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来临,西陵厉已经早早睡下了,却不像往日那样睡得香甜,岛主被毓算计,他们的保护伞倒了,明天,又会是怎样的难关在等着他们?厉想着,有些辗转反侧。
屋外的小院仍然透过一丝昏黄的光晕,他起身,走到玻璃门前,向外望去
放了水的池子空空荡荡的,只是池子旁多了一张躺椅,Michael正曲着一条腿,躺在那椅子上,凑着灯光看书。
与Michael同屋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对西陵厉这种性格懒散的人来说,总觉得自己生活在一片低压雨云下,压力异常的大。
比较起来,厉很聪明,聪明到大多数的功课、格斗技巧都只需蜻蜓点水那么一看,一看就通。而剩余时间,都用来陪彬,或者无所事事,再或者倒头大睡。
而他的室友,小他两岁的他则完全相反,他几乎没有除了睡觉之外的“休闲”活动,醒着的时间,都在格斗、读书、接受强化性训练中度过,有的时候厉觉得他有严重的自虐倾向,似乎不受皮肉之苦,不熬夜看书就对不起自己似的。
厉曾经以为他是“勤能补拙”,但一年后,他们三个人再站到一起接受各种考验时,厉惊讶的发现,格斗器械不用说,向来Michael就一个顶他俩,他的速度快的惊人,用岛主的话说就是:“速度往往要用防御换取,攻击力量也会不足,但将臣身上完全看不到这种缺陷,假以时日必有大成。”
说说一年前厉超过他的地方自然历史,天文地理,这些需要时间累积,而Michael又因在“黑崖”修行耽误下来的科目,一年后再试的结果是,Michael的知识涵盖面远远超过了他们,他有着无以伦比的记忆,过目不忘是他最让人吃惊的地方。
不得不说,同样在黑崖待过,时间比Michael少了一半的彬,远远不是他的对手,而这些,并不是“勤能补拙”能够做的,他的聪明,毋庸置疑。
不光光如此,Michael还学了一些让他和彬摸不到头脑的东西,比如琴,比如舞蹈,比如绘画。
如果说他在一年里可以弹奏肖邦的奏鸣曲,可以拉出优美的小提琴《梁祝》,还可以顺手捻来奏一曲古琴《高山流水》,或者吹奏一首忧伤的《梅花三弄》萧曲这些都不算什么的话。
那么一年之间跳出国际标准的探戈,弄得比他大不止一轮的舞蹈老师天天在岛主屋子附近瞎转悠,外加岛主看到他临摹的《睡莲》时以为般若岛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件世界级藏品……
这些都不算的话!
再听听他有时无聊背诵的书籍,不是断章取义,而是通篇默念。
西陵厉和彬完全被吓到了,Michael在不遗余力,不放过任何一个时段和机会打击着他们的自信心和意志力,一个人,要聪明到怎样的地步,才能“多才多艺”到这种令人发指的程度?
于是,彬叹:“他都闲到这种地步了我们都杀不了他,算了,我放弃。”
厉狡黠一笑,附和:“我看也是,岛主一早明说了,他才是正主。”
彬又说:“你不觉得他变了很多吗?”
厉眯起眼睛,撇撇嘴,不情愿地答:“还不是老样子,那股子尸气……他这样拼命,难不成是为了掩饰那股尸气?”顿了顿又否决:“我看不是!就好像在万人坑,大墓地上建起一座豪华歌剧院,闹鬼是必须的。”
彬瞥了他一眼,道:“但是歌剧总是好的,你不得不承认,那种优雅和贵气是天生的,就算闹鬼,也有人爱吧?”
厉哼了一声,答:“我怎么没看出来?不过长了一张漂亮的人脸罢了,冷冰冰的,机器一样,没有感情。”
关于最后这点结论,西陵厉最终改主意了。
某晚起夜时无意间发现,靠着玻璃门坐在小院外的Michael,手里捧着麂皮本静悄悄睡着了。
厉知道他极警觉,因此隔着老远,伸长了脖子才看到麂皮本上泛光的是什么那是一张穿着月牙白绫缎小旗袍,约摸八九岁光景的女孩,手里拿着纸鹤风车,却一笑不笑的板着张小脸,站在樱花树下的照片。
从那起,厉便留意他的麂皮本,总算得了个空档,偷偷翻了几页,扉页干干净净,除了隔个几十页夹了张照片以外,厉还发现,夹照片那页的纸质有些不同,凸凸凹凹的格外不平坦,用手一碰,纸质脆弱不堪,似乎被水浸过……
水?厉想了想,突然明白过来,一张张照片无一例外都是女孩的留影,而那些凹凸,也无一例外是某人念着她的证据。
只是厉想象不到,他竟然也会哭?也能哭?也有悲伤、思念……种种感情?
