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它的声音。
若能活着,谁会去死。
直到离开季元欻的院子,她才一阵阵后怕。方才凭着心中的孤勇她确实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然而孤勇散去,留下的只有无尽的脱力。
微草看到她完好无缺地回来,欢喜跑过来,“姑娘,侯爷没有怪罪你吗?”
“没有。”
她和季元欻的恩怨自不会与外人道。
“那就好,姑娘你饿了吧?我给你留了饭。”
桌子上有一个两个扣着的碗,微草献宝似的打开。一碗是明语熬的粥,另一碗是厨房今天的饭菜。之前走得急明语还未来得及吃,眼下闻到饭菜的香气才惊觉腹中早已饥饿成灾。
这还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别人的温暖,她朝微草草笑笑,真诚道谢。
“谢谢。”
微草不好意思地挠头,姑娘长得好心地也好,做饭的手艺也好。这么好的姑娘,侯爷肯定不会怪罪的,害她白担心一场。
明语原以为经过之前的事情,季元欻应该不会再让自己做饭给他吃,没想到下午的时候厨房的海妈妈又派人来请她。
她不无恶意地想着,如果她在饭菜里面下药,姓季的是不是会一命呜呼。只可惜她身无分文,便是有那个想法也无法实施。
事实证明,她想得太简单。季元欻不光是让她继续做饭,而且还让她亲自送饭过去。不仅如此,所有的饭菜都要当着他的面一一试过。
试毒的人,自然是明语。
“侯爷既然怕我下毒,为何要让我做饭?难道侯府穷得连厨娘都请不起了吗?”
还是那个女人,如果不是一模一样的长相,季元欻都怀疑她被人调换过。
果然是君湘湘的女儿,便是自小受佛祖教化长在山中依然难改其本性。如此牙尖嘴利,之前确实看走了眼。
“这是你们君家欠我的。”
“君家?可是我的亲人?”
“正是。”
“侯爷说我家人欠你的,那我家人如今在何处?”
季元欻冷哼一声,好看的眉眼瞬间覆满寒霜。君家父女如果还活着,自己的一腔仇恨何至于无处来去。
“自是都死光了。”
“原来都死了,死人又不会替自己辩驳,侯爷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以为她会愧疚吗?狼心狗肺的东西,要不是她的外祖父心慈他早就是一堆黄土,哪里还会有今天的一切。不知感恩也就算了,居然恩将仇报。
睚眦必报的小人,怪不得断子绝孙。
“侯爷说我家人都死光了,可昨天有个妇人找我,说是我的二姨,还要把我接到什么国公府去住。她也是我的亲人,为什么没有死?”
季元欻停了筷子,这女人存心不让他好好吃饭。
明语自知自己撩了虎须,当那冰冷的目光便看向过来时,她不由心肝一颤,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
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不用死,还是惜命一些的好。
见她低头不再说话,季元欻轻哼一声,重新用起饭来,今天的粥是干贝香菇粥,再搭配四个小菜,分别是三丝豆腐卷、炝白菜、碧酱菜和鸡丝笋干。
古代没有大棚,应季的蔬菜以萝卜白菜为主。除了干货的花样多些,没什么什么可挑选的新鲜食材。干贝和香菇一起熬的粥,洒了少许葱花,既有海鲜的香气又有山菌的香气,其中还混着小葱的清香,闻起来就让人胃口大开。
她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因着这门手艺他眼下还不会杀自己,做起来更是用了十二分的心。骨气和性命她知道孰轻孰重,为了活命而认怂,她没有半点羞愧。
他用完了饭,也不开口放她走。撤碗筷的事情自有其它的下人做,并不需要她动手,他不放话她不敢走。
她低着头,盯着自己有脚尖。
千层底灰面的布鞋,鞋面厚实针脚细密,这是惠清师叔亲手做的。忆起山中的师叔和师姐妹们,她心中涌起淡淡的惆怅。
虽然不是她的人生,但她能在记忆中感受到那种与世隔绝的宁静。
守在门外的燕执暗自咋舌,断院住的这位姑娘好生了得。居然一而再再而的让侯爷破例,着实令人佩服。
明语不知道侯府的燕总管会佩服自己,她只知道自己姓季的不让自己走,肯定还有其它的事情。
果然,季元欻如老僧入定般沉思一会,缓缓开口。
“你不想知道自己家人的事吗?”
“我想知道,侯爷会告诉我吗?”
“你如果相问,我自会告诉你,你确定自己想听吗?”
这人有病,有话就说有屁快话,兜圈子吊着人玩很有意思吗?分明是他自己想说,硬要等她开口相求。她偏不如他所愿,憋死他。
她不说话,季元欻冷色越发冰冷。
“你可还记得先前我提起过曾经被人收留过的事情吗?”
“记得。”
“呵…那个收留我的人就是你的外祖父,忠勇侯君临渊。”
明语看着他,似乎恍然大悟。
她的表情取悦了他,他眼里的戾气尽散,唇角微微勾起似乎是在回忆,又似乎是在缅怀。那种大仇得报的傲然与蔑视渐现,眼神朝她睨视过来。
“你君家…”
“我君家收留了你,你便是挨过饿受过欺,可你仍然活着。如今你贵为侯爷,大权在握高高在上。可我的家人呢?他们都死了,为什么?”
她突然截断他的话,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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