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长长獠牙,深陷的眼窝里猩红血液汩汩向外涌出。画皮鬼显然恨极了我,“桀桀”阴笑着朝我扑来。
我尚未行动,身旁立着的沧濯以回护姿态把我挡在身后,画皮鬼的身影被遮了个严实,我只能看见他漆黑如瀑的发丝和挺拔的背。
夏禹剑金芒和着破魔咒的红光,扭成一股直冲云霄的剑气,将沧濯的背影染上光亮。
我捂着耳朵失神望着眼前的他,心口“扑通”跳的极快,恍然有种天塌下来也有他为我挡着的感觉。
我似乎突然能理解,那些女妖怪和李衣衣为何迷恋于他了……
因为长得属实好看啊……
嗯,比上古的那些男神仙还好看。
须臾,光芒散尽。我从沧濯身后探出脑袋,眼前已经没有了画皮鬼的身影,四周浓雾也慢慢变薄散去。
“手给我看看。”他对我伸出手。
我大大方方伸出左手搭在他掌心上,顺便给他讲讲知识:“只要及时把腐肉剔掉,就不会有大碍了,回去涂点生肌膏就行,你看。”左手伤口看上去还是可怖的样子,但已经不再扩散。
语尽,我骤然想起一件遗忘的事,猛地抬起头,正对上沧濯同样震惊的表情。
知州府里还躺着位被画皮鬼抓伤的人呢……
一股不详的预感自心头升起,我着急使唤他道:“顾不上你那些唯恐惊着旁人的大道理了,快瞬移回知州府看南婳。”
沧濯没有迟疑,揽住我肩膀捏诀,瞬息之间,眼前景物已是桌柜帐幔。我听见“哐啷”碗勺砸在地上的声音,寻声来源,头发花白的老大夫牙齿撞得“咯咯”响,连长长白胡子都止不住的抖。
“你……你们……”他双眼瞪得溜溜圆,颤着手指向我和沧濯。
“别叨叨了,南婳怎么样?”我冲到床前掀开被子,心中惴惴不安,生怕自己看到的是长满脓包的身体。
待亲眼见到方舒了一口气,南婳和我离开时没什么差别,伤口处抹了药,血凝固成暗红色,应该是没事。
可是为何呢?南婳竟然不会被鬼气侵蚀……
我扭头看向那厢缩在角落里发抖的老大夫,一把揪住他胡子问道:“药喝了么?她何时能醒?”
“喝喝喝过了……好好好得快的话……今夜就能醒……”
嚯,说话都成这样了,看来是吓得不轻。
问出了想要的答案,我没精力再管老大夫的心理创伤,吩咐守在门口的婢女请他领银子离开。
“你也有伤,先回房休息,我守着她。”沧濯沉声道。
这点小伤于我而言就像芝麻不值一提,我摇了摇头:“不必,我也在这看着,以防有变。”
强行无视沧濯眼中的不赞同,我打了个哈欠径自倚着床边坐下,许是今日太累,没坐一会儿我便眼皮子打架,视线模糊了起来。
再醒来时窗外已暗。
我揉了揉眼睛,脑袋抬起,有发丝拂过我脸颊,痒痒的。我这才发现身边还坐着一人,沧濯怀中抱剑小憩,而我方才大概正靠在他肩上。
烛火摇曳,沧濯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一片阴影,仿似两把小刷子,我伸出拇指和食指在他眼下比划了长短,又把手搁到自己睫毛上,咦?好像比我还长。
我正自娱自乐的开心着,沧濯羽睫忽然轻颤,哎呀,似是被我玩醒了,我立刻正襟危坐,一副目不斜视的正经模样。
“你醒了,”我笑眯眯道,“我也刚睡醒,打算看看南婳师姐情况如何呢。”
“手。”沧濯带着沙哑的嗓音说出十分简洁的一个字。
我十分不能理解他的关注点为何总落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是南婳又不是我。况且吧,沧濯这动不动就要看我伤势的行为,委实很像我年幼生病时,娘亲每过一个时辰必用严厉的口吻询问一遍“妧妧药喝了没?”的样子。
虽然不耐烦,但我还是乖乖张开五指,把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喏,看看看,没问题吧。”
待沧濯仔细检查后我才抽回手从地上爬起,俯身向南婳看去。按老大夫所言,南婳差不多该醒了呀。“沧濯,你说南婳是不是该吃点牛鞭什么的补补了,身体这么差,睡的像猪一样沉。”我认真发问。
“你……才是猪。”如果语气可以杀人,那南婳这句话中蕴含的杀意大约够把我剁吧剁吧成肉饼。
我闭了嘴,嫣然一笑看向她,南婳咳嗽着坐起身,一切如常,只是身上鬼气颇重,比半日前还重了。
我蹙眉问道:“师姐,你可觉得肺腑有暗火灼烧,胸闷气喘?”
“我好得很。”她咬牙道,“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冤枉啊!我这番关心可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我瘪着嘴委屈瞅她,南婳捂着心口冲我摆了摆手:“去去去,别恶心我了,我这伤是李菲菲偷袭所致,你们可抓住她了?她是不是妖?”
“真正的李菲菲已经死了,”我道,“画皮鬼也已除去,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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