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重了语气。
徐来一时间被这一番振振有词的胡搅蛮缠气到哑口无言,只得瞪着那张气定神闲到像是有着一辈子的时间来耐心等待一个合理回答的脸,在脑中飞快地思考对比着各种选择可能带来的后果。
让任清风为了送自己回家而翘掉集训,这无论如何是行不通的,徐来首先排除了这个可能。
假装同意等任清风却中途宣称有事偷偷溜走,这是在上个学期她不喜欢男生的时候有可能采取的策略,可当下,她不愿意让男生担惊受怕或担心生气。
而剩下的可能中,徐来带些绝望地想,无论是乖乖在学校等男生集训结束,或是说出原谅二字,都只会让这个已然飘飞的任清风飘得更高更远,可她又似乎别无选择。
又反复权衡了片刻,最终,徐来只得默默叹了口气,无力地举起手中的白旗。
“好吧,我原谅你了,我选择现在立刻自己回家。”
徐来刚刚走进地铁站,就被一阵异常美妙的音乐声所吸引,向着人群纷纷驻足的方向好奇地看过去。
安静坐在一架电子钢琴前,已经几乎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的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年轻人,明明只穿着普普通通的羊毛大衣,长相也只能算普普通通,可此刻他在黑白键间翻飞的灵巧的双手和脸上沉醉而认真的神情却让人读出了某种一点也不普通的神圣。
会到地铁站吹拉弹唱的街头艺人向来并不稀缺,可这位演奏者,即便业余如徐来,也是一眼就能分辨出的高手。因为,这异常明快而漂亮的旋律,不是任何一首耳熟能详的理查德克莱德曼,也不是任何一首流行歌的改编曲,而是难度极高的李斯特的《钟》。
这位青年,不仅仅是在“准确地弹奏”而已,徐来可以毫不费力从他对乐谱的诠释中听出充沛而丰富的感情。徐来可以听出来,人群中的其他人自然也可以听出来。虽然地铁站的环境和电子钢琴让乐曲的呈现质量大打折扣,但人们还是不由默默掏出手机,带着强烈的惊讶与赞叹静静地纪录着一切。此刻的地铁站,除了这美妙的旋律,鸦雀无声。
女生诧异地环顾四周,才在最里层的一个角落看到了一个端着摄像机的隐蔽身影,女生恍然大悟,大概这是最近十分流行的“快闪”,而这位演奏者多半是个音乐学院专业的学生或钢琴家。
确定自己站的方位不会被记录成像后,徐来微微勾起嘴角,心中一片安宁地欣赏起了这平日里如果不是在音乐厅就难得一见的超高水平演奏。
一曲结束,围观群众自然献上了无比热烈的欢呼和掌声,青年不动声色地笑笑,礼貌地起立向着观众鞠了一躬后,重新坐回到琴凳上,示意大家安静后开始了下一首曲目。
这次的旋律要悠扬和缓得多,几个小节结束,徐来觉得这个旋律也非常熟悉非常李斯特,可绞尽脑汁还是没有想出曲子的名字。
“Liebestraum,”突然从背后响起的温柔的声音,似乎怕惊扰到这宁谧的旋律,压得很轻,隐隐带着几分兴味,“爱之梦。”
徐来的心倏然跳乱了半拍。
“嘘,别回头,听。”比徐来的反应还要迅速的第二句话,轻柔而坚定。
即便是摩肩接踵的人群中,徐来还是瞬间就分辨出了任清风身上隐隐飘来的洗衣液的清香。
乐曲激昂热情的B段结束,C段重归于A段最初几个小节时的宁谧安静。
“徐来,对不起,”伴随着悠扬的音乐声突兀响起的声音,依旧极轻,却再没有半分戏谑,只有全然的严肃与慎重,“那天晚上,我不该盲目相信向园的话,也不该那样讲。”
大约在低声说这句话的时候,害怕影响到别人欣赏音乐,任清风微微低头,贴她有些近,徐来觉得,在男生呼吸产生的热气轻拂过耳畔时,自己的耳朵和脸颊瞬间染上了近乎沸腾的温度。
“以后不会了。”男生又停了片刻,才无比郑重地承诺到。每一个字,都让女生的心幽幽一颤。
徐来知道,这两句话,任清风并不需要她有所回应。
两人就维持着这样一前一后的站姿,安静注视着全情投入的演奏者,再没有开口。
曲终人散的瞬间,女生才微微回头,映入眼帘的先是男生漂亮的喉结,然后是流畅的下颌线,最终才是男生似乎还在回味刚刚的乐曲的平视前方的沉静的侧脸。
之前怎么会觉得任清风不帅呢。
那个坑蒙拐骗引诱她说出原谅二字的任清风的飘飞人格也好,这个此刻安静沉稳站姿笔挺的任清风的本体也好,都帅得恰到好处。
徐来这才想到,学过12年钢琴的任清风说不定也会弹很多李斯特,不知道男生在弹琴的时候,会不会也像刚刚那位演奏者一样“神圣”。
“说好的我自己回家和你去参加集训呢?”女生带着细微的笑意开口。
“在许啸川的描述里,我已经是一个需要坐救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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