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界城外正西方三十里处的丘陵平原郊区,第一装甲团无声无息的在一片稀疏的农林后面集结完毕。在装甲团两个侧翼分别是三十三师的两个步兵团,后方则是三十三师和三十五师的炮兵阵地。
不仅如此,利用已经攻克的满铺、平城两处小县,三十三师和三十五师另外两路步兵队伍同样完成集结。如果从空中俯视整个江界周边,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中国军队的阵型,此事的江界就像是汪洋大海里的一叶孤舟,中国军队在北部、南部和西部部署了战略包围,唯独留下东部一个缺口。
农林林地深处,装甲团团部野战指挥所刚刚增添了几层茅草,用以阻挡雨水的侵入。
刚刚升任装甲团团长张自忠正在地图桌旁边计算进攻距离,他是北方第一集团军成立之后第二批调派而来的军官,之前一直担任天津岸防守备队营长,后来在装甲团成立时经过聚敛而连跳两级出任团长。
张自忠在黄埔军校是炮科出身,“山猫”式战车与大炮一样属于重型作战武器,再者在新型兵种投入实战之际,理所当然需要一些敢于试水的人一马当先,集团军司令部果断的下定决心好好培养一批装甲兵人才。
一旁通讯小组接收到一封电报,团部副官何基沣拿着电报来到张自忠面前,说道:“团座,三十三师师部来命令,应元首月底之前攻克江界的命令,三十三师决定再增派一个团的兵力参与我们的正面突进作战。”
张自忠抬起头来接过电报看了一眼,随后笑道:“是吗?元首亲自下令?哈哈,照我看,江界根本撑不到月底,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明两天应该有结果了。”
何基沣微微点头说道:“这半个月来咱们让小鬼子的十六师团吃尽了苦头,搞不好现在江界城内的伤兵都比士兵还多呢。”
这半个月来持续不断的强攻,三十三师和三十五师凭借强大的炮火压制和空中支援,几乎将日军第十六师团的炮兵全部压垮。在失去炮兵的掩护,装甲团配合步兵的连续突进,即便是面对攻坚战也宛如切豆腐一般容易。
日军完全没有应付装甲兵种的准备,甚至连阵地工事都缺乏有效的障碍。
在这样强高度的压制之下,日军仿佛被拔光了衣服任意屠戮,即便是防守的一方,每日伤亡的情况都要远远高于中国军队。
张自忠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腕表,这只腕表是张盛霆表业公司最新推出的手表,在军队里已经全面代替之前的怀表。此时的时间是九点一刻,距离正式开始总攻还有二十分钟时间。他对何基沣说道:“时间差不多了,你赶紧去看看,让各营做好准备。”
何基沣点了点头,说道:“是,这就去。”
十分钟后,三十三师和三十五师炮兵部队集中火力开始轰击江界城。连续不断的炮火铺天盖地、震耳欲聋,火光冲破了淅淅沥沥的雨幕,浓烈的烟雾也盖过了天空中的乌云。
在农林前方准备就绪的装甲团第一营,战斗人员分别进入十五辆装甲车,后方的步兵队列也开始向前涌动。装甲团第一营营长陈午马正站在一处丘陵上方,拿着望远镜向正东方向望去,只见十多里开外的江界郊区阵地上,日军士兵一个个抱头鼠窜,炮弹在阵地上炸开一朵又一朵的漩涡。
陈午马朝地上吐了一口,放下望远镜之后又顺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转过头大声的下达作战命令:“兄弟们,进攻。”
十五辆装甲车开始向前推进,正好与赶到的步兵队列融为一体。
陈午马小跑了两步,赶上一辆营部指挥车,然后利索的爬进了车舱内。
整个江界西部的开阔地带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中国部队身影,而随着西边开始进攻,北边和南边的战斗单位也开始发起进攻,不过在效率和速度上显然要比西边慢一拍。北边和南边的部队在这个时候仅仅是策应声势,主要进攻还是由西边装甲团带领。
在长达十多里的战略进攻纵深上,中国士兵斗志盎然,可以说这是中国对日开战以来,第一次尝试如此长具体突袭,不过江界外围的防御阵地在这几天的炮火精心照料之下,早已被削平了一层土地,坚守阵地的日本士兵自顾不暇,又缺乏足够的重型武器压制,对中国士兵来说哪怕纵深再远也无妨。
