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姐姐的衣服,徐徐垂下手。
他望着阿妧的眼睛,认真道:“我可以和你一起走么?我会干很多粗活的。”
阿妧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挑眉道:“其实我真的是不周山来的妖怪,你不怕么?”她又变出青面獠牙的样子。
小男孩却一点也不躲不闪,倔强坚持:“你是好人。”
阿妧犹豫地啃起了指甲,身后却伸来一只手把她光秃秃的指甲解救出来,她转身看到俊美如玉的面容,惊喜挽住沧濯胳膊晃了晃:“沧濯,你怎么来了?”
“谁让有人太阳下山了还不回家。”
“不周山太闷了嘛,我下山透透气。”
“透气透出来一个小徒弟?”话里酸意颇重。
“我哪有……”阿妧哀怨瞅他一眼,随即想到了什么,贼笑问道,“你不会连小孩子的醋都吃吧?”
沧濯避开她的视线,冷冷道:“怎么可能。”耳廓却莫名泛起红。
“那你说我要不要带他回不周山啊?”阿妧纠结不已,这小少年期待又信任的神情真让她招架不住,可她委实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徒弟嘛,一个就够了。
沧濯沉吟半晌,低声道:“明日成婚,南婳会到,不如让他拜入昆仑门下,修道除妖。”
“好主意!”阿妧盈盈一笑,蹲下身对小男孩说,“你先随我回不周山,明日跟另一位姐姐去昆仑山,可好?”
事实上,她说的这些男孩听得云里雾里,但他听出来仙女姐姐让自己先跟着她,立刻捣蒜般点头。
沧濯嘴角勾起一个浅弧,这个少年想留在阿妧身边,绝不可能。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阿妧笑着问。
“沈问钰。”
是夜,阿妧趴在沧濯身上发出感慨:“沧濯,你说你当年怎么就没有问钰这么乖巧,人家还主动要跟我回去呢,你看看你,一副高冷不搭理人的模样,我气都气死了!”
沧濯声音暗哑,沉声道:“嗯,我的错。”受尽苦难之人的戒心,哪里那么容易放下,沈问钰才是个孩子,他那时可都快要成年了。
他越是承认错误,阿妧越发起劲,继续声讨:“我那时教你法术,你死活不学,还各种寻死,我整天防着你突然去世,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沧濯呼吸更沉重了些,按住她不老实的小手,终于忍不住翻身而上。
“喂,明天还要早起成亲呢……”阿妧的抗议声被撩拨得化为婉转娇吟,彻夜未歇。
☆、番外二
神仙的婚礼总是和凡人不同的,这种与众不同, 自清晨开始就可窥见一斑。
由于昨夜的种种不可描述, 天色早已大亮,阿妧仍睡得像头死猪一般,喊也喊不醒。
于是就变成了新郎穿着喜服独自在门外接待来客, 偏偏这位新郎又是个闷葫芦, 一句话憋不出来十个字的那种, 这场旷世婚礼的气氛登时诡异了起来。
所幸宾客不过相熟的几位朋友, 对他二人的性格十分了解,竟不觉得奇怪,各自寻了位置落座。
除了白子兮和元宵,也就是南婳、白曜帝君、谢行、杨生生、黑白无常……
等等,黑白无常为何会出现在这?
元宵眨了眨眼睛看着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自顾自捏着花生吃的黑白无常,讶异问道:“你们来这做甚?今日不用去索魂么?”
“冥王大人听说山主今日成婚,特地命我二人前来送出贺礼。”黑无常面无表情指了指门口的绸花箱子。
白无常凑到元宵耳边, 小声哔哔道:“其实冥王大人主要是为了让我们看着您, 防止您喝多了闹笑话。”
黑无常一本正经耿直点头:“上次夫人您醉酒后唱的那曲春光好,害得我耳朵痛了一整天。”
哪有这么夸张!
元宵脸涨成了猪肝色, 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发作,只能一把夺过他们手中的花生碟子,恨恨瞪了兄弟俩一眼,兀自扭过头生闷气。
白无常掐了自家榆木疙瘩的哥哥一下,使了个眼色:“哪壶不开提哪壶, 得罪了夫人以后还有好日子过么?”
黑无常挠了挠脑壳:“我说的是实话啊……”
白无常翻了个死鱼眼,恨不得拿棒槌把他敲醒:“上次在冥河里捞水草没捞够?”
黑无常慌忙摇头。
白无常松了一口气:“所以啊,少说话,多吃饭!”免得连累无辜的他。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相当默契地各自捏起盘子里的杏仁糕,堵住自己的嘴。
这大概是第一个宾客和新郎一起等新娘起床的婚礼……
直至日上三竿,盛装打扮的新娘子才姗姗来迟。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虽然以红色薄纱盖头覆面,难以看清容貌和神情,但沧濯料想红盖头下的阿妧,大概是和自己一样的喜悦吧,便是他素来冷情,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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