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的样子。
于是她用笔尖指着题干中的x2x3=0,耐心道:“这一步,你应该能算出来吧,算出来就把结果写在答题纸上,能拿一分。”
她说完,耐心等着回答,可是半天过去了,身旁的一直没有反应。
安恬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她有些震惊地看着题干中的这道一元二次方程,一点一点,试探着问:“那你知道这一步,嗯,这一部表示着什么呢?你想想公式,能算出来x等于多少吗?”
许嘉辞听后又动了动唇,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他表情似乎有些懵。
安恬把目光从课本移到许嘉辞的脸上。
她第一次看到许嘉辞露出这种表情,懵里懵懂的,甚至还有些无辜,只是她却笑不出来。
安恬放弃了那道方程,又缓缓把笔尖指向题干中的那个符号“∈”,她问得比较谨慎:“那你知道这个,表示什么意思吗?”
许嘉辞盯着这个符号眉头微蹙。
他正想说这字母是不是印错了,可是他放眼望去,这页上有很多的“∈”,不像是印错了。
他明显答的底气不足:“E?”
安恬放下手中的笔。
她整个人突然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所包围。
学校的时候班里经常会有同学向她问题,她耐心一点都能讲懂,但这些能主动向她问问题的同学基本都是有底子的,或者说起码是在学习的。在精英班的时候大家更是经常会为一道难题讨论很久,她无比享受这种思维交换与碰撞的过程。
然而对面坐的是许嘉辞。
安恬觉得他可能从初中开始就没有怎么听过课。
她忍住想要就这么逃跑的冲动。
教许嘉辞,耐心她并不是没有,只是眼前这个工作量,实在是肉眼可见的艰巨。
许嘉辞不说话。
他忽然想起了晚上自习课,他站在精英班的教室外面,看到她和沈清越头靠在一起讲题的画面,她那时的表情很认真,低着头,睫毛在她眼下打下一小片的阴影,她一边讲一边在稿纸上一步一步地写着过程,专注而投入,绝不是像现在这样,他能明显感受到她的震惊和无奈。
许嘉辞一直靠在椅背的身子突然坐直。
他提起笔:“你讲吧,我听。”
安恬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重新提起笔,鼓了鼓腮。
许嘉辞的初中课本都扔了,不过她的还留着。
她正思考着该怎么从最基础的讲起,许嘉辞突然又低低的问:“我学好,你就不会讨厌我了,对吗?”
他已经问过好几遍了。
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同一件事情,一遍一遍的在向大人反复确认。
安恬点头:“嗯。”
说是学习,其实也学了没几天,转眼日子已经到腊月二十九了。
安恬从放假开始每天都大多数时间都在写作业看书,她其实不是那种对学习上瘾的大神,有时候也会累也会倦,但她胜在自制力强,能够约束自己,不过如今已经眼看要过年,一年也就这么几天,安恬开始给自己放假。
许嘉辞当然跟着安恬一起放假。反正让他自己看也是白看,他看不懂。
安恬的懒觉睡到早上八点半,起来时许嘉辞房间门关着。
安恬吃了点面包当早餐,然后打开电视,电视台过年期间大都在重播经典的综艺节目。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许嘉辞才睡眼惺忪地从房间里出来,他穿着睡衣,头发乱乱的。
许嘉辞也瞄了一眼电视,问:“今天中午吃什么?”“你想吃什么?”安恬说。
“那我想想啊。”
许嘉辞从果篮里挑了个苹果,坐在沙发扶手上啃,似乎在正儿八经地想要吃什么。
虽然他知道自己想了也是白想,太复杂的菜,安恬做不出来。
综艺结束,广告时间,安恬盯着电视里离过年还剩最后一天的倒计时,咬了咬唇。
为什么已经腊月二十九了,许嘉辞还没有一点,或者是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赵姨不是早说过他今年回他爸爸那里过年吗。
安恬又想到许嘉辞被一群黑衣保镖按在地上的那张照片,他被他家人以那样的方式强行带走,现在怎么在这里好几天,没人来找他回去。
安恬看了看许嘉辞,突然开口问:“许嘉辞,你不回家吗?”
许嘉辞苹果啃到一半:“嗯?”
安恬绞着手指:“就是,额那个,跟你的家人一起过年。”
许嘉辞听后眸光似乎暗了一瞬,不过即刻又恢复神采:“怎么?赶我走?”
“没有。”安恬忙道。她不再问了。
她哪有资格赶许嘉辞走,这里本来是他的地方。
许嘉辞盯着电视。
安恬耸了耸鼻尖。
安恬的厨艺是跟赵秀梅学的,但是两人之间的差距还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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