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每晚睡前,都会在戚羊拉上帘帐后一个人偷笑好半天,简直要笑成一朵花。
为什么?因为这半年他几乎天天都能见到颜雪柔,只要见到她,跟她说上话,他就高兴。
他这么高兴,却不能宣之于口——其实不止是能见到她,他甚至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无所事事地坐在颜府,与颜雪柔喝茶聊天,颜渊和金氏对此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们心中已经认可唐颐做他们女婿了。
也有时,他会带颜雪柔出去骑马、溜街,颜雪柔女扮男装,他们穿着寻常百姓的衣衫,没有人认识他们,偶尔他们也会带上颜雪臻或者颜雪阑。
唐颐心中其实还是忐忑的,他怕自己若将心事再一次贸然说出来,颜雪柔又会拒绝他,然后彻底远离……所以如今这样什么都没有挑破,又还能够经常在一起,对唐颐来说已是最大的满足了。
这一次,他一定要慢慢来。
颜雪柔和温烈出门都带了随从与护卫,一行十几个人,在人群中很是显眼,唐颐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随着他们越走越远,他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身后的侍卫们早就知道了他们晋王的心事,也不说话,只默默跟着。
温烈侧过头看颜雪柔的脸。秋日的阳光明媚却不灼人,温柔地照在两人身上,颜雪柔原本就白皙的脸越发显得莹润如玉,透着诱|人的光泽。温烈的手指微微蜷曲,低头思衬,然后没话找话地开口:“霍家遭逢巨变,霍琪这样从小在蜜罐中泡大的孩子,居然有勇气应征入伍,上战场杀敌,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是啊。”颜雪柔抿了抿唇,“我早就知道,他是个勇敢的人。”
“霍公也是,居然这么沉得住气,令人惊讶。”温烈道。
这半年来,霍贤宗如同换了个人,平日里踏踏实实做自己的事,仿佛真的忘了自己曾是权倾天下的国公。最开始官员们顾忌他曾经的身份,凡事都避着他,毕竟人家以前是天大的官,如今一落千丈,心情肯定不好,若是得罪了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准还会让他们没好果子吃。
直到有一次,魏州刺史府的司马大概是得了什么人授意,故意给了霍贤宗难堪,说上一任录事进士出身,怎么怎么有文采,文笔委婉谦和,到了霍贤宗这里,文笔不好不说,字里行间的口气还格外大。
那司马当着所有官员的面,劈头盖脸一通数落,霍贤宗似乎被骂得很难受,却硬生生忍了下来。从那以后,官员们对霍贤宗的态度就变了,仿佛是确定了他已经彻底翻不了身,多半人对他冷落,少数人则是在他面前作威作福——比如他上头的录事参军和共事的另一名录事。颜渊看在眼中,也没有多说,只在无人时提醒他注意忍耐。
霍贤宗倒也真的忍了下来,不给任何想诬告他的人可乘之机,颜渊也留了心眼,暗中派人保护他,拦下了几次暗杀。
唐颐则依旧对霍贤宗不管不顾,颜雪柔倒是时常去找霍琪、霍唯,旁人看在刺史家小娘子的面子上,也不敢对霍家太放肆,唯有跟着司马的那一帮子官员,对霍贤宗照欺负不误。
霍贤宗渐渐变得麻木,只要旁人不冒犯到他儿女身上,他都可以忍耐下来。
而霍琪入伍,大概也是为了不被往事拖累,想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将来能更好地保护父亲和妹妹。
温烈感慨道:“霍公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懂得霍琪的抱负……其实自从我们来了魏州,没有了京城那样多的是非,我心中原本对霍家的愤怒也平息了不少。毕竟霍家已经付出了代价,霍公年纪也大了,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已是极大的惩罚了。”
颜雪柔依旧有些忧虑:“霍琪走了,只有他们父女俩相依为命,会很艰难吧。”
“可寻常人家多的是这样的相依为命,霍家不过是有前头的富贵对比,才显得凄凉。”温烈道。
颜雪柔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皱起眉,见温烈依然看着她,才道:“晋王还是不肯顾惜霍家,说什么也不愿对霍家照拂。上次我去了他们的住处,觉着就那两个下人伺候实在不够,便求着阿耶,让他寻了由头拨了两个下人给他们。”
温烈眨眨眼,认真道:“你总是最善良的。”
颜雪柔没觉得他这样说有什么不妥,可远远跟着的唐颐却已从温烈的样子中感觉到了浓浓不安,他忍不住捏紧拳,才发现手心全都是汗。
“……”
他到底为什么这样患得患失?这要放在从前,他可以冲上去将温烈拉开,然后将颜雪柔护在身后,指着温烈的鼻子告诉他“这是我的人你别碰”,再转身警告颜雪柔“以后不准跟他单独在一起”。
可如今,他只敢鬼鬼祟祟地跟着,明明心里怕得要命,却越发屏气凝神。
温烈握紧了牵着白雪的绳子,将一句话在心中颠来倒去说了三遍,才微微颤抖着道:“若是我给兄长写信,让他来魏州帮我提亲,你会愿意答应吗?”
颜雪柔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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