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羚有些茫然,“啊?”
陆忱之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捻起她垂落在桌上的几缕湿发挪到了她的桌子上。
许羚:“……”
许羚本就心情不佳,被这样一说,心里立刻有了点火气。
她皱着眉头,气呼呼地道:“你神经病呀,都几岁了还要划三八线!”
陆忱之淡淡地移开目光,眼皮也不抬地看书,“这是归属权问题。”
许羚“嘁”了声,嘟囔道:“幼稚鬼,谁稀罕那点地方似的,我才不会和你计较!”
陆忱之的手指点了下桌子,继续看书。
时间一分分过去,陆忱之翻开下一页,有些看入了迷。
就在这时,陆忱之突然感觉自己的胳膊被猛地推了下。
他心猛地跳了下,大脑空白了约莫半秒,随即,陆忱之的面色沉了下来。
他转头看向许羚,黑黢黢的眸子晦暗不明。
而始作俑者的许羚才不在乎,她笑得灿烂极了,眼睛亮晶晶的,嘴巴弯得像个小钩子。
许羚超得意地大声逼逼:
“你过界啦!”
陆忱之:“……”
他低头,只看见自己的胳膊肘确实挨到了她的课桌。
许羚笑眯眯,眼睛都笑出了条缝,仿佛刚才的丧气和难过都不在了似的。
陆忱之一时失语,沉默了几秒,却觉得有些好笑了起来。
他喉间溢出了点笑声,短促极了,“嗯。”
许羚愣了下,被这一笑一应和搞得难受极了。
这人怎么这样?!明明是他先玩这种幼稚的把戏的,怎么现在笑得搞得好像是她这么幼稚啊!
嗨呀,好气呀!
许羚将嘴巴噘得比天高,耳朵却有些发热。
上完两节晚自习,许羚骑着自己的小电动车在一片夜色中回了家。
崇睿高中并不强制住宿,像许羚这种住在附近的学生或是本市的学生大多都是外宿。
许羚熟门熟路地将电动骑进小区,停在了车库里。
她进了家门,将自己摔进了沙发上,丧得整张脸都发苦。
许母这会儿正窝在另一张沙发上看着电视剧,看见女儿这样,便没忍住开了电视录像,起身走向了她。
“哟,咱们小羊怎么啦?”
许母半坐在地毯上,手摸着她的圆脑袋揉了下。
许羚一起身就搂住了许母的脖颈,有些难过,“妈,我今天偷听到一个教练说我太矮了,根本不适合短跑。”
“谁说的啊?!”许母皱着眉头,好看的脸有了怒气,“妈妈这就找她去,一天天的不好好带学生说什么屁话!”
“妈!”许羚叫唤了声,“没事,我自己难受一会儿就好啦。”
“不难过不难过,我们小羊最厉害了。”
许母还和小时候哄孩子似的。
“你干嘛啊,我又不是小孩子。”许羚被她逗得噘嘴,“我就是好难过,小个子怎么了。”
“这个怪你爸。”许母也噘起了嘴,明明三十多了,她却仍像少女似的娇俏,“当初我就看中你爸爸又高又帅才和他私奔哦,没想到他这么没用,身高没有半点遗传给你。”
“对,都怪他!”许羚也跟着小声比比,“是他没用。”
许母拍她脑袋,“你说什么呢,没大没小!”
许羚:“QAQ”
许母长呼了口气,两手揉着她的小脸,“我知道他们那些教练说的那一套啊,说什么个子矮成绩难突破啊,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个子矮难突破是因为别人没有做到,不是你做不到。”
许母顿了下,认真地道:“小羊,别人的名字都是别人父母起,但你的不是。”
许羚垂眸,“嗯。”
许羚原名叫做许婧婉。
从出生起,许婧婉身体就很差,隔三差五的生病。那时许父几乎找遍了所有名医,中医西医巫医都找过了,只是为了帮许婧婉调养身体,但是都没用。
这种状况持续到了她四岁,一天,许父带了一名算命大师回了家。
算命大师见到了许婧婉,开口就说:“名字压了她的命格,要改名。”
那时候,许婧婉正在看动物世界,半懂不懂地指着纪录片里正在狂奔的羚羊,口齿不清地道:“里两羊……”
算命大师一算,便道:“好字,命格合了。”
之后,许婧婉改名许羚,再之后,许羚身体也确确实实地一日好过一日,变得健康活泼了起来。
今年过年的时候,许父许母带着她去悬木探亲戚的时候还去拜访这位大师了。
许母这会儿再提起这个,许羚小声补充道:“如果当时我指的是老虎呢?”
许母:“那你就叫许小虎吧。”
许小虎:“……”
和许母聊了聊,许羚也算豁然开朗,简单地洗漱后便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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