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德显然还没察觉碧蕊对他的心意,待碧蕊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待阿阮都要比待碧蕊更亲近些。
这还是毓秀宫出事以后,云栖头一回见阿阮。
阿阮至今都不愿相信,是董姑姑被人收买,下毒害了景嫔娘娘。
如今阿阮每日不是待在董姑姑生前住的地方,就是待在毓秀宫的小厨房。
从前宁肯去做粗使宫人,也不愿在小厨房当差的人,如今却很喜欢下厨。
听说云栖今日要来,阿阮亲手蒸了一锅肉包子。
新鲜的猪肉糜里,加了香菇,冬笋,还有虾米,是董姑姑从前最拿手的馅。
阿阮叫云栖趁热尝尝,云栖才吃了一口,阿阮就焦急又紧张的问她,“与董姑姑和的馅可是一个味儿?”
云栖点头,“一模一样的。”
阿阮松了口气,望着云栖笑。
云栖看着阿阮,心疼的厉害,不由得将人抱进怀里。
阿阮伏在云栖肩头笑着,笑着笑着就泣不成声。
……
从毓秀宫回来以后,云栖大哭了一场。
待心绪稍稍平复些,她又将自己亲笔书写的,写满皇后罪状的纸卷找出,一条一条看下来。
越看越冷静,越看越清醒。
究竟要怎样做,才能扳倒皇后?云栖又陷入沉思。
因想的实在太入神,以至于楚恬来了她都没察觉。
直到楚恬在她身边坐下,云栖才回过神来。
“云儿哭过?”楚恬抬手,轻柔抚过云栖泛红的眼角,眼中是深深地疼惜与担忧。
云栖不解释,只道:“殿下抱抱我好不好。”
楚恬立刻将云栖揽入怀中,低头吻了吻云栖的发,“若心里难受就哭出来,我陪着你。”
云栖将脑袋埋在楚恬怀里蹭了蹭,“见到殿下我高兴还来不及,哪会想哭。”
楚恬将人抱得更紧,“我若能时时刻刻都陪在云儿身边就好了,如此,云儿就能时时刻刻都高兴了。”
云栖唇角微扬,抬手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腕上系着一条由数股红线编织而成的手绳。
“殿下一直都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每回我难过的时候便看看这个,想想殿下,心里就不难过了。”
楚恬也抬起手来,腕上系着一条与云栖那条一模一样的手绳。
他牵过云栖的手,与云栖十指紧扣,“云儿,我明白你的心思,也知道你的心愿。你不必着急,很快,你很快就会得偿所愿。”
云栖一怔,目光从两人交握的手上移开,抬眼落在了楚恬的脸上,“殿下是不是已有什么计划,若殿下要做什么,可千万不要瞒我,我也想出一份力。”
“云儿只要信我就好。”楚恬与云栖四目相对,目光清湛而诚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害怕,信我就好。”
楚恬不愿多说,云栖也不逼问。
她只管牢记楚恬的叮嘱,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害怕,要相信她的殿下。
……
自从得知太子妃有孕的事,云栖就去陶然阁悄悄找来不少医书翻阅。
只要读到有关孕期禁忌的内容,便摘抄下来反复研读,这几乎已经成了云栖每日临睡前的功课。
这日云栖做完功课,正预备安置,就见盈夏慌慌张张的寻来,说太子妃身子有些不适,请云姑娘过去看看。
一听说太子妃身子不适,云栖心头便是一紧,胡乱拢了拢已经散下的头发,披上件外衣,就随盈夏匆匆赶到太子妃的寝殿。
一进内室,就见太子妃伏在卧榻边呕吐不止,在烛火的映照下,太子妃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云栖连忙上前,一边轻轻替太子妃拍背,一边询问身旁的令春,太子妃这样有多久了。
一向端稳的令春,眼下已然吓丢了魂,红着双眼颤声说:“殿下这样快有一个时辰了,这都吐了第五回了。”
“只是吐?可有……可有见血?”云栖艰难发问。
令春赶忙摇头,“回云姑娘,没有见血。”
云栖稍稍松了口气,只是吐,并没有见血,应该不是太子妃腹中的孩子有什么不好,大约是太子妃吃坏了什么东西。
云栖掏出手帕,为吐到近虚脱,正伏在卧榻边喘粗气的太子妃擦了擦嘴,又要来温水请太子妃漱口。
之后,便扶太子妃躺了回去。
“殿下这样不行,得请个太医来为殿下瞧瞧,咱们不叫太医诊脉,只与太医说说殿下的症状,请太医写张对症的方子……”
“不要太医!不要喝药!”没等云栖把话说完,太子妃就急道,“听闻孕中服药,对腹中的孩子不好,我不能喝药,不能喝……”
见太子妃这般惶急紧张,云栖连忙握住太子妃的手,柔声安抚说:“殿下不必担心,关于妇人孕中能否服药的事,我之前曾问过张太医,张太医说安胎药也是药,不是对有孕的妇人和腹中的孩子有益无害吗?张太医说,只要所服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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