十点整,中日双方在江界西郊正式短兵交火,这是自从满铺围歼战结束之后数日以来,中国军队发起的首轮总攻。之前几天全部是炮兵大展身手,毫不保留的压制江界城。积累了好几日的士气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中国士兵们的喊杀声如同决堤洪流,呼啸的扑向日军脆弱不堪的阵地。
装甲团第一营冲在最前方,十五辆装甲车的机关炮喷射火舌,掩护后方的步兵向前挺进。到第一营的战车越过日军第一段战壕时,接踵而来中国士兵纷纷跳进战壕,散弹枪、刺刀、自动步枪疯狂的拼杀着。
面对士气如虹的中国军队,日本守军根本毫无反击之力。
第一营营长陈午马在指挥车内看着前线的战况,很快下达新的命令:“我们的战车在西北方向建立火力支撑点,挡住那里的两挺重机枪。不要急着向前面拱,要先站稳脚跟,等步兵彻底清理干净外围战壕后再进攻。”
传令兵在步兵的掩护下把命令传达到各战车,第一营很快执行新的战术,十五辆车在日军第一线战壕后方占据有利位置,以机关炮提供强大火力,压制更后方阵地的日军兵线。不仅如此,战车站定位置之后宛如一座坚固的碉堡,为后续兵力提供掩护。
正当装甲团第一营推进到目前阵地时,更远处的第二营、第三营也压了上来。
在装甲车后方的步兵越来越多涌入日军阵地,整个过程几乎只用了半个小时不到,日军阵地在强大的攻势之下简直形同虚设。
快到十一点时,中国军队基本上完成了对西郊日军阵地的分段切割。
与此同时,即便是担任策应任务的南北两路进攻部队,在看到西边主攻部队进展顺利之下,同样也开始发起强攻。
江界的日军第十六师团如今战斗力只剩下一半不到,面对三面包围还有炮兵不断轰击,所有旅团、联队和大队司令部都处于手足无措的状态。
师团总司令松川敏胤从八月中旬开始就在不断要求增援,除了得到一些补充兵和第十八师团一个联队的增援之外,再也没有更多的兵力赶到江界。如今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当中国军队切断了后方交通线后,甚至连补充兵都无法开赴前线。
面对越战越勇的中国军队,第十六师团反而是越来越弱,这种此消彼长的状况正在快速的让江界陷入深度困境。
当中午时师团司令部收到江界多处郊区阵地告急的消息后,松川敏胤不得不做出一个决断,决定放弃江界,以保存第十六师团生力军为首要任务,下令全军由江界东部突围,先行退往卧榻峰以南,同时在卧榻峰山区设置一道临时防线,用以接应和掩护后续撤离部队。
然而此时让他最感到担忧的问题是,从六月开战直至今日,第十六师团在火线上伤亡的兵员数量庞大,目前大约一万以上的伤员,其中有四千多人无法行动自理。中国军队都已经逼近郊区,第十六师团根本无法组成有力的防守,拖延时间来转移伤员,相反极有可能因为伤员的拖累而导致更多的伤亡。
经过半个小时的思考,松川敏胤最终决定放弃伤员,他让战地医院下达最后的通知,对于无法行动自理的伤员提供两种处理办法,给所有还能使用武器的伤兵一支枪,要么选择自尽,要么选择殊死抵抗。
在接下来的一下午时间里,江界城内慌乱不堪,而战地医院里更是上演了一幕惨烈的景况。一些不能动弹的伤兵要求长官结果自己的性命,长官在进行了简单的仪式之后,用手枪在这些伤兵的脑袋上打了一个洞。
另外一些还有一定行动力的伤兵,被分配到城内各个死角埋伏,有的人抱着一颗手榴弹,有的人端着步枪,还有人的把炸药包放在自己身下。
即便是崇尚武士道精神的日本军队当中,也不乏会有贪生怕死之辈。
战地医院里不止有枪声,还有哭泣声和哀求声,但是这些最终都是被枪声代替。
傍晚时分,第十六师团开始执行撤退计划,工程大队和交通大队一边在城内布置临时防线,一边转移重要设备、物资和司令部架设等等。在外围郊区兵力渐渐向城内收缩,准备以巷战拖延时间。
松川敏胤另外下令,派出爆破队将江界城内的重要机构全部炸毁,比如邮电设施、火车站、铁轨车皮或者一些大型工厂。整个江界不仅承受着中国军队从外面打来的炮袭,同时还承受着日军在城内的破坏行动。
当天深夜,趁着夜色掩护,松川敏胤带领师团司令部跟随第一批撤退部队先行撤离,江界城内只留下两个联队殿后防守。
而在随后的两天时间里,中国军队终于突破江界城防,并且死死咬住了一个殿后联队。
这个日军联队最终走投无路,只能选择在城中殊死作战、顽抗到底。
