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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思量一番,他抱拳道:“下官愿听大人调遣。”
李诫大笑起来,起身揽着他的肩膀,“索性再给你个好处,登州的卫所暂听你调配,你拿着我的令,如果登州的指挥使听令,一切相安无事,如果他敢不从,你立即卸了他的甲胄!”
单一刀惊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大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是和你说了?剿匪!”李诫神秘一笑,“只是这世道很奇怪,有些地方兵连着匪,匪通着兵,为咱俩的安全着想,少不得来点硬的。你点齐兵马,马上动身去登州,然后立即去招远,只管放心大胆去干。我带着府兵在招远等你!”
茫茫夜色中,济南卫所的兵勇全部出动,一路急行赶往胶东。
翌日,济南知府杨大人惊讶的发现,一向勤勉的巡抚大人没来衙门,过了一日,他再次惊呆,卫所的将士无声无息蒸发了,只留几个灶头兵看营盘。
他直觉要出大事了,犹豫了两天,决定给京城温家去封信。
还没等他想好如何措辞,招远就爆发一场剿匪大案。
一直找不到人的巡抚大人,据说拿着大片刀子,带着一营的将士平了土匪老巢,顺便找了个金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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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阳春三月,天气已转暖, 本应是柳丝如烟, 春水如碧, 然京城下了一夜不大不小的雨,硬生生将暖和气压了下去。
转天一早人们起来,惊讶地发现刚脱掉的夹袍, 还得再穿上!
老百姓捂着大衣裳, 不禁念叨说, 今年的倒春寒, 来得可够晚的。
阴沉沉灰蒙蒙的苍穹下, 便是禁宫大红的宫墙也变得黯淡无光,御书房伺候的宦官们都被皇上轰出来, 一个个噤若寒蝉,木雕泥塑般站在门口, 连大气也不敢出。
书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隆正帝手里拿着李诫的密折, 脸上的皱纹一动不动, 下死眼盯着面前的大皇子,却是一个字都没说。
跪在地上的大皇子不安地扭下身子, 这样的死寂让他难以忍受, 飞快睃了一眼隆正帝, 赔笑道:“父皇,您急急宣儿臣过来,也不说是什么事,弄得儿臣心里七上八下的。”
隆正帝将密折甩到他脑袋上, 冷冷道:“你自己看看。”
大皇子不敢躲,忍着痛捡起折子,粗略一看,脸色立时变得苍白如纸,随即傻子一样张大了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似的,连连叩头道:“父皇,儿臣冤枉啊!什么金矿,什么养匪,儿臣统统不知道!李诫那狗奴才,他、他污蔑儿臣!”
“污蔑?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说他污蔑你?!”隆正帝“哗啦”一声,将书案上的东西全部扫下,怒喝道,“这账目是假的?这口供是假的?你那大管事都被李诫活捉了!你可真能耐,私自开矿,勾结匪盗,豢养私兵,四年前你就开始了……你真要造反不成!”
大皇子眼珠乱转,冷汗顺着下颌不停地流,情知再难隐瞒,慌慌张张分辩说:“他、儿臣……儿臣是为了父皇考虑,先皇一直未立储,儿臣也是替父皇准备条后路。”
“混账!”隆正帝气得双目几欲喷火,“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欺君罔上,竟敢拿朕当借口?!”
大皇子偷偷向殿门口看了一眼,暗自发急,他来之前就给母后去了信儿,母后怎的还不来?
想到母后给老三定的亲事,他又是一阵气恼,忽然冒出个念头,给老三找强有力的岳家,莫非母后也准备放弃自己?
思及至此,大皇子越发惴惴不安,忙不迭给自己找借口,“父皇,儿臣有罪,虽是一片孝心,却不该瞒着父皇行事,只求父皇绕过儿臣这一遭。”
隆正帝没想到他死不悔改,居然会这么说,怒极反笑,“好好,此事先放一边,我再问你,秦王曹州遇险怎么回事?”
大皇子心道这事他怎么又知道了,诧然之下大声喊冤,“父皇,这话从何说起?二弟遇险的时候,我在京城里呢,怎会害他?若有二弟真遭到刺客,那嫌疑最大的是三弟!他们形影不离,三弟最清楚他的行踪了。”
隆正帝登时没了声音,从座上慢慢踱下来,俯下身子仔细看着自己的嫡长子,语气异常平淡,“儿啊,朕真没想到你居然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大皇子一怔,顿时像从高楼上直坠下来,摔得头晕目眩,讷讷说道:“父皇,儿臣没有……”
“什么事但凡做过,都会有蛛丝马迹留下,锦衣卫早就查出来了。况且你招揽的游侠儿,好几个都投靠了秦王,还有什么能瞒得了的?”隆正帝的目光充满了悲悯和伤痛,“朕只废你的太子之位,就是格外体恤你,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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