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过,今日又有何事?”
公冶仪背对着她们淡淡出声,她斜靠在美人榻上并未回头,倒是一旁的秦嬷嬷看到阿夕露出了和公冶修一样奇怪的神情。
颜朝朗声道:“今日过来,是想请母亲看一个人。”
“何人?”公冶仪这才漫不经心的转过了头。
颜朝往旁边移开了一点,露出了身侧的娇小的白衣人影。阿夕微微抬头,将公冶仪虽至中年却依旧风华不减的容貌记在心中。
她,可能就是自己的母亲……
公冶仪对上她明湛如水的眸子,脱口而出道:“正卿!”
少女的面容正是如此熟悉,同她逝去的夫君有竟是尤为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生在男子身上,便十足的温和似水,生在女子身上,便极其的惹人疼惜。
大女儿肖似自己,生了双昳丽的凤目,而小女儿却肖似她夫君,一眉一眼都已镌刻在了她心中。
她怔怔的盯着阿夕看了一会儿,心中一跳,一种亲切的感情油然袭上心头,一向淡漠的神情也再也维持不住,口中喃喃道。
“你,你是……”
话还未说完整,一滴透明的液体忽然砸到了手上。公冶仪顾不得去看,一双眼睛仍然舍不得离开阿夕片刻。
见她如此,阿夕不知怎么心头一阵难过,脑中不觉闪过一些似是而非的模糊片段,一双温柔的手总是轻轻抚过她的发顶,温和的唤她夕儿。
一声一声,渐渐与面前公冶仪的声线重合。
阿夕上前几步,下意识的搂住了她,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垂然欲滴。
“我叫阿夕。”
公冶仪听到,面上酸涩再也忍不住,眼泪簌簌落下。
第6章 封地汝阳
作为一个金尊玉贵,长兄还是当今圣上的公主来说,公冶仪性子十分高傲,鲜少有如此失态于人前的时候。上次她痛哭流涕之时,还是见到了琴瑟和鸣的夫君的尸体时。
如今只是初初一面,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强大的亲缘使她立时就确定了阿夕的身份。
这就是她的夕儿,她失踪多年的小女儿啊,终于回来了。
“夕儿,夕儿。”公冶仪将阿夕紧紧搂住,声音几度哽咽,“你就是我的夕儿啊……”
阿夕被她拥在怀中,温暖的怀抱温烫入心间,熨帖到了眼眶之中,明眸朦胧。
这就是母亲的感觉吗……
颜朝也看的眼睛酸涩,悄悄背过身去拭了拭滚落的几滴泪花,心中大石也悄然放下。
要说天底下最能认出自己孩子的人莫过于母亲了,见自己母亲如此,阿夕的身份这才算是盖板了。
虽然心中极度不愿意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阿夕却仍还存着些许理智,她稍稍挣开些,一双清亮的水眸仍然含着泪,将一直带着的玉佩捧到公冶仪面前。
“这是我一直戴在身上的,姐姐说,这是我身份的象征。”阿夕顿了顿,小心翼翼道,“您真的,是我母亲吗?”
公冶仪怔怔,伸手接过着那块玉佩,又有晶亮的泪珠滚落下来。
“我就是你的母亲啊,夕儿。”她将玉佩放在一旁桌案上,又抬手轻柔的摩挲着阿夕的脸,朦胧着眼叠声问道,“你可知母亲有多想你,我的夕儿,这些年是不是吃了许多的苦?怎么如此消瘦?”
阿夕鼻尖酸涩,摇了摇头,声音细软:“我……我没有受苦,之前的事大都记不得了……”
“怎么回事?”公冶仪强撑着将眼泪擦了擦,闻言立时蹙起眉头。
颜朝心中一跳,未免阿夕再将她那个所谓的夫君脱口而出了,连忙打断道:“母亲,阿夕回来便好,她初初回府,还有一堆事务要安排呢。”
那件事,还是她单独和母亲说比较好。
“是,却是我疏忽了。”公冶仪乍然寻回小女儿,情绪和心神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并没注意到大女儿的异常。她拿出锦帕为阿夕和自己拭干了泪,稍稍整理好了仪容,站起身来望着阿夕清丽的脸庞面色坚定。
“趁着你皇舅还没走,你身份的事,需得落实下来。”
相信皇兄知道了她找回夕儿,也会给她女儿一个恰当的身份的。
夕儿她,不能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长怀院书房内,盛承宣接了妻子交代的任务,硬着头皮扯了些事情拿来请教公冶修。
公冶修随口为他解释了几句,面上显然心不在焉,显然还记挂着颜朝和阿夕。
直到盛承宣再也找不出任何话题,只好望着神思不属的帝王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容。
他这次拖的时间够久了罢,希望夫人那边已经解决了。
“盛卿,你老实说,朝儿身后的那个白衣女子,究竟是何人?”
方才那个白衣少女,同颜正卿如此相似。
这小两口莫不是打的和自己的一样的心思吧?那那女子究竟是真的颜夕,还是小两口寻来安慰阿仪的?
公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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