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萧条景象, 更别说晚间了,路旁的住房都熄了灯, 就是酒楼也只点了几盏,道路两侧客栈都已经早早关门, 只有不远处街头的那一家大堂与个别房间还亮着。
白衣手里抓着秦鹿衣摆上的束袖带子,另一只手揉着头顶,方才被秦鹿打得不轻,到现在脑子都是晕乎乎的。
小孩儿噘着一张嘴,眼睛哭了许久, 肿得像两个核桃一般。
秦鹿手上还捧着三包果干,时不时朝身旁提着灯,板着一张脸故作淡然的徐竟炎看去。
他有话要问,毕竟才只是个二十出头的男人,眼神中藏不住心事,秦鹿一眼就看出来了。
关于小孩儿提到的‘投胎转世’、‘灰飞烟灭’等,他都满是疑惑,如若只是小孩儿与他说,徐竟炎可以的当成是小孩儿爱撒谎,但若是秦鹿陪着一起,总不见得秦鹿也是个傻子。
三人到了客栈门前,秦鹿才与徐竟炎作别,多谢他为自己照了一路的灯。
秦鹿正准备入客栈时,徐竟炎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秦鹿一怔,回头看向他,只需一个眼神,她便让小孩儿自己先去二楼找梁妄去,小孩儿松开了手,才走到楼梯口,秦鹿又道:“王爷今日心情不好,你乖巧些,省得讨罚。”
小孩儿听她这么说,看向二楼的眼神都胆怯了一些,不过还是低着头,怀里抱着秦鹿买的三包果干,慢慢朝二楼爬去。
小二不在客栈大堂内,堂内地点了三盏烛灯,不算很亮,却掩藏不住任何细微的事物,以及眼神。
秦鹿抽回了自己的手,徐竟炎才察觉自己有些唐突,他握着提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喉咙发哑,犹豫了会儿,想好的措辞却全都在与秦鹿对视的一瞬被打乱,叫他根本不知该从何问起。
秦鹿见他犹犹豫豫,惴惴不安的样子,失声一笑,干脆含着下巴,说:“我这些日子烦心事比较多,恐怕没有心情与徐公子解释一番方才那小孩儿的话了。”
徐竟炎目光一滞,秦鹿又道:“等我解决了小孩儿的事,再等我找到了天香花,如若我还有能留在七夜城的时间的话,我会去找徐公子,为你解惑的。”
徐竟炎一句话也没说,只讷讷地点头,他垂在身侧的手手心又开始冒汗,些许紧张也因为秦鹿说的话而渐渐放松了下来。
他道:“我信秦姑娘会给我解释,至于天香花……我亦会帮忙寻找。”
“那就多谢了。”秦鹿言罢,便转身离开。
她上楼的时候没回头,不知道徐竟炎还一直站在客栈门前看着她的背影,从昨日遇见直至现在算起,他们相识都还不过十二个时辰,可徐竟炎心中却偏偏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她一般。
很熟悉,也很亲近的感觉。
二楼梁妄的房中,白衣坐在凳子上吃着秦鹿买回来的地瓜干,桌上一盏烛火微微摇曳着,靠在床榻上的人与白衣之间隔着一道屏风,就连床幔都挂下来了,显然是睡着被人吵醒了。
白衣不敢作声,等秦鹿到了,他才朝秦鹿看去,嘴里塞着过多的地瓜干,口水险些流了出来。
秦鹿看了一眼燃烧了半截的蜡烛,轻声问了句:“王爷,你睡了吗?”
梁妄没应她,不过挂在屏风旁金笼内的天音扑扇着翅膀,于笼中转了一圈,秦鹿便知道,梁妄没睡。
他若睡了,天音不敢吵他。
“我寻天香花回来的途中,碰见白衣了。”秦鹿推了一把还在吃的小孩儿,道:“我见他时他还在哭,说是第三封信没了,珠胎也被毁了,如若这般,那他还有机会投胎转世吗?”
秦鹿问完,等了一会儿,屋内的安静叫秦鹿甚至能听见自己紧张而紊乱的心跳声。
小孩儿咽下嘴里的地瓜干,睁圆了一双眼睛看向秦鹿,悄声问了句:“你惹他了?”
秦鹿瞪了小孩儿一眼,道:“你还不快将你遇见的事儿都与王爷说说?还想不想投胎转世再为人了?”
小孩儿哦了一声,道:“那日我在盘沙镇与你们分开,便一路跟着户部侍郎的队伍随他们一并去了七夜城中的将军营帐内,也见到了聂将军。”
见过了身为妖的颜姬,又碰见了颜姬即将要嫁的聂将军,小孩儿自然高兴。他本是魂魄一缕,不必现身,那些人也瞧不见他。
小孩儿便坐在将军营帐的一角,听着聂将军与年侍郎谈话。
年侍郎是文官,有一条三寸不烂之舌,聂将军是武将,不通那些弯弯绕绕,只需年侍郎替聂将军分析颜姬去留的利弊,聂将军就会自己做出决定。
自然最后,聂将军还是将颜姬留了下来,好生招待着。
他的军营里没有女人,只有七夜城城北的一个大院子里有大约二十多个十六到三十六岁之间的女人,那是北漠养的官妓,说是官妓,其实也就是自愿留下来不愿颠沛流离的妇人小姐们,平日里供那些精力过剩的官兵们排遣用的。
聂将军不懂如何对待颜姬,为了给全年侍郎的面子,他让颜姬留在了自己的营帐内,没碰,也没赶走,更没与对方说话,但凡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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