从回忆里醒来的西陵厉叹了口气,他不是不好奇,只是觉得Michael如果心里藏着个人,对那人来说,始终不是什么好事情。
杀人不眨眼的机器,极度缺乏正常感情的“獒”,送你,你敢要吗?
**
最终还是按照Michael的计划进行,第一,由他取代彬,每日去实验室报道;第二,厉和彬果然不再是众矢之的。
毓得了Michael后将变态精力都转向他一人,而他俩因此得了空,彬和蔺烈一起,一边在暗处招兵买马,一边在不停打探岛主的下落。
虽然能用钱收买的并不是什么狠角色,但没有尊者暗地资助的钱,估计这第一批人马,都很难搞定;而厉则顺利混进了武器装配部,收买,渗透,怎样说都行,般若岛有着世界上最精密先进的武器,将来能够为他们的行动提供有力的支持。
时间慢慢的滑过,如同蜗牛,明明感觉已经很努力,回过头,才走了一小段距离。
这将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但也是他们的第一关考验,如果连毓这关都过不了,今后面临更大的场面,更复杂的争斗,怎能赢?成王败寇,他们这种人,注定是在刀尖上游走,赌的就是自己的性命,又怎能儿戏?
也许北宫宁宇也是这样想的,因此他一直未曾强行介入,只是隔岸观火,无论处在火场里的是谁,能够逃脱的,才有资格真正成为他的谁吧?
为了Michael,他们拼了!
只是主角自己,状况却不容乐观,彬不得不召集他俩,商量和Michael“谈话”的问题。
彬的房间,三个少年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主动承担这个“重任”。Michael实在太难……接近了,即便是天天生活在一起,但他在想什么,没有人猜的到。如果是以往,他们也不想知道,可如今,他的异常表现已经到了引人注目的程度
他们知道他过的糟糕,无论是每天去实验室报道,还是每周一次的“生理”课,或者是去印度老头那里,都是对他的折磨,所剩不多的情感,终将泯灭,这是他们心里的默契,只是,这便是般若岛的终极。
他终将成为最出色的岛主,不是吗?因此,他们也不以为异,无论怎样,都是主子,做下属的,听命就行。
可Michael却像吊在悬崖边晃荡的人,挣扎着,似乎对“人”这个名词留恋依旧,这,便是他异常的原因,他舍不得松手,似有什么在拽着他,让他徘徊不已。
如果真如他说的那样“没什么”,“不在乎”,就不会每夜恶梦连连,无法入睡,甚至必须使用药物镇定。也不会每次从印度老头那里回来后,躲在洗漱间,呕吐声,水流声,持续一个多小时,有的时候还不见得出的来。
他们知道他有严重的洁癖,曾经,他的被褥永远白净整洁,叠得整整齐齐,就像其它的私人物品;衣领永远打理的平整,不见一丝皱褶,衣襟的最后一颗纽扣也总是严严扣着,和生性不羁的厉形成鲜明对比。
他从不与人肢体接触,不小心触到了,要洗掉一层皮;而他不碰荤腥,只有彬知道,当年在“黑崖”,苍龙强迫他吃了什么样的“食物”,他看着他吐了满地,然后,他们联手,只在瞬间,就要了苍龙的性命,但那之后,他对食物再也不敢兴趣。
这样的Michael,怎能承受毓的折磨?又怎能承受那样的“亲密”??
他们不敢想象,但却知道一点,如果Michael放弃挣扎,这一切也许不会那样难以忍受,也许他会过得好一些,舒服一些……
可他,就是不放弃。
难道还不够吗?还要自己来折磨自己?
他们看着他变成一张薄薄的白纸,看着他经常性失神,夜夜在梦中发出野兽般的哀号……即便他以极快的速度成熟起来,但那种未老先衰的感觉,让他们,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于是,他们商议着和他谈谈,毕竟是血肉之躯,毕竟是十二岁的少年,再坚强,也会崩溃的。而他崩溃,也是他们的死期。
**
男主的悲惨经历,快讲完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忆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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