直至十月二十四日下午,江界会战正式宣告获胜,经过一天时间的快速整顿之后,三十三师和三十五师师部陆续搬入城内。雷震春和孙子道一边安排对城区的清理工作,一边抢修铁路设备,并且派出先遣部队向卧榻峰方向前进,追查第十六师团的动静。
卷七:大中华民国 第998章,战场转折点
陈午马从指挥车上跳了下来,在几名副官的带领下走进了位于江界城东部的一座战地医院,当然,这里早已变成一片荒废之地。还没走进战地医院的大厅,一行人已经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恶臭,几个先行到达现场的士兵都捂住鼻子站在门口,其中还有一人正在扶墙呕吐。
“叫你们来搜集有用的物资,瞧你们一个个的出息。”陈午马没好气的骂道,不过骂完之后同样还是伸手捂住了鼻子。
“陈营长,我看,还是不要进去了,里面什么都没。”一个士兵哎声叹息的说道。
“不,不是什么都没,都是死人……尸体都烂了。”另外一个士兵说道。
“啧啧,死人让你们怕成这样的?咱们打仗的还怕死人,这仗还怎么打?”陈午马义正严词的训斥道。
“陈营长,不是这样,里面可全是尸体。”先前的士兵一脸恶心的说道。
“走,进去看看。”陈午马毅然说道,既然他已经来了,总不能连门都不进去只听了几句闲话就吓跑了,要不然自己堂堂军官的威严何在?
当即,一行人走进了战地医院,这原本是一间普通厂房,经过装扮之后变成了战地医院,刚入门的大厅空间很大,同时也让陈午马立刻就为刚才所说的话感到后悔。只见大厅后方的地板上躺着十多具尸体,大部分都腐烂生臭许久。这一幕还算是好的,因为这些尸体是那些没抢救过来临时放置在大厅内的,结果到撤退时都未能收拾。
当陈午马等人走进工厂厂房内部时,只见偌大的厂房里面到处都是尸体,这些都是失去行动能力的日本士兵要么自尽、要么被处理。空气里透满了一股恶臭,众人停在厂房大门口,就是不能再往前行走半步,气味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走,赶紧走,出去之后找人把这里点把火烧了,简直是屠宰场。”陈午马捂住鼻子匆促的说道,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士兵说不要进来,真是不切身体会不知道残酷的现实。
众人二话不多说,一个个赶紧转身离开。可是就在这时,一个躺在大门口的日军“尸体”忽然动弹了一下。这个还没死透日本兵忽然从打着石膏的袖筒里抖出了一枚手榴弹,用最后一丝力气拔掉保险栓,然后把手榴弹向陈午马等人的身后丢了过去。
手榴弹装到了跟在陈午马身后的一名士兵的脚跟,士兵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大惊失色的大叫起来:“快隐蔽,手榴弹。”他话音还未落,已经一个纵身飞扑向前,打算把前面的人都撞趴在地上。
其他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扑倒在地上。
然而过了半晌,那枚手榴弹没有爆炸,原来日军士兵忍受几天的饥饿早已神志不清,只拔掉了保险栓而忘记拉开引线。
陈午马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朝那个已经断气的偷袭者吐了一口口水,骂道:“他奶奶的,真是死性不改,差点把咱们搭进去了。这件事一定要通知下去,让兄弟们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谨防小鬼子诈尸。”
即便陈午马把这个事例专程做了汇报,师部、旅部、团部也做了严肃的通知,可是在未来两天的时间里,被遗弃的日本伤兵以自杀式偷袭还是造成了不小的损失。经过事后统计,在江界城中死于日本兵自杀式偷袭者的中国士兵超过一百人,其中还有多名军官。
江界战后的惨烈教训给中国士兵上了一堂严肃的课,从此以后中国士兵但凡检查日军尸体时都会先站在安全距离补一轮枪,不管是装死还是昏迷,一律不放过。
江界会战的胜利,宣告日军第一道防线出现撕裂口,同时也是市场花园行动首轮告捷。
