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不成?
这么一想,她竟是有些激动的。
说起来她原就没有父母亲缘,穿越过来便是有了父母姐妹,也不过都是陌路人,空有血缘却毫无亲情。
这袁夫人她也是见过几次的,瞧着颇为面善,若真有亲缘关系,倒也是一桩好事。
无论怎么说,也全了母亲和小李令姝的在天之灵。
袁夫人翻来覆去看那个玉佩,越看手越抖,最后竟是哭起来。
李令姝也没催她,只让她自己在那感念,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她才道:“夫人切莫太过伤怀。”
“是,谢皇后娘娘。”袁夫人擦了擦眼泪,起身把玉佩放回桌上。
“娘娘聪慧机敏,应当也猜出来臣妇所为何事,”袁夫人哑着嗓子道,“外子幼时只是平凡的农家子,家中父母长姐俱全,然后后来漠北□□,父母意外殒命,而长姐也在下落不明,这么多年来,这个长姐成了外子心里的遗憾,便是如今领兵在外,也时刻嘱托臣妇留意长姐的行踪。”
可这古代又不是现代,找个人别提多难了。
就是早先陛下帮他动用仪鸾卫,也只知道人是在盛京失踪的,再没旁的消息了。
李令姝垂眸想,是不是忠勇伯当年为了掩盖自己养外室的事由,特地抹去了母亲一切的行踪。
袁夫人看她听得很认真,心里略松了口气,道:“娘娘,其实臣妇不是因为这玉佩认出娘娘的,而是因为娘娘的长相。臣妇家中也有一幼女,比娘娘略轻一两岁,长得同娘娘有七八分像。”
因为长得太像,所以她才越发上心,也慢慢注意到这些细节。
皇后娘娘是忠勇伯外室所出,却没人知道外室长得什么样子,多大年纪又是哪里人士,这些是一概不知的。
原袁夫人也只是心中惦念,不料昨日李令姝特地戴了那枚玉佩,才叫她终于拿定主意。
一个巧合对上,两个巧合也都对上,那就不是巧合,可以成为确凿的证据了。
“娘娘有所不知,臣妇同外子是青梅竹马,长姐小时候也蹭扶照过臣妇,她就同臣妇的亲姐是一样的。”
李令姝微微一愣,抬起头来,却看她正慈爱地看着自己。
她的心一下子酸酸涩涩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这种来自长辈的关怀和慈祥,是这些年来的头一次。
袁夫人道:“娘娘,如同臣妇先前所言,臣妇家里毋须攀龙附凤,也不用在陛下面前博脸面,外子只要忠君爱国,以身保家卫国,便就能屹立朝堂不倒。”
他们这样的人家,真的没必要跟皇后攀亲戚。兵权同政权是分割的两个部分,若皇帝是个多疑的人,不仅要怀疑他们一家,甚至连皇后也落不到好。
所以袁夫人没有惊动刚刚抵竟的振国将军,自己找了个理由入京,只为先确认到底是不是真的,也想看看皇后是什么样的态度。
李令姝看她说话如此谨慎,心里也跟着松了松,竟是笑了。
“夫人……不,”李令姝闻言道,“依辈分,本宫还得叫您一声舅母,舅母毋须担忧,陛下不是那样的人。”
她缓缓而言:“母亲过世时本宫虽年幼,却也已经记事,对于外祖家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
“母亲在战乱中磕到了头,因此一直不大清醒,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坐在那里发呆,对许多事都是一问三不知的,若非如此,母亲也不会流落盛京,成了……”
“不过母亲虽知说过一两回外祖的事,本宫也是记在心间的,母亲老家在漠北,家中父母俱在,还有一个小两岁的弟弟,这些母亲都曾讲过。”
但再多的事,她便是无法记得了,就是记得,她也讲不出来。
袁夫人一听,悲从中来,低头抹泪。
若长姐没有撞傻,定早就寻回家中,现在定和和美美做个普通妇人。
李令姝看她实在太过悲伤,倒是有些难过,只她幼时记忆并不很清晰,母亲又早早过世,这么说来,她也大概是能模糊记得她的音容,却无再多的感念之情。
“舅母,今日能同舅舅舅母相认,也算告慰母亲在天之灵。回头陛下若是知道此事,定也会高兴的。”
袁氏看她话里话外都准备认下这门亲,便又有些犹豫。
她擦干眼泪,道:“娘娘如今日子才见好,如此倒也不急,只咱们自己心里惦记便是。”
李令姝亲自取了帕子给她,叫她擦脸:“舅母不用太过担忧,陛下是开明君主,心胸宽广,若知晓本宫同将军的亲缘,定会为本宫高兴。”
“不过此事倒是不宜急切,待本宫同陛下细细说来,等陛下定夺便是。”
她这么一说,袁夫人立即就高兴起来。
长姐是余海的心病,这么多年的执念,如今能找到人,知道最后落叶归根处,便有了着落。就是人如今已经逝去,可小外甥女孩好好健在,也算是好结果。
如果不能相认,心里几挂着也比旁人强,看皇后如此笃定,就说明她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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