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缄默良久。
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在寨子里你一直用‘不上白不上’来羞辱我,就是要我知难而退?”
“没错。寨子外的女人,对于我来说,都不干净——我是说灵魂。”
似曾相识的对话。
小公主不甘心,非要问个明白:“我也是寨子外的女人,你敢说我不干净吗?”
宗信深深看了她一眼,“对我来说,没什么分别。”
顾熹背过身不再看他,“我知道了,你走吧。”
宗信没动。
伤人的话他说尽了,欺负人的事他也做的不少了。
他也觉得自己古怪,分明早就安排好了后手,随时可以脱身,他却迟迟没有行动。
现在连顾熹都让他走,宗信竟还是有些不舍。
他从不贪恋权势美色,他自己也说过,云州的一切都让他觉得脏。
他自幼生长在茫蛮,寨子里清爽的空气、茂盛的雨林、曼妙婀娜的女子比比皆是。
他永远眷恋家乡茫蛮,而景陇是他年少奋斗的都市,他的【南诏】在那里千艰万难的拔地而起,他对景陇也藏了份热爱。
一想到他让满腔热忱的土地,脚下的云州就让他焦躁不安。
不堪回首的往事像块结疤的伤痕,宗信就蜗居在那方寸间,循环着自我催眠。
本该一目了然的怨怼,被顾熹这个和稀泥的,搅得心烦意乱。
可顾熹又有什么资格置身事外呢?
宗信从枕下掏出那把勃朗宁,临走前他留给顾熹最后的话,是关于立冬的。
“顾熹,十二年前西南边陲闹雪灾,茫蛮冻死了不少人。我们一家三口就是在救灾的路上因为地滑,连人带车滚下山坡,我被我妈死死护
在怀里才逃过一劫。我爸妈死时面目全非,而我却被顾家救了回来。
其实这么多年,对顾家我不知道该恨还是该感激。
如果不是顾股忠救了我,我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好活着。
可我也恨他们没让我跟着爸妈一起去了,剩我一人孤苦伶仃。恨沈茹婷,害我没见到念云最后一面。”
“我的念云,就死在立冬这天。”
三河千鸟(1v1强制爱)20.无情弃
20.无情弃
第二天醒来还是立冬。
窗外暖阳正盛,顾熹从来没觉得日头如此漫长难熬过。
宗信压根没有出现在顾氏的酒会跟准备好的订婚典礼上。
遣散诸位宾客后,酒店员工操作失误,不小心按到预备在顾家九少爷宣布订婚后,播放的影像资料。
幕布上的宗信西装笔挺,巍然不动地立在穿着及地婚纱的顾熹旁。
看上去多么珠联璧合,天造地设。
而今只剩下画面中笑靥如花的小公主,孤零零坐在她的主位上,笑容苦涩地对她阿妈说:“阿妈,我的初恋就这么结束了。”
恋了近十年的初恋,也盼望了十年的梦幻典礼,因为宗信的逃婚,一瞬间结束了。
爷爷气得用拐杖敲着地,说一定会给顾熹另觅一个好人家。
顾熹闻言下意识看向她阿妈,果然,她阿妈流露出的神情比她还不甘心。
沈茹婷就是想让她的宝贝女儿,嫁给顾恺的儿子,一尝夙愿。
只可惜,顾熹已经为她阿妈付出了她所能做的一切。
例如得知宗信创办【南诏】后,带目的接近他,得以去到茫蛮让爷爷找到他;例如她妄想勾引宗信要了自己,而将他挽留的那个荒谬夜晚
;再例如这场被迫取消、不啻在羞辱她的订婚典礼。
她做这些,确实包藏私心,但沈茹婷做事总是极端偏执,顾熹不会再如她所愿了。
宗信跟她,已了断清楚,无需再多言相见。
她会听爷爷的,找个好人家嫁了。
或许商学参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知道顾熹辞职了以后待业在家,就常来帮她参考新工作,或者陪着她一起找消遣。
这天他跟顾熹打网球,休息的空隙,顾熹问他怎么不去追上次说的女人了,商学参神秘一笑,把运动饮料塞到顾熹手里。
“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你还是想想你连面试offer都没收到,接下来要怎么混口饭吃吧?”商学参好心提醒,“你住的那个排屋,每年的
物业费可就上万了。”
从顾宅搬出来住的顾熹唉声叹气的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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