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颔首,默默背起了手机上的号码。
两人之间寂静。
路星鸣手肘支撑着桌面,掌心半托腮,看向她的双眸专注。
“背好了吗?”
“背好了。”
“背一遍给我听听。”
云知认真对着路星鸣背了一遍。
路星鸣心满意足的放过了她,菜上来之后,路星鸣把所有碟子都推到云知面前:“来,吃光光。”
他按照云知的食量点了很多菜,然而云知今时不同往日,小半碗饭还没吃完就见饱了。看她实在吃不下去,路星鸣也没有强求,起身结账走人。
出来时刚巧遇见卖零嘴的小车车,于是路星鸣又买了根糖葫芦,让她在车上吃。
云知嚼着手上的糖葫芦,看了看认真开车的路星鸣,忍不住问出了萦绕在心头许久的问题:“施主,你怎么在刚才那个超市里?”
路星鸣斜扫她一眼,转而继续看着前路,“你猜。”
“你不会是故意等着我的吧。”云知玩笑似的说。
话音落下,等待她的是绵长的沉默。
望着青年精致的五官,她骤地哑然。
“你……不会真的再等我吧?”
“嗯。”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没多少力度,眼神却坚韧深邃,“我在等你。”
每夜每夜,每分每秒的等待着她。
这两年他隔空就会去一趟怀月山,有时候和韩厉一起,有时候一个人。
他走着她走过的路,爬过她爬过的山,也淌过她嬉闹过的泉水,甚至跪于佛堂前,吟听无声的佛音。
路星鸣不信佛,却在云知离开的日日夜夜里,祈求上天将她庇佑。
她那么好,不该被凡尘纷扰。
再后来路星鸣留了村长的电话,每当云知有什么消息时,都会让村长通风报信给他。
后来了禅大师逝世,路星鸣带了钱给村长,让他为之安葬。
路星鸣知道她经历的一切,却没有选择出现。因为他明白,有些苦难只能独自挺过;他也明白,云知不会让他看到自己那么狼狈无措的样子,她会更加自卑。
不知怎的,云知突然觉得糖葫芦不甜了。
糖心在嘴里化作了苦,苦涩烧灼着喉咙,烧灼着食道,难受的让她想掉眼泪。
路星鸣余光瞥她,突然说:“我的电话是多少。”
还没从悲伤中抽离的云知一愣。
“忘了?”
好像是……忘了。
她苦恼的鼓了下腮帮。
路星鸣眼中笑,抽神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离去时又重重把她头发一拉。
云知头皮揪痛,不禁拧巴起小脸:“施主,你干嘛?”
“没事。”他就是想试试,那头发是不是真的。
云知揉了揉眼睛,深吸口气转移开话题:“施主,我一直没告诉你,你之前送我的新年礼物我很喜欢。”
路星鸣淡淡笑了笑。
紧接着又听她说:“那副画我一直保存着,回头我要把塌裱起来挂在家里。”
画?
路星鸣眼皮子狠狠挑了挑,笑容僵住,不可置信的问她:“你一直以为那是一幅画?”
云知被问懵了,“不、不是吗?”
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
也就是说这么些年来她根本就没发现!
路星鸣冷静下来,打着方向盘拐向农大。
云知一脸茫然:“我们不去看狗狗了?”
“去拿我给你的那副画。”
他特意加重了最后一个字,听起来颇为愤愤不平。
云知回宿舍把路星鸣给她的新年礼物翻找了出来。
这俩年她一直带着这幅画和兔子星星,想念他的时候看看画;想哭的时候抱着星星哭,也就不觉得日子有多难过了。
拿着画重新上车,云知递给他:“喏。”
路星鸣折开画卷。
他当初画的稚嫩,却也是了心研究了一晚上的。
“你就看不出这是一幅藏宝图吗?”
路星鸣这样一说,云知更茫然了。
“看,我都给你提示了。”路星鸣指着下面的情诗说。
[把你藏于掌心,当成不二珠宝;你就是我最贪图的未来。]
云知无数次觉得这诗写的酸溜溜的,左看右看也不像是有提示的样子。
路星鸣无奈叹气:“第一行有藏,第二行有宝,第三行是图。合起来就是藏宝图,很难理解吗?”他觉得很显而易见,能认字的话应该都懂。
云知:“……”
“看,我画的是塞翁失马,所以第一个线索就是在塞翁失马的家里,也就是李爷爷那里。”
云知:“……”
路星鸣皱眉,仍是难以理解:“很难懂吗?”
云知:“…………”
这不是难不难懂得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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