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有点……嗯，幸灾乐祸的模样。
    司徒荼低着头，只要不献祭她的话，其实还是能够接受的，即便是她不想接受，恐怕也跑不了吧。
    取心头血和司徒荼想的不太一样，本以为只是取血，最多拿个注射器，可是壬午仙君对此事的重视程度远胜于司徒荼所想的。
    “你们暂时先住在这里，熙童……你……你就住在外间，如果这几日有什么人来，你也都给挡着。”
    熙童点了点头。
    壬午仙君又看了司徒荼一眼，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司徒荼也不知道他是因为觉得自己并不是完全的阿荼所以才走的，还是觉得对自己有亏欠才走的。
    “你就是阿荼。”忽然，熙童转过头来说道。
    司徒荼疑惑的看着熙童，“可是你刚刚说……”
    “骗他的。”
    “啊？哦。”司徒荼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刚刚我们的对话，他都偷听去了，所以我故意骗他的。”熙童又解释道。
    司徒荼点了点头，“可是，阿荼为什么会死？”
    她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自己其实是另外一个人的事实，只能用第三人称称呼那个人。
    她这到底是转世轮回，还是灵魂交错，她也无法回答。
    “师姐是被人害死的。”熙童只说了一句，然后不愿意说下去了。
    司徒荼也不强人所难，“你好像将我和她……分的很清楚。”
    “因为你还没有接受你是师姐的事实。”熙童低下头，看着司徒荼。
    司徒荼尴尬的转过脸，总觉得被那双眼睛看着，还挺不好意思的。
    这种情绪，是她经历过好几个世界都没有的情况。
    熙童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曾经想过，没有记忆的同一个灵魂，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司徒荼微微点头，这的确是一个很有哲理的问题，她也无法回答。
    熙童说道：“可是后来我想明白了，有没有哪些记忆，你的性格还是那个性格，你还是那样总是假装着坚强，还是那么的温柔，还是会那么的烂好心，对坏人也那么好……”
    司徒荼觉得后面的话并不相识夸奖。
    熙童接着说：“你就是你，即便是没有了以前的记忆，师姐还是那个我……的那个师姐。”
    司徒荼看着他，他刚刚囫囵过去的是什么？
    “你……”司徒荼张开口。
    “你是想要问我，是不是那个在白色空间内的白蛋？”
    司徒荼摇了摇头，“我是想要问你，你说你陪着我经历了六生六世，但是你到底在哪里？”
    熙童唔了一声，觉得师姐还是那样的聪慧，都不用怀疑就已经确定自己其实就是那个白蛋。
    他说道：“我一直呆在空间里面而已，毕竟转世轮回的力量是很大的。”
    司徒荼之所以每次的结局不好，不仅仅是因为精魄补全被天道所排斥，还是因为当初那个人下的诅咒。
    如果没有他一直在旁边帮司徒荼挡住那些诅咒，别说什么结局了，司徒荼刚出生的时候，就会因为天道还有诅咒的力量所消灭。
    虽然他只是一语带过，实际上这六生六世，他用了全部的修为，才能够让司徒荼修复得了精魄。
    修复后的精魄虽然已经完整，但是还是破碎的，因为对于司徒荼而言，她所经历的那六生，只是残破不全的六生。
    为了让世界的精魄恢复到正常的状态，熙童又利用自己的力量，让司徒荼从头再重新开始一遍，要活下去，活到寿终正寝，活到整个天道都承认她的存在。
    最终，才能够让司徒荼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因为破开世界之间的壁垒，因为阻挡诅咒的痛苦，这些，这一切，熙童都没有告诉司徒荼，就像是那些年，他一直守护在师姐的旁边一样，只要师姐高兴就好。
    “那你没有事情么？”司徒荼问道。
    熙童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这有什么，说什么我也修炼了这么多年，没有一点能力，如何敢帮你修复精魄呢。”
    司徒荼总觉得熙童的话缺了一点什么，但是因为熙童不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问。
    “既然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要向壬午仙君要心头血？”听熙童的意思，好像心头血并没有什么作用吧。
    熙童神情一滞，说道：“天色也晚了，你也累了一天了，该休息了。”
    司徒荼看着外面还亮着的天空，分明是熙童在逃避这个话题。
    为什么？
    司徒荼猜测，大概当初阿荼的死真的和壬午仙君有些关系。
    这是一个修仙世界，即便是现代化社会，取心头血也不会死人的吧，但是这些人这么紧张，说明心头血的确很重要，就像是看电视剧里面的，心头血说不定代表着修为或者寿命之类的东西。
    那么，熙童这样做，其实是为了帮阿荼出气。
    熙童为阿荼做了这么多，那他又是用什么样的立场来帮阿荼的呢？
    司徒荼的脸有些红，毕竟从某种事实上来说，阿荼和她本身就是一个人。
    熙童对阿荼所做的一切，那么也就是为了她所做的一切。
    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