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了,要不是我碰到了,只怕…罢了,前尘往事,侯爷想来都忘记了。”
季元欻不语。
明语道:“你一个二房的姑娘,是如何能不被发现进入大房的。若不是有我外祖父的默许,你根本就靠近不了侯爷。”
“明姐儿对我误会颇深,我知道任凭我再解释,你都不会信的。这些日子以来,我日日吃斋念佛反思自己,不敢有一日落下。我方才是突然记起那桩事,随口一提的,明姐儿不要生气。我不知道大伯是不是默许,总之我看到的是侯爷都快烧糊涂了,没有一个人知道,也没有一个人给他送药。”
明语下意识看一眼季元欻,这个男人此前一直认为君涴涴才是恩人,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无论君涴涴是不是别有用心,她确实帮过他。
他面色冰冷,眸光更是无波无澜
“说吧,你想要什么?”
君涴涴闻言,似是受到莫大的侮辱,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目光沉痛又悲伤。许久之后,咬了一下唇,溢出些许苦涩。
“侯爷以为我现在落魄了,是来讨要好处的?”
难道不是吗?
故意提起当年的恩情,不就是为了索恩图报。
她又是苦笑,“我今日来,是偶尔听到一件事情,想着或许对侯爷有用,所以才会来见你们。你们也知道,如今我不是什么楚家大夫人,也没有资格登侯府的门。便是去求见,你们也不会见我。我只好守在侯府门口,一直跟着你们,好不容易寻到这个空。不知侯爷可还记得你的生母?”
明语惊愕,感受到身边男人气息蓦地一寒。
他是庶出,且是一个没被记在季家族谱上的庶子。关于他的生母,更是无人提及,应该是个出身低微甚至不堪的女人。
“我在庄子上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一个老妇人,听她说起一桩旧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侯爷。”
其实君涴涴根本不是在庄子时听到过什么,而是她在庄子上的那些日子,天天想着如何翻身不停地回忆着前世的一些事情。
终于让她在某个清晨想到一件旧闻,说是当年先帝在京郊皇庄避暑时宠幸了一个女人,那女人还被封为妃很是受宠。
听说有人见那新妃成了事,也想效仿。不知怎么的,先帝勃然大怒,还派人把那个女人丢出皇庄。那个女人被丢出皇庄后不久,便被人接走了。巧的是,那时候负责皇庄守卫的人正是季将军。
“侯爷,我听说季将军的内宅除了你生母外,并没有其他的妾室,可见你娘在季将军的心中很是特别。”
“你到底想说什么?”
明语厉声问道,这个君涴涴明着是来告诉他们的,实则是想用此事来威胁他们。如果季元欻的生母真是那个试图爬先帝床的女人,陛下知道后必然膈应。
君涴涴露出哀伤的模样,“我没有想做什么,如今我是个被休的女人,娘家也不怎么容得下我。我又有那样的名声,儿女也不认我,我还能做些什么?要是侯爷顾念旧情,愿意提扶我一把,我感激不尽。”
“你的故事讲得很好,陈年往事谁知道是真是假。当年先帝出京避暑,身边肯定不止季将军一人,你又怎么肯定此事是季将军所为。便是退一万步说季将军真把那女人带走了,你又如何能肯定那女人就是侯爷的生母。”
“我信不信无所谓,有人信就成。明姐儿到底是山里长大的,人情世故知道的还是不多。这世间之事真亦是假,假亦是真,端看听的人做何想。明姐儿不懂,我想侯爷肯定是明白的。我记起此事后,日夜忧心生怕还有其它人知道,坏了侯爷的前程。侯爷,滋事体大,你不能大意啊。”
季元欻像根冰雕有柱子一般,浑身散发着寒气。君涴涴有些怵,但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除了这般豁出去,也没有其它的路可以走。
反正季元欻这个白眼狼娶了贱种,再也不可能为她所用。既然如此,她何必要畏首畏尾,又何必怕得罪他。
“侯爷,我前段日子总犯糊涂,生怕自己想起来事情会忘记。于是我写了好几封信放在隐蔽的地方,一旦我出事,那些信必会大白于天下。到时候引来世人揣测陛下猜疑,侯爷您该怎么办?”
这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季元欻方才确实起了杀心。听闻此言后,眸光更是冰冷刺骨,森森然看着她。
她被看得浑身凉透,牙齿发颤。
“我…要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这么做。侯爷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念在我曾以给你送过药的份上,帮帮我吧。”
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君涴涴今日来见他们,必是决定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要是他们不答应,那消息一旦传开,对他们极为不利。
“你已经被休,我们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让大伯收回休书。你想要什么就明说吧,不用再装什么柔弱,再装也不像了。”
“还是明姐儿爽快,以前我看走了眼,以为明姐儿是个单纯没有心机的孩子。不想山里长大的人,心眼子不输旁人,倒是应了那句穷山恶水出刁民的老话。”
“承让,比起你来,我想许多人都要自愧不如。你那么早就开始布局,似乎料到自己侯爷会出人头地重振季家。在我娘毫无防备的时候,你有意接近大伯,对于抢走大伯势在必行。这份心计,单拎一项出来就足够震慑旁人。”
季元欻把她轻轻往身后一带,目光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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