这场会战的战略意义可谓是整个中日战争的转折点,从此战以后,日军在朝鲜部署的作战计划彻底进入战略防守,再无主动反击的可能性存在。不仅如此,控制中朝边境重要的铁路枢纽,为中国军队向朝鲜腹地深入提供了便利,更是直接威胁新义州、惠山两处的日军防线,江界的中国军队可以随时截断新义州或者惠山的后路,让这两地彻底孤立无助。
在江界会场之后,中国的国际地位再次得到提升。与此同时对紧锣密鼓筹划的“东亚经济复苏计划”起到了重要推进作用,使得德国方面对这次投机计划更有信心。
十月下旬,中德双方在奉天正式签署了一份协议,史称为“奉天合同”,这份合同书被后世的历史学家们认定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经济原子弹”,是人类历史上首次刻意策划的经济作战实例。
十一月一日,“东亚经济复苏计划”正式开启,中国国防部经济战略办公室与德意志银行共同建立了一个海外办事处,按照之前确立的经济运作方案一步一步执行。
马寅初决定在一九一六年年初时完成迫使日元汇率上升的计划,为了避免行动太过刻意,中国、德国不会直接调整汇率,而是利用英镑和美元在瑞士、美国、中欧和中东等国家策划一场金融市场由弱渐强的地震,先让这些国家的日元汇率发生改变,然后中国、德国在紧随其后调整汇率。
为了达成第一阶段计划,德国、中国共同出资两亿英镑,利用多个海外办事处开始缓慢的收购日元,大约两个月之后日元市场就能初见倪端,而继续坚持一个月下去,日元市场的波动将会非常巨大。
不过中德双方对于第一阶段行动都不敢掉以轻心,不仅仅这是整个计划开始执行初期,更重要的是大家都明白,第一阶段的投入要等上很长时间才能有所汇报,甚至还要做好前期亏损的打算。毕竟大肆收购日元迫使汇率改变,这些日元迟早会贬值,两亿英镑的投入能收回一亿已经算是不错。
至于炒作国家黄金价格的事宜则大部分交给德国私人财阀来布置,德国财阀会利用私人关系以及跨国公司、跨国银行的关系,先制造一批并不存在的纸黄金,利用纸黄金吸纳的资金再来打压国家黄金的价格。
虽然这同样需要大笔资金的投入,但是一旦操作成功,半年之内就能获得丰盛的利润。
因此德国财阀在投机黄金上显得更加积极、更加卖力,几乎拦下这个分拆计划中的大部分业务。中国当然也会投入其中,毕竟趁着黄金低价时大肆收购黄金是一件乐得其所的事,不过能收购多少只能看之前放出多少。或许比不过德国私人财阀,但多多少少是一块肉。
就在“东亚经济复苏计划”开张之后不久,朝鲜战场上再次爆发了一场大战,国防军第四师经过半个月的潜行深入,突然出现在卧榻峰东侧一百余里开外的东兴里,并以东兴里为踏板,向刚刚从江界撤退到熊川的日军第十六师团发动一场突袭。
这一场突袭几乎导致第十六师团生力军全军覆没,若不是附近的第十师团一个旅团快速赶来支援,只怕第十六师团很有可能就交代在这里。在第十师团的掩护之下,第十六师团的残部仓皇逃至第二道防线后方。
久经波折的第十六师团好不容易安顿下来,经过清点才发现全师团编制缺额三分之二,这还是将伤兵算在其中。不得不说,第十六师团经过五个月的鏖战彻底被打残废了,最起码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恢复元气。
由于国防军第四师的突然挺进,并且顺利的将战线推至妙香山、卧榻峰一带,日本方面不得不终止第二道防线的后续工程,仓促的调集兵力进入防御工事布防。尽管咸兴至芥川的防线没有完全竣工,但按照之前预计的计划,这道防线已经可以投入实战应用。
只是做为仓促的应对之策,第二道防线不仅缺乏足够的兵力驻守,同时所有阵地工事还是沿用旧式的工程理念,比如没有专门用以防止空袭的掩体,没有设置前沿障碍物阻挡装甲车等等。即便日本工程师已经知道这些缺陷,可无奈第二道防线早已开始动工,一旦地基打下去,要想修改就必须重新开始,很显然日本军队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
自江界告失之后,日本参谋本部驻汉城司令部接连数日召开军事会议,商议应对已然完全失控的朝鲜战争局面,可是从十月底到十一月初,不分昼夜的连续会议仍然无法确定新的作战方案,整个参谋本部司令部陷入僵局。
十一月五日,陆军省大臣上原勇作与参谋本部总参谋长长谷川好道乘船抵达朝鲜,随即宣布解除参谋本部驻汉城司令部一切职务,由日本本土参谋本部直接统辖朝鲜战场。就在当天下午,驻汉城司令部总长官兼朝鲜军事总监黑木为桢在办公室切腹自尽,留下遗书为前线战争失利承担所有罪责。
