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眼神不善。
姜穗深吸一口气:“我不需要,你也不用来看我爸爸,他需要静养。”她绕开驰一铭,往校门口走。
如今她虽然来学校念书,但是晚上会过去照看姜水生。
驰一铭嘴角的笑散去,看着她背影。四月的春,黄昏还透着瑰丽的橘色,她穿着校服,背着书包,脊背和腰笔直。少女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教学楼。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
驰一铭蓦然一拳锤在墙上。
姜穗到医院,发现病房空了。
她连忙跑去问护士小姐:“请问住在302的病人呢?他叫姜水生。”
护士说:“他下午的时候转病房观察了,现在在五楼的病房,510。”五楼是VIP病房,环境相对来说好很多。
姜穗跑上去,在510看见了爸爸和驰厌。他们面前摆了一副象棋,姜水生在很认真地思考。
听见她脚步声,反倒是驰厌偏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点头。
姜穗没有打扰他们,环视一圈,给他们一人用纸杯倒了一杯水。他们这局棋已经下到尾声,最后以姜水生胜利结束。
姜水生赢了棋,明显心情不错:“穗穗回来了。”
“爸爸,驰厌先生。”她打过招呼,书包还没放下来。
姜水生难免觉得好笑,对姜穗道:“你这孩子,驰厌没比你大几岁,他喊我一声叔,你应该喊他哥哥,小时候不是那样喊的吗?”
驰厌眸光从棋局转到姜穗身上,姜穗有些尴尬,一声“哥哥”小时候还喊得出口,长大再也喊不出口。
驰厌说:“天色晚了,我还有事,姜叔,我改天来看你。”
“好好,不耽误你事,你忙。”姜水生说,“穗穗送一下驰厌。”
姜穗应了一声,放下书包,跟在驰厌身后走。快要五月了,空气弥散着早夏的热度,姜穗校服外套的衣袖卷起来,露出细白一截手臂。
驰厌衬衫的扣子快扣到喉结,神色淡淡。
姜穗跟着他下了楼,又随他走了几步。
姜穗轻声道:“谢谢你。”虽然不知道姜水生为什么换了病房,但是猜也知道是驰厌的功劳。她内心不安惶恐,因为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别人给予得越多,她理应付出的便越多。
驰厌看着她,淡淡“嗯”了一声。
姜穗垂下眼睫:“我今天算过了,我们家除了大院儿的房子,存折和银行卡也还有些钱。”她说着,从宽大的校服兜里拿出几张银行卡和存折,“全都在这里,给你。房产证我改天回家拿给你,大院儿那块地你就能用了。”
她真诚地道:“你别嫌少,差了多少我以后赚钱还给你。”
他直直对上那双琉璃一样剔透的眼睛,语气微凉:“拿回去,你就那么肯定,我能找到肝源?”
姜穗倒是忘了这回事,她不得不收回这些东西,恭维道:“我相信你可以。”
驰厌扯了扯嘴角,冷冷批评道:“得寸进尺。”
她这样说,那他找不到都得找到。
姜穗仰起小脸看他,她短短几天确实瘦了许多,以前容貌明艳,现在瘦了,下巴尖尖的,多了几分楚楚动人。
她本身是脸皮薄的人,可是在姜水生一事上,她又出离固执坚定。
驰厌转身:“走了。”
他不再看她,他车子还停在地下车库。水阳在车上昏昏欲睡,一见到驰厌倒是立马精神了。水阳说:“找到梁芊儿了,就在横霞岛屿,她倒是没什么事,但是三爷开始怀疑你了。”
驰厌揉揉太阳穴:“嗯,动静这么大,他不怀疑都难。”
水阳不再笑嘻嘻,他这回沉了脸:“老板,我是说姜穗的事,你再什么都不做,三爷很快就会怀疑岛上的梁芊儿有问题。”
驰厌眸色漆黑沉凝,没有说话。
水阳道:“你也知道,最好的做法是,和姜穗在一起,然后倾尽全力救梁芊儿,这样三爷才会觉得握住了你的软肋。老板,再拖下去,谁也讨不了好。”
驰厌笑了一下:“我知道,可姜穗才多大,她都还没上大学。她今天还天真地把她家银行卡存折都给我,就希望划清界限。她也怕危险,她不乐意和我有什么牵扯。”
“可是你想想,你在岛上差点死了多少回?戴有为呢!他至今都没醒过来!”水阳语气有些激烈,“你舍不得姜穗,那你做的一切都会白费,我当初决定跟你,就是因为你不甘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的眼神!”
谁都清楚失败的下场,驰厌就算愿意做三爷的一条狗也做不成,水阳也跑不掉。
驰厌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水阳看不清驰厌的神情,水阳问:“你爱姜穗?”
驰厌顿了顿,语气淡漠:“谈不上。”只是有些喜欢。
他这辈子喜欢过的东西太少了,姜穗是他黑白世界里唯一的亮色。这些记忆大多数来自少年时,可是驰厌明白,多么刻骨铭心的爱,却又谈不上。
毕竟在海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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