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又好笑,干脆将人搂在怀中,捏着脸亲了两口,觉着不够后,便提着她的腰,让秦鹿一个翻身坐上了自己的腿,紧紧搂住,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头,紧密亲吻,几乎咬湿了领子。
直到二人气喘吁吁了,方抵着额头,将彼此望入眼中。
马车路过良川,秦鹿才知道即便是良川的人,也都胆战心惊,恨不得快速逃离,但天赐国土就这么大,他们能逃到哪儿去呢?
昔日梁王府前的山丁子树果然被砍了,就剩下个看上去像是发了霉的树墩儿,马车停在梁王府前,秦鹿匆匆下去,见自家大门敞开,还以为雇下的几个仆人都还在,谁知道冲进院子里时才发现,一屋子东西早就被人搬走了。
梁妄还未来得及下马车,便听见秦鹿的骂声,她冲进屋子里,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院子里交错的脚印将未来得及融化的雪压得很厚实,雪面上满是灰黄色的泥土,而这些空落的屋子里依旧蒙尘,别说是置放了用品,就是擦也不曾擦过。
秦鹿里外找了几次,便觉得头晕,捂着心口险些气得吐血。
三日前,她还收到过良川的来信,说是这边一切安好,叫她放心,只等她回来了,谁知道来时,居然是这般状况。
粗汉也跟进了院子,哎哟直喊好几声,说道:“这般大的屋子,丢了可惜,丢了可惜啊。”
“屋子有何可惜,有钱便能再买,王爷的千年墨,本姑娘的字帖,全都被搬空了!一样也没留!”秦鹿不信邪地又里里外外找了几圈。
梁妄定定地站在门外,望着青瓦下的牌匾,恍惚之际,这处似乎还是当年的梁王府,梁王府三个字上,还镀了一层金。
只需转身,身后繁茂的山丁子树便开遍了白色的小花儿,浅淡的香味儿似乎穿过了时间,传到了他的跟前,纷纷几片过大的雪花,一如山丁子的花瓣,扫过梁妄眉眼前,记忆中的这处,还算生意盎然。
他记得那年嬷嬷问他:“小王爷,要不了两日便是您的生辰,您是喜欢这绿色绸布,还是暖黄的那块?”
梁妄当时捧着书,见绿色绸布上暗绣了水纹,于日光下仿若粼粼波光,一时恍惚,道:“我喜欢绿色的。”
一个眨眼,便是如今,物非人非,只有个身穿绿裙的女子,双手叉腰骂骂咧咧地绕过门内几个屋舍,身后还有两只小猫跟着跑东跑西,像是两条小尾巴。
梁妄见了,轻声笑了笑,果然,他还是喜欢绿色。
门前有人经过,瞧见站在门外的梁妄时,又朝门内看了眼,道:“这家屋子的主人急着赶路,两日前便将屋内东西一应变卖,现下剩个空屋子,你们若想搬东西,也是来迟咯!”
梁妄哦了一声,大约猜到会是这样。
乱世之中,几人可信?尤其是他与秦鹿那一屋子东西,还值钱得紧。
罢了,罢了。
“小鹿!”梁妄扬声,秦鹿正立在一个房屋的飞檐上,试图高处瞧瞧,屋内是否有遭人打劫的痕迹,两只小猫立在飞檐下,抬起头晃着尾巴,生怕秦鹿摔下来似的,焦急地唤个不停。
听见梁妄叫自己,秦鹿应声,低头看来。
梁妄朝她招了招手,道:“走吧,不过就是个字帖,没了便没了。”
秦鹿有些委屈,踢了一抔雪,正好落在两只小猫的头顶,猫儿摇了摇头,抖落头顶的白雪,秦鹿道:“那字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梁妄问她。
秦鹿心中委屈更重,她道:“王爷不记得,我记得!你教我的最初两个字,便是我的名字,可我的名字,你也只写过那一次。”
可那写了她名字的纸,早就被她第一次搬家时弄丢了,后来每次搬家,秦鹿都小心翼翼,一样东西也未曾落下过,只是梁妄手中她的名字,是她心里的结,她还记得梁妄写下她名字时,落笔轻巧,浑然天成,温和地道了句‘喏,这便是秦鹿了’。
门外梁妄不解,一副百句贴,与她的名字何干。
秦鹿却道:“那字帖里有两句诗,一是:燕草碧如丝,秦桑低绿枝。二是:林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
梁妄恍然,原来是那字帖里,有她的名字。
他无奈,又觉可爱,于是道:“爷当是何了不起的,还站那么高说,害得爷脖子都抬酸了,下来,咱们走了。”
秦鹿扁着嘴,梁妄眉眼弯弯,嘴角笑出了两颗梨涡,又道:“等安定了,爷再写给你。”
便写:水为海,木为林,石为山川;海之阔,林之深,川之连绵,见之有幸,遇你有幸,携手共历,三生有幸。
作者有话要说: 我嗅到了完结的味道,你们呢?
第132章 遥归烟西:二十一
二月初, 从良川到达燕京,将立春。
秦鹿与梁妄几乎是在马车里度过了大半个月, 好不容易赶到燕京时,正逢燕京封闭城门的最后日子。
想要入城并不容易,那些为了逃亡生存没有银钱的百姓,就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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