黑木为桢论资历比上原勇作还要高出一筹,是直接与长谷川好道平起平坐的老将,事实上上原勇作和长谷川好道这次抵达朝鲜原本没有追究黑木为桢的责任。
日本军队凭借四个师团的兵力,在鸭绿江一线阻截两倍于自己的中国军队长达五个月的时间,这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从战争开始,日本方面都很明白中国军队抢占了许多优势,日本在朝鲜方面缺乏足够的准备,原计划七个师团的兵力最终只有四个师团在作战,而且在炮兵、空军方面都明显劣势于中国。
当然,上原勇作和长谷川好道还是明白黑木为桢自尽的原因,尽管日军以三个师团固守第一线长达五个月之久,可当这道防线被撕破之后,整个局势如同山崩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国防军第四师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就把战火推到第二道防线,另外几个师还成功阻截了新义州和惠山的交通线,导致第七师团和第十七师团彻底与后方失去联系。
不难想象,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第七师团和第十七师团都会全军覆没,他们不会像第十六师团那么幸运还能勉强突围,因为他们所处的战略位置距离后方实在太远,就算不顾一切的突围撤退,最终只会被咬死在半途之中。
等到那个时候,别说黑木为桢要背负战略指挥失策的黑锅罪名,更要为两个师团全体将士的英灵内疚不已。索性提早一步自裁,多多少少还能保全几分名声,并且还能激烈全军将士继续奋勇作战。
卷七:大中华民国 第999章,增兵计划
汉城朝鲜总督府军事部会议室,所有在汉城的大佐以上军官全部到场参加会议。
上原勇作和长谷川好歹,在第十八师团新任总司令柴胜三郎、第十九师团代总司令西川虎次郎和第二十师团代总司令小野寺重太郎的陪同下,沉着脸色走进了会议室。在场的所有军官立刻起立,抬头挺胸的向几位将军行礼。
长谷川好道没有回礼,径直走到主座上落座,他是这里资历最高的将军,即便是陆相上原勇作都要给其几分面子。
“都坐下。”上原勇作代替长谷川好道向到场众人微微点头示意。
所有军官整齐划一的落座,可即便如此,所有人依然不敢掉以轻心,笔挺端坐,一个个一丝不苟的表情。
上原勇作清了清嗓子,表情严峻的说出了开场白:“诸位,相信大家现在都很清楚朝鲜面临的危机,这次我们从本土赶来不是为了责备什么人,而是为了解决问题。这场战争对我们来说实在有些仓促,同时对中国军队的估算再次失准,但不管我们处境有多么恶劣,战争必须坚持下去,为了我们大日本帝国的荣誉,为了天皇的为荣。”
在场众人齐声喝道:“为了荣誉!”
这时,长谷川好道不想再多说废话,直接步入正题的说道:“根据目前搜集到的战况消息,我们主要在空军、防空军以及炮兵上存在极其严重的劣势。这一点我不想多说,虽然战前我们已经意识到筹建空中力量和防空力量,但时间太不充足,我们能做的非常有限。当然,即便抛开这些问题不议论,我们在前线兵力部署原本是多余支那人,可实际有三个师团未能及时投入作战,换言之,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无法按照原定的计划行事。”
会场一片冷清,没有人开口说话,大家对此深有体会,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长谷川顿了顿,接着说道:“在我们动身前往朝鲜之前,内阁会议已经动议了新的增援方案,按照陆军省的预计,不管这次动议是否能够通过,我们都将提前执行这套方案。”
听到这里,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长谷川身上,等待着长谷川揭晓内容。
第3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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