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直男(严肃认真)
谢依依(拼命捶)
☆、不枉此生
谭清远进府拜访的时候, 在外院和萧承启碰了个照面。
谭清远看到他从谢柔的院子出来, 略诧异了一刻,随即便想着, 应是两兄妹和好了。
萧承启看见他没什么好脸色,谭清远没往别处想,单纯觉得自己冒昧打扰多有不便,脸上不禁赧然,上前一揖:“飞卿兄, 好久不见。”
萧承启随便点了下头应付他, 淡淡道:“听说谭大人丢了官印?”
谭清远没料到他说得这么直白,责备有之, 更隐有探究之意, 于是窘迫地红了脸,道:“此事是谭某的罪过,待回了兖州,谭某会立刻写折子向皇上请罪的。”
萧承启心中冷笑了一声,已经开始思量新的刺史人选。
谭清远毫无所觉,接着便道:“不知谢姑娘近况如何,此次谭某得脱大难,还要亲自谢过姑娘才是。”
听他提起谢柔,萧承启更没好气,他忍了忍,道:“她今日恐怕不方便见大人。”
谭清远愣了一下,道:“为何?”
萧承启微挑了眉稍, 住口不言。
内屋,谢柔将萧承启哄出去,又睡了半个时辰才醒来,阳光透过纱帘,映出朦胧的桃红光晕,似乎还有旖旎之色,她手臂探出锦被,揉了下眉心,半晌举在眼前,才发觉雪白的肌肤上都是斑驳的痕迹,滚烫的热度再度蔓延,她忙将手收了回去,团缩着不动。
她觉得今日算是没脸出去了,胳臂如此,还不知其它地方是什么样子,一念及此双颊便火烧火燎。昨夜两人其实没做什么,就像萧承启自己所说,只是亲亲她罢了,情浓时,反倒是她心颤成一团,主动去勾他,而他却兀自隐忍着,拼命克制。
折腾得久了,她大抵摸到了他的心思,他是想等她回宫的,顺城不是他们的家,在这样一座临时落脚的院落里,一切亲密都显得太过仓促。
虽然她不太看重这些仪式,但他终归是爱惜她的。她这般思量,心头如有春风拂过,不禁缩在柔软的衾被中弯唇浅笑。
门外,云姑和雀儿自萧承启离去后就守在了外间,此时听见帐中窸窣声响,猜到谢柔醒过来,就将水准备好了。
雀儿行了礼,替谢柔挑开纱帐,她是没经事的,余光才看到一抹红痕就红了脸,谢柔抱着被子坐起身来,不大自在地拢了拢发丝,有意转移话题,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什么时辰了?”
雀儿吐了下舌头,道:“巳时了,小姐若再躺一刻,就要用午膳了。”
原来这么晚了,幸好不是宫里,否则哪敢这样惫懒,谢柔心生慨叹,云姑挂好了纱帐,捧了面料舒适的衣裳给她披上,扶她起身沐浴。
水汽熏然,木桶边瓶瓶罐罐早已备全,其中几种谢柔此前竟没见过。
云姑微微一笑,边拿起膏脂在手心匀开,边解释道:“要说还是少爷细心,虽然此地比不得家里,但好东西却一样不差,听卓总管说,这还是外邦新进贡上来的,少爷记挂您,一路紧跟着咱们的脚程送过来。原本要送往沙城,眼下得了令就送来了这里。”
谢柔闻言,眼中笑意不减。
雀儿也笑道:“少爷对小姐最好了,娘娘永远是娘娘。”言语间颇有几分骄傲。
云姑笑叹道:“可不是嘛。”
谢柔心里自然很是快活,耳朵却有几分发酸,假意嗔道:“你们呀,不知是我的人,还是他的,越来越会夸他了。”
雀儿忙道:“我们当然最喜欢小姐,不过更盼着小姐和少爷都好好的。”
“长长久久,白头偕老。”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拿了香檀木的梳子替谢柔梳头发,水珠从发丝间滚落,好似绵长的祝福,系在流淌的岁月中。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不是新婚胜似新婚。
她望着水面微怔,脑海恍惚被勾起了些许片段。
她想起当年召幸的光景,虽然已经很模糊了,却依稀记得两人那一夜好像点了一盏灯,下了整夜的棋,她隔着棋盘,第一次细致地打量身前的男子,彼时他正垂眸思考,硬挺的眉宇为难又认真。
他们一直下到天边泛起早霞,他长舒一口气,放下棋子,对她说了句“抱歉”。
她很聪明,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女子出嫁,没有十里红妆,亦没有洞房花烛,他能给的只有为数不多的陪伴,她能看出来,他觉得对不住她。
临走时,他甚至第二次问出了那句话,问她愿不愿意继续以这样的方式留在宫里,他给了她反悔的权利。她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对他说,自己是心甘情愿的,无人逼迫,也希望陛下不要过虑。
他终于放了心,也自此对她越发关照。
这些片段封存在记忆里,被锁进角落无人触及,很多年后再次回想,却陡然有了新的发现,她觉得自己怕是那时就将他记在心上了,这世上除了哥哥,还有一个人需要她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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