
可那一次,有个人紧紧拥抱着她,一遍遍在她耳边说,【别怕,弥生,不要怕,我在这里……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花野弥生一直觉得,只要有这个人在,哪怕真的死亡,也只代表死亡是一种正确选择。
“什么?”她跟随着他的节奏,自然而然地忽视周围的环境。
『盖亚和麦昆死了,』库洛洛看着镜片后微微睁大的眼睛,微笑地转换了语言,『前者是你亲自动的手,你把他的脑袋直接割下来,而后者被飞坦招待了一下,最后是我一脚踩碎了他的脑袋,这个结局满意吗?』
陌生的语言让他的话变成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在他们和其他人之间竖起一道无形的墙,以嘲讽的姿态告诉那些旁观者——这是我们的世界,你们插不上手。
爆豪胜己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可与之相反,他的神情看上去很平静。
墨色镜片后,少女的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形。
可比她的声音先一步传递到众人耳中的,是一句略带疑惑的话语。
“我们要不要先离开这里?”
库库洛洛眨了下眼,漆黑的眼眸微微偏转,目光落在那个踏进两人世界的男人。
蓬松柔软的头发与面具黑白分明,斑驳的光影中,隐没于领口和袖口的白色绷带显得格外突兀。
他轻轻把玩着胸口的翡翠,食指指腹在光滑的表面一圈圈打转,乐此不疲。
“再呆在这里,往这里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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