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一定将他视为长辈看待,爹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认他做干爹。”
门外面,一道修长的身影如化石般,脸黑得吓人。
☆、暗示
季元欻的手中, 提着一个盖着布的篮子。原是来答谢楚家父女今日的留饭, 不想正好听到父女二人的对话。他脸色相当难看, 连微草都不敢上前。
干爹?
那女子竟然想认他当干爹, 他有那么老吗?
倾刻间,黑沉的脸罩着一层生人勿近的寒霜,令人望而生畏。他把篮子重重往地上一放,转身大步离开。
微草这才战战兢兢地上前, 轻轻掀开篮子上面盖的布, 看一眼里面的东西, 这才把篮子收好掀帘进屋。
楚夜行听到女儿那句认干爹的话终是放心不少。女儿能有此想法, 证明对武安侯没有半点想法。他猜不透季元欻的心思, 所做一切不过是防范。
明语的眼中还带着一丝揶揄,看到微草篮子里新鲜的苹果眼前一亮,这寒冬腊月的, 水果可是稀罕物。这么一篮子苹果,个头又大,成色又好,那可不是寻常人家能买得起的。
“哪里来的果子?”
“侯爷送来的。”
楚夜行也看了过来, 脸色又不太好看。自己方才小人之心揣度对方半天, 谁知对方立马送礼来答谢, 还知礼地没有进来。
他半天憋出一句话来,“算他还知礼。”
明语暗暗发笑,让微草把果子分一分。按爹的意思,这些东西全部拿回去。她没有依他, 留一小半在这里,一大半带回去孝敬祖母。
歇了约半个时辰,楚夜行便要去上值。
明语想着,爹都去上值了,季元欻肯定也走了。她许久没见荔儿,便是现在是国公府的大姑娘,也应该过去叙个旧。
荔儿还没有走,见到她,立马行礼。
她笑笑,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屋子里传来季元欻那冷得吓人的声音。
“楚大姑娘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屋?”
他还没走?
明语用眼神问荔儿,荔儿轻轻摇头,小声说他们侯爷似乎告了两个时辰的假,要到申时才去上值。
她心道自己大意,硬着头皮进屋。
微草要跟上去,被荔儿拉住。
“咱们守在外面吧,侯爷想必是有话单独和姑娘说。”
季元欻是旧主子,积威已久。但现在姑娘才是她的主子,她万不能由着姑娘和外男独处,纵然那外男是她的旧主子。
她执意要进去,脚一跟着迈进去,便被季元欻一个冷眼吓得差点跪下来。
明语提着心,季元欻这冷眉冷眼的样子让她想起过去。那时候这死男人把她当仇人似的,总用这种杀死人的目光看人。
难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他了?
“出去!”
他这话是对微草说的,微草怕得要死,又不敢走。直到明语说了几遍让她出去,她才满脸担忧地离开,守在门口。
“倒是会收买人心,这丫头连我这个旧主都不看在眼里了。”
这死男人莫不是刚吃枪药,堂堂侯爷居然连这种小事也斤斤计较。要真是觉得心里不痛快,当初何必故作大方的把微草的卖身契送给她。
“都是侯府教得好。”
他冷哼一声,紧紧盯着她的脸,像是透过她看似淡然的表情窥探她的内心。那种直钻人心的眼神让人极其不舒服,仿佛她是一个猎物,而他是一个猎人。
“口是心非。”
她那个火啊,这死男人有病不成。
“侯爷若是觉得吃亏,大可把微草要回去。我们国公府再不济,总不至于缺一个丫头。”
言之下意,侯府缺丫头。要不然一个堂堂侯爷,怎么连送出去的丫头都耿耿于怀。她和微草早已处出感情,这话自不是真心话,是故意堵他的。她心里清楚得很,这死男人再是不满,也不可能开那个口。
真要连送出去的丫头都往回要,以后他也别做人了。
季元欻不怒反笑,世人都当这女人单纯恬淡。只有他知道,这女人懵懂无害的外表下,藏着一只满是利爪的小野兽。
她这般模样,世间唯有他见过。
一种莫名的窃喜划过心头,将他周身的寒霜融化。
“我送你的东西,你收着便是。”
明语一愣,这死男人变脸的功夫真快。刚才不是一副兴师问罪,恨不得把微草要回去的样子,怎么突然说起软话来,语气也变得柔和许多。
莫不是又要发疯?
“多谢侯爷,方才我差点误会侯爷的意思。像侯爷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和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再者侯爷可是我的长辈,万不会为难我一个晚辈。”
她原本的想法,是敲打季元欻,点出两家的交情和她现在的身份,那可不是从前寄居的侯府的孤女,不再是他可以动的人。
怎知这长辈晚辈一说,触及他的痛处。
这女人,难道真把他当成长辈?
虽说论辈分,他确实是他的父母一辈,可是他……
一时间,恼怒再起。
明语顿时感觉气氛不对,这种感觉像他们初时一样,让人胆战心惊。高大的身影压迫感十足地向她逼近,直将她逼到抵在屋柱。
死男人,真要发疯了。
到底她哪句话说得不对,戳了他的肺管。
“侯爷…”
季元欻一言不发地盯着她,从她精致的眉眼到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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