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敢露面,因为只要探出头来,就会被指责,图坦人会打他、百官会责难,所有人都告诉他,他是个不值钱的质子,是一国之君,唯独不该是个任性的孩子。
可曾经失去的幸福,总要用其它快乐换回来,如果世上任何一个角落都找不到,那她一定会为他创造。世人都说,男子要会宠爱女子,谢柔不以为然,她也想宠一宠他,想拥抱当年孤苦无依的孩子,和艰难攀爬的少年一起长大,然后陪伴他到老。
哪怕他们已经白头,也可以互相爱护着走到尽头,这样的事,想一想就很温柔。
她唇角翘起,不愿放下。
半晌,萧承启做完手里的纸鸢,将最后一角抹平,拿起来给她看。
谢柔眼睛弯作月牙,对他道:“夫君好厉害。”
萧承启不由得笑了,她和以前一样会夸人,总能让他开怀。年少登基,他对政事有诸多不解,时常陷入焦虑,实在想不出解决办法的时候就跑去她的宫里讨一杯茶,或者拉着她下棋,思路经常是在相处中打开的,每当他兴奋的做完一件事,他都会告诉她。
十几岁的姑娘眼睛亮晶晶的,会笑着夸赞他,特地准备一桌好菜来为他庆祝。那时候政事都被右相攥在手里,哪里有什么大事需要他处理,不过都是鸡毛蒜皮的琐事,可她从来没有无视,付出了所有的耐心听他说话,那些不甘和愤怒,她都看在眼里,然后耐心的安慰,变着法地鼓励他。
宫里的日子很苦,慢慢的,她就变成了他唯一的慰藉。直至现在,成了他戒不掉的瘾。
谢柔接过他的纸鸢,在上面简单画了几笔,她没有刻意学过画,但看得多了也就会了,寥寥几笔勾勒出燕子的身形,涂上鲜艳的颜色。
正要将朱红色的毛笔放下,院子里的风忽然吹了过来,迎春枝乱颤,也吹翻了手里的纸鸢,谢柔避得及时,一侧头就避开了,可惜翅膀尖还是蹭到了她的脸,留下一点朱红。
她意识到脸上染了脏东西,便想叫云姑打水来清洗一下,刚开口就被萧承启拦住。
朱红如痣点缀在雪色的肌肤上,就像雪地里开出的红梅,萧承启心头一动,拿了方才那支笔走过来。
谢柔唤他一声,想问他要做什么。萧承启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凑近道:“依依,闭上眼睛。”
她微愣,不过还是听了他的话,眼睫悄悄颤了颤,阖上双眸等待着。
脸颊很快有湿润的触感传来,如花瓣落在肌肤上,冰凉而柔软。她大抵猜到了,微微抿唇,竟生出些紧张来。
笔尖离开,萧承启的目光却定住了,眼尾之下,朱红匆匆汇聚在一处,勾勒出花开的形状,风光潋滟,霞光粉嫩,他的指尖像碰到了早春枝头第一朵花,小心呵护不忍采撷。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唯有最美的句子,方能形容眼前的人儿。
辞赋中洛神很好,不过在他眼里,都比不上她。
☆、突发状况
谢柔嗔了他一眼, 揽镜自照, 只见花靥风情,更显得容颜娇艳欲滴。
那朵花很适合她。
萧承启弯身一勾, 将她抱来怀里,还不许她去擦脸颊。
“这花画在妾身脸上,怎还不许碰?”谢柔伸手揽住他的脖颈,微嗔道。
萧承启一笑,道:“花是我画的, 自然就是我的。”
谢柔忍不住轻锤了他一下, 这个男人好不讲道理,带着这妆面, 万一被云姑和雀儿看到, 肯定又要笑话她。
萧承启抱住她,仿佛抱着一只竖起毛来的小猫,说完一句话还要捋顺毛,他将她的发丝绕在指尖,温柔地道:“画是我的,依依也是我的。”
谢柔脸微红,也不知他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情话,莫不是传说中的无师自通?
两人又嬉闹了一阵,萧承启才把她放下。她弗一站稳,就见雀儿从屋子里拐出来,她一边往两人这里来,眼角还直往周围瞅, 像是在找什么。
“怎么了?”谢柔问。
雀儿一福,似乎有事,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谢柔脸上的花色,只兀自耷拉着眉眼对她支吾道:“小姐,都怪奴婢不好,没盯紧阿雪,让她跑没了踪影。”
谢柔讶然,阿雪很乖巧,也通人性,素日活动范围不会超过这座宅邸。
雀儿心知谢柔很喜爱这只猫,故而心里焦急,拿不定主意之下,只好实话实说:“奴婢每日都在午时给阿雪喂食,阿雪也知道的,但今日奴婢放下食盒就没看到它的影子,又等了半个多时辰依然不见它。”
“不过小姐放心,奴婢已经托人去找了。”
谢柔没太在意,点了点头道:“猫是很有灵性的,自然无人能看得住它,你不必为难。此处又都是自己人,不大可能被人偷走,许是它一时贪玩溜出去了,我们耐心等着就是。”
雀儿口中称是。
众人想着,毕竟阿雪是家养的,等饿了就会回来,再不济城中那么多暗卫总有能看到它的。果然到了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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