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求几乎严苛到变|态。这种招摇的场合,随处能买到的衣服,她不愿意穿,从家偷出来的高定又被咖啡泼毁了。
虽然朱黎拿了一套自己的小定制给她,可两人身材实在相差太远——朱黎是干柴白骨精,徐翘却是前凸后翘的蛇精。
她的裙子,的确有点委屈徐小姐无处安放的重点部位。
按徐小姐的脾气,如果不能艳光四射地出场,一定宁愿不出场。
*
一刻钟后,助理跟朱黎说替补已经到位:“吉时不好耽误,等不了徐小姐了。”
“那就让那女明星上吧。”朱黎摁摁太阳穴,走进高朋满座的会场。
茶餐桌旁聚了几位还没入座的年轻女宾客,正人手一支高脚杯,你来我往地说笑。
有人带起了一个新话头:“今天怎么没看见葫芦娃?”
立刻有人接:“是哦,前几天苏富比那拍卖会她也没到吧,她跟朱黎不是很要好吗,这种日子居然都不现身?”
外围有个年纪小的女孩懵懵懂懂地问:“姐姐,你们在说谁啊?”
“金禄的徐翘啊,你不认识?”
“哦,我知道,很漂亮的一个姐姐,可是为什么要叫她葫芦娃?”
几位知情人士笑得花枝乱颤,笑够了才有人解释:“小可爱,你不知道,‘金禄珠宝’最开始叫‘福禄珠宝’。徐千金小学时候刚转来北城念书,自我介绍说家里公司叫葫芦珠宝,我们都奇怪,没听说过呀,一打听才知道,哦,原来是福禄珠宝。人家徐千金是南城人,FH不分的呢!”
说着又是集体掩嘴一阵笑。
朱黎走进会场时,刚好听见这句地图炮,视线冷冷扫过去。
众人打住了话头。
被众星拱月在当中,一直沉默着的温玥举起酒杯,皮笑肉不笑地朝朱黎遥遥一敬。
助理在朱黎身后小声劝:“小朱总,喜日子别动气,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贵人……”
朱黎冷着脸朝温玥点了点头,算作招呼,收回目光。
如果不知道徐翘的过去,朱黎或许会对她今天这样的完美主义骂一句“死要面子活受罪”。
可她理解徐翘为什么活得这么用力。
朱黎走过后,几人继续高谈阔论。
“欸,你们说,葫芦娃消失这么久,徐家会不会出事了?她那个爹不是好赌吗,金禄该不是要破产了吧?”
“那倒不至于……”
“难说,我听我爸讲,金禄这几年一直在走下坡路,而且赌场可比商场瞬息万变多了,徐康荣要真在赌桌上出点什么事,剩下一个草包女儿,一个未成年的儿子,还真没人救得了金禄,到时候……”
“到时候,”一个含笑的女声打断了几人的窃窃私语,“联系联系瑞典文学院,看你这个精彩的故事够不够提名诺贝尔文学奖?”
众人一僵,朝双扇门外望去,就见徐翘一袭曲线毕露的丁香紫高开叉刺绣裙,搭一双满钻水晶鞋,站在那里笑盈盈望着她们。
都是嗜包如命的女人,一眼就认出,徐翘手里的金属色鳄鱼皮晚宴包是有价无市的古董款,那条裙子也是同一品牌年初的高级定制。
只不过徐翘这裙子,比起复古保守风的原款添了不少剪裁,开叉接近腿根,侧腰也多了一片花形镂空。
似乎正因如此,她才在镂空处的皮肤画了一朵淡金色玫瑰以作中和,又另搭了一条腰带——腰带侧扣下缘的金属流苏恰好顺垂在腿侧,欲露还休到叫人神魂颠倒。
这么望过去,所有人眼前一眩,心底划过一个由来已久的疑问:在场比徐家富裕的大有人在,可为什么她们砸钱,就只能让人感觉“好有钱哦”,徐翘砸钱,却会让人感觉“这他妈也太惊艳了吧”?
要知道,她们曾经亲眼见证了徐翘有多乡巴佬。
但现在丑小鸭却扬着秀颀白皙的天鹅颈,对怔住的众人笑:“怎么,不爱拿诺贝尔文学奖,只喜欢在人后悄悄编排故事吗,温小姐?”
温玥扬起眉,看向身边的赵宝星。
刚才编排徐家的话,不是她讲的,而是赵宝星。这种嚼舌根的场合,她向来负责高贵冷艳沉默是金,动嘴的事,都留给拱着她的那些“星”。
“咦,我听错了?”徐翘跟着看向赵宝星,“我在门外听着是温小姐的声音啊,难道讲故事的人,是赵小姐?”
赵宝星白着脸不吭声。
她跟徐翘早八百年前就撕破了脸,私下没什么不好承认。
可不知是不是巧合,徐翘进门的那刹,会场的伴乐忽然停了。她这几句话轻易穿透了半个场子,导致不少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们这里。
赵宝星今天是跟着父亲来的。父亲一向不喜欢她在外招惹是非,要是她当众承认,丢了赵家脸面,指不定被怎么收拾。
“没,我没……”赵宝星硬着头皮甩锅给温玥。
温玥沉下脸,冷冷瞥了赵宝星一眼,搁下酒杯离开了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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