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握着那枚海玉佩,望着明月出神。
人生第一次,她遗憾自己不是男子,言念及此,便越遗憾得强烈。
她从未因为什么羡慕嫉妒过阿尘,唯他享有的来自余玖的那份情,令她怏怏不乐。二十几年,她为海国、为江如、为江微尘而活,却从未活过她自己。她感激江如赐予的这份抚育之恩与荣华富贵,却也被永久地禁锢。
她亦想,与心里特别的那个人,共度余生啊……
翌日,旌旗蔽空,天地失色。将士跟随太女与鲁王冲锋而上,战鼓声如雷贯耳传遍整个江中城外的边境。
涛涛战火连绵不绝,花悦打头阵与二人战了一天一夜,未分胜负。
血洇湿了地面,也冲红了天。死伤枕籍尸骨如山的边境,燃烧着厮杀的火焰。死亡如同飞鸟不停略过腥气的天空,笼罩整个江中城。
然,事与愿违。
花将军以超人的战略与勇猛的枪法,最终灭了海国的三员大将,逼得她们连连后退,眼看即将守不住城门。
“阿辰,你先走!”江萧芸一枪挑开身边的敌军,双眼腥红,“与海音的援军会和!”
“那萧芸你呢?!”
“你必须要安全!”
即便江微尘如何武功高超,如何努力,亦无法以男儿之躯支撑下如此漫长的战斗。他吃力地上马,却见远处一人如天降般陡然朝这里冲来,定睛一看,竟是那疯魔一般的花悦。
躲不开了!
他一枪顶住她的一记猛击,二人对视之间,她如饿极了的老鹰盯梢猎物一般,带着杀戮的笑:“今日,我便将你这太女斩于麾下!”
花悦力气之大无人能及,经历整日奋战,她竟只一枪便将江微尘连人带马强压于地不得动弹。
“花悦,我来做你的对手!”江萧芸前来助阵,吃力地同江微尘共与她周旋,却力不能敌。那花悦一身纯属蛮力,非寻常内力所能抗衡。
“走,阿尘,走!”
“今天谁也别想走!”
“咳咳!噗——”体力不支的江微尘重重中了她一掌,这一掌令他五脏颤动,仿佛在体内支离破碎,虽用内力护身,扔不足减轻半分。
一口浓稠的殷红吐在地上,他想要站起,却支撑不能。
江萧芸情急之下一枪将他挑于自己马上,拍马即让他慌忙离开。
花悦今日的状态十分不对,仿佛着了魔一般。她一枪将江萧芸震倒在地,撇去以往的大将作风,毫不留情一刺而下。
“呃啊!!!”
战场无情,江萧芸的嘶吼震动天地。
这之后发生了什么,江微尘无从得知。他半醒半晕地被一队军士追杀,与他一行的战士们一个一个倒下。
“取了海国太女首级!”为首的小将领兴奋高呼,平夏实则是背水一战,放弃了长岭边界的城池,只为斩杀海国根基。
可恶!
如今已不知身在何处,往西南方跑了多久,只觉天昏地暗。
“咳咳!”江微尘忽被摔下马,他身边最后一队战士们将他死死护住,抗击那些一路追到此处的平夏军队。
他就要,死在这了吗……
连日的血流不止让他再无力站起,颤抖的双手亦抓不起身边那杆长枪。
当身边的战士死尽,他艰难半跪起来,不得不轻蔑一笑,对夏衡宁愿放弃半壁江山也要与海国同归于尽的心思颇为不耻。
不知多少箭射向他,他心头如走马灯一般浮现过一些人一些事,最后一刻,还是长长久久地停留在她的音容笑貌。
阿玖……
我怕是连来世,都不配与你相遇……
——————
且说如龙的战火一直从江中绵延至西微,原本廖无人烟的西微山脉渐渐多了许多难民。三国之战,民不聊生。然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余玖与沈乐清亦无法说出能平息这场战争的方式,只能默默帮助那些可怜的人。
两个月,飞蝴终在最西边的山顶悬崖峭壁上找到了稀有的毒草。他小心翼翼将其带回来,竟大喇喇种入湖边的土壤里,指望能培育出多些来。
“这叫虚妄草,乃大漠特有的毒草,这种草专门生在不宜生长的地方,但若有了一株,以我的本领,便可培育出许多株来。”
余玖心不在焉帮着她刨土,无聊问:“有什么用?”
“此草入药能让人亢奋,会夺人理智,但能使人本身的武功或内力在一定时段内加强甚多,是江湖人士眼中的世间珍宝,做麻药亦是上上之材。”
那不相当于兴。奋。剂?兴。奋。剂还能兼麻。醉。剂?
嫌弃地将这株草重重放入土里,余玖连忙拍拍屁股起身:“不会污染土壤水源么?”
“不会,它要与另一草药混合,才能激发作用。”
嗅到一抹烟气,余玖转过身,望见山下的动乱与滚滚狼烟:“我去看看。”
还未等飞蝴抬起头,她便消失在湖边。
西微城被江中的战火波及,平夏的军士们似乎在找什么人。她们眼看就要突破西微城的防线攻入城中。
“听说鲁王战败了……”城内百姓惴惴不安,均惶惶躲着不敢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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