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良久,她朝着后视镜勾起了淡淡的笑:“麻烦你载我回别墅。”
黎初依言把车开回了陈建初买的大别墅门前,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整栋楼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大门檐下吊着的灯留了些光亮。黄婷婷解开了安全带,却没有着急下车,反而把那张叠得四四方方的银行流水单从手包里取出来,递给了黎初。
黎初不解,黄婷婷很不在意地道:“我这儿只有复印件,原件在我妈妈那里。”
黎初有些明白过来,但依然不能完全理解,既然林雅早就掌握了这份银行流水单,为何只在此时拿出,而不在十年前就甩在了大家面前质问应川质问自己?那时候林雅才刚失去孩子,更该愤怒没有理智才对。
黄婷婷道:“我不确定我妈自己会不会来找你,但你放心,她如果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讨不到一点好处。”
黎初一惊,显然黄婷婷是知道一切的,但同时她也不愿意多说。
黄婷婷道:“我快结婚了,作为报答,等我结婚时你能不能来做我的伴娘?”她说完话,不等黎初回答便推开了车门下了车。
黎初看着黄婷婷打开别墅的大门,又关上,始终没有要进别墅,回到那间只短暂住过几个月的房间再重温一遍过往的意思,她只是坐在驾驶座上,一遍又一遍地回味着黄婷婷说自己快要结婚时脸上的神情,那种又有解脱又有恐慌的神色,几乎让黎初以为她们是同类人。
但是黄婷婷的事也并没多地吸引住黎初的注意力,她把那份银行流水单扔了,把那晚的所有痕迹遮掩过去之后就被迫地在接下来一个礼拜里进行了七八回的相亲活动。
显然陈建初火速地找了黎晓晴谈话,而这回黎晓晴没有再把陈建初赶出去的意思,反而少见地听从了陈建初的意见,给黎初开始安排与陈建初那个阶层的男人相亲。
黎初提出过抗议,黎晓晴呛她:“黄婷婷都要嫁人了,她比你还小三岁,你都三十了,怎么好意思?”又带着愤懑,道,“你知道林雅给她找了谁吗?本地开集成灶公司的老板!她倒是好,把你爸的人脉用得淋漓尽致。”顿了顿,像是安慰黎初又更像是安慰自己似的,“不过你别着急,那个老总是个离异的,年纪也大,快四十了,你能比他找到更好的,至少不会是二婚男。”
那顿饭,黎初吃的一点也不开心,她甚至没有吃完碗里的米饭就离开了饭桌,回了房间后,坐在地板上点了烟抽了小半个小时,最后把烟蒂扔进了抽水马桶里,低头看着卷起漩涡的水把烟蒂冲没了。
在那一瞬间,黎初忽然又有了隐藏在骨子里的,被刻意压制下来的叛逆。她想起头一回躲在厕所里抽烟时的感觉,其实并没有多少的快/感,反而被烟草味呛得说不出话来,等勉强吸了两口后,又慌张地把烟扔进抽水马桶里,然后花了一个小时打扫卫生间,洗去身上的烟味,唯恐被黎晓晴察觉到蛛丝马迹。
但是等到晚上躺在床上,回想起白天在卫生间里发生的一切时,黎初才有了隐秘地不为人察觉的快感,她慢慢地把所有的细节都回味了一遍,多年被黎晓晴压迫住的憋屈,在自杀时没有随着血液流走,反而在这时被蒸发了。
她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也是有办法挣开桎梏,而不被黎晓晴完全左右。
而这多年没有出现的隐秘的快/感,终于在此时此地,开始在黎初的血脉里奔腾了起来。她回想起黄婷婷的神情,又有解脱又有恐慌,黎初愿意斗胆设想,黄婷婷的解脱在于终于能离开林雅,而恐慌又在于未知的婚姻。
现在黎初几乎是处于和她同样的境地,有一段婚姻能让她离开黎晓晴,而她唯一的自由就是来最大限度的决定结婚的对象会是谁。
自然,黎初有她的遗憾,没有办法狠心地,彻底地选择和黎晓晴断绝关系——事实上,这是黎初绝对不会选择的道路,即使黎晓晴给了她不幸的高中和小半段大学的回忆,但更多的,黎初
还是要感些黎晓晴对自己的养育,在丧偶式的家庭之中,如果没有黎晓晴,黎初根本不可能长大也不会有未来,也根本不可能有还算健全的三观。而且对于黎晓晴的性格大转变,黎初一直抱有理解,同情和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因此,即使抗拒和恐惧了婚姻这么多年,黎初却同时一直都有结婚的准备。
很荒诞,也很现实。
第二天黎初就开始盘点自己认识的男人里,符合结婚条件又不符合黎晓晴和陈建初的择婿条件的有谁,她花了一个小时做这份工作,但不得不承认,符合这两项的男人并不少,但同时她又愿意在一起的根本没有——倘若有也不至于到了今天连场恋爱都没有谈过——更何况,这里的任何一个,倘若突兀地对他们提出闪婚,都难免有些怪。
脸红心跳
分卷阅读19
同类推荐:
悖论H( 续更)、
熟人作案、
和竹马睡了以后(H)、
脱下老师的裤子(师生H)、
一言不合就扑倒、
钢铁森林、
发情[校园 忠犬]、
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