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谢柔耳中,只是并非出自萧承启的信件,而是徐府主母魏氏告诉她的。
谢柔多年不曾生病,此番病倒身体适应不了,料峭寒冬在榻上躺了近一个月,幸好徐府主母心善,对几人长久停留并无微词,每日还让厨房准备药膳给谢柔。谢柔心怀感激,送了她一块上等的翡翠作谢礼。魏氏推脱不得就收下了,偶尔家中无事,也会陪她品茗聊天,全当消遣。
关于朝廷的只言片语,就是两人闲谈时提到的。
谢柔听完,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似乎突然空了一块。这个月她去的信晚了一些,久久等不到回信,她以为他在忙,没想到是去了南方,南方素来闲适养人,或许他厌倦了朝政想去躲个清静吧。只是两人一南一北,好像离得更远了。
既无信件,她便向卓远问了问萧承启的近况,卓远看着她仿佛欲言又止,憋了半晌,方回了句:“皇上挺好的。”
谢柔无话可说,只道:“那就好。”两人的对话就这般戛然而止,卓远嘴角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说。
这日魏氏又来找她,远远望见谢柔穿着滚了银狐毛的斗篷在廊前赏雪,素白的天地婉约勾勒出女子身姿,如工笔细描般清丽,虽生了病略显憔悴,但仍然有一种难言的气度,魏氏当家多年,两相比较也自愧弗如。
对于谢柔的家世,魏氏多少有点好奇,只不过谢柔口风紧,半点不曾透露,她也就没有多问,但唯一肯定的是,这个女子应当尚在闺阁,没有夫家。
这么一个姑娘,正是桃李年华,想想都觉得可惜,魏氏暗自摇了摇头。
“妹妹今日好兴致,看样子病是大好了。”她收回思绪,向谢柔走过去。
谢柔转过头来,微笑道:“还要多谢姐姐照拂。”
魏氏道:“我也没做什么,府中厢房多但少有人住,如今才算多了些人气,我还盼着你多住一阵子呢。”
谢柔笑了笑。
魏氏将手里的食盒交给雀儿,接着问:“眼下时局不安,妹妹打算继续北上吗?”
谢柔道:“北方家中还有兄长在等候。”
“是了,可惜你的兄长不能沿途照顾你,”魏氏叹道,“不过幸好你身边侍卫武艺了得,又有谭大人陪同,路上应当无碍。”
谢柔听她提起谭清远,蹙了蹙眉,她原本无意多言,但着实不想他人误会,于是多解释了一下,道:“我与谭公子并非一路。”
魏氏一怔,因着她看谭清远对她很是热心,一直以为两人相熟,没想到并非如此。只是她为人热心,眼观六路脑筋活络,除了熟知外头的消息,也有意帮人牵线搭桥,谢柔很合她的眼缘,她就打算多聊聊。
“到底是我搞错了,见谭大人关心妹妹就以为你们同行,只是女子出门行事多有不便,有个男子跟着也不错。北方流民闹事,若有谭大人的身份在,妹妹当可少些忧虑。”
谢柔知道她说得有道理,但她兀自将他二人捆绑在一起,还是让她有些不舒服。魏氏说了一会,好似也感觉到了她的抵触,很聪明的没再说下去。
见她收住了话头,谢柔放了心,本以为这个话题自然而然过去了,未料一转眼,看见谭清远目光复杂的站在长廊之中,身边还跟着一个引路的小厮,方才两人的话,不知他听去多少。
外男一般不进住有女眷的厢房院落,谭清远往日很规矩,除了她生病进府的第一日站在门外等候,其余时间都不靠近此处,最多的心意用在了做药膳、递吃食上面,不过谢柔都没收,却不知今日他为何突然前来。
谢柔早已练出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尤其在外人面前一贯淡定,反观谭清远脸色变了不只一次,时红时白,仿佛内心天人交接。
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谢柔不经意的一句话,传到他耳朵里,酿出三分羞惭七分难过,他也觉得自己这样有点过激了,毕竟两人才认识一个月,可仅仅是月余相处,他已经记住这个女子了,有些人相识一辈子仿若路人,有人交谈几句便心生好感。
谢柔于他无疑是后者,他还想着争取同路北上……现在看来,人家姑娘从没有这个想法,是他多想了。他一时纠结,但又忍不住靠近她,勉强调整了一下呼吸,他道:“我来是想问问姑娘你打算何时走,好做准备。”
谢柔客气地道:“此事我已让卓远卓生安排了,多谢谭公子。”
谭清远一滞,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最后颓然点了点头。
魏氏左瞧右看,也察觉出了两人别扭的状态,分明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的模样,她暗地里叹了一回,仔细琢磨,又重新打量了谢柔一番,如果一个女子对一州刺史尚且这样冷淡,那么她的身份或者家世有可能更高?
如此一想,她微吃了一惊。
谭清远却没往深处想,似还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中无法自拔,谢柔看着他亦觉无奈,正要开口将他打发回去,东厢房外忽然一声爆响,一队侍卫慌张地冲进来,对魏氏道:“夫人不好了,流民冲击了府衙,刺伤了徐大人。”
魏氏手一抖,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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