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因为司机提醒她,该下车了。
昨天下过雨,今晚有几颗散落的星布在浓稠如墨的天上。虞亭下车,不远处的路灯下,江求川单穿着一件黑色薄毛衣、双手插兜站在那,也站在光里。
虞亭站在原地看着他,下一秒,她向着他的方向大步跑去。抱着他的脖子直接跳上他的腰,双腿紧紧圈住,动作一气呵成。
江求川稳稳地接住她。
虞亭在他脖子上拱了拱,毛衣有些扎脸:“你穿毛衣不热吗?”
江求川抱着她往家的方向走:“热不会感冒,但冷会。”
虞亭笑了两声没说话,从医院回来后,她明显能感觉到,他比以前更加在乎自己的健康了。
虞亭偏头在他侧脸上亲一口:“你是谁家的?”
他扯了扯唇角,漾着点点笑意:“谁是你家的?”
“你是。”虞亭说。
“是你。”江求川下巴在她额头上蹭了蹭。
第63章
没走几步,虞亭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她手背在身后,身子半偏看着他:“梁风吟今天来我们公司,你猜她和我说了什么?”
“说我了?”江求川说。
“你倒是清楚,”虞亭嗤了声:“你魅力这么大?她出国七八年都对你念念不忘。”
“这不怪我。”江求川淡淡说。
虞亭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心中一动,试探问:“我也出个国,回来看看是不是对你还念念不忘怎么样?”
江求川与她对视,她眼中闪着跳跃的光,光里有自由、有稍纵即逝的狡黠,独独没有他想要见到的东西。
他手一滞,长臂将她揽进怀里,拉进两人的距离。抛开脑中的一团乱麻,江求川低头在她耳边促狭:“出国?床都下不了的人还想着出国?”
虞亭:“……”
上次两个人一起睡,她一下床,腿麻得直接跪在地上,被江求川笑了一早上。
两人的话题从出国蓦然转到了什么时候买新的床。其实,只要江求川想买,随时都可以买,他只不过是在等她的点头同意而已。
换床两个字像两块大棉花似的将虞亭耳朵死死堵住,江求川一句一句话说得轻飘飘的,虞亭脑子都涨了,伸手堵住他的嘴,连连点头:“换换换,我最近忙,你去联系人换。”
他唇角勾着满意的笑,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你生日快到了,想要我送你什么?”
虞亭的三十岁生日在九月底,还有二十多天。
“不应该是你给我一个惊喜吗?”虞亭不满说。
江求川意味深长地“哦”了声,眼睛在她腹部来回逡巡。
他说:“送你一条命?”
虞亭:“……”
虞亭几乎是反射性的一只手捂住肚子,另一只手挡着脸没眼看他。
这礼物,太特么硬核了。
虞亭脚步匆匆地往家的方向走,江求川亦步亦趋跟着她。他问:“怎么不说话了?”
虞亭走的更快了,她摇着头:“我不和陌生人说话。”
江求川快步上前将她倏地拦腰抱进怀里,手臂如铁索般紧扣着:“陌生人?”
他鼻音里发出一声轻哼,低沉的嗓音揉入着不满的情绪。
他伸手掐她腰上的软肉,虞亭哈哈大笑,连连求饶。两人到家时,江求川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江求川上楼冲澡,虞亭口渴,在楼下接水喝。喝完一大杯水,她将杯子放回原位,左右两边摆放着江求川和江豆豆的杯子,杯里没有一滴水,比旱地还干。
父子俩一个德行,口不渴的时候喝水像要了他们俩的命似的。
她以前,想起来的会叫他们父子俩喝水,没想起来时就得过且过。
虞亭脚尖已经向外移,半晌,她又转身,给父子俩一人接了一杯。
虞亭端着江豆豆的杯子走到他身边坐下,江豆豆一看到杯子里的水,嘴巴噘得能挂油壶,恨不得躲到三里开外。
“豆豆今天喝过水了吗?”虞亭问。
江豆豆小心翼翼看妈妈一眼,在撒谎的边缘试探了一下,最终老老实实的摇着脑袋,像一只蔫了的小鹌鹑:“没有。”
虞亭将杯子放到他面前,不苟言笑,摆出严母架势:“江图南,从今天开始,不管妈妈在不在家,记不记得让你喝水,你每天必须自觉喝两杯水。家里有监控,你别想蒙混过关,我会让王阿姨监督你。”
家里很少叫江豆豆的大名,一般叫大名时,都是在严肃的场合。
江豆豆被妈妈的气势吓得缩起脖子,他怯生生地看向虞亭,慢慢从“三里开外”的沙发上爬到她身边。他端起桌上的水杯,三百毫升水,足足分了十次才喝完。
“妈妈别生气,豆豆喝完了。”江豆豆嘴角咧着傻笑,将杯子倒过来,没有一滴水从杯里流出。
虞亭心里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她抱着又长胖了两斤的江豆豆回房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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