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这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谢尽欢老实说:“我先前离开周家时,便是他与我说周家有娶鬼妻的意向,今日我去周家,他又站在周家门口,我想他必然知道一些内情,便想着将人扛回来,让您与道仙盘问盘问。”
梁妄端起茶杯,瞥了一眼那男子,轻轻吹了口浮在水上的茶叶,道:“翰林院侍书,姓甚名谁?”
玉冠男子听见梁妄这般说,眼睛瞪得更大了,秦鹿微微皱眉,走过去一脚踩在了那男子坐着的凳子一角,凳子歪了,那男子正好靠在了桌上,桌边撞着肋骨疼得很,他不禁慌乱,眼前这看上去斯斯文的女子,怎么会这么粗鲁?!
“警告你,等会儿敢喊人,本姑娘就将你大卸八块。”秦鹿说完,莞尔一笑:“若不据实已报,也是大卸八块,听清楚了就眨眼。”
玉冠男子眨了眨眼,秦鹿才将贴在他额头上的黄符撕掉。
四肢百骸传来的酸麻感让男子不禁双手环抱自己,搓揉了胳膊后才震惊地看向这屋内的三个人,每一个都很古怪。
一个白面银发,蓝袍挂身,坐在主位上喝着茶,气定神闲,一双眼似乎能将人看透,当是这屋子里最有地位的。
眼前的女子虽看上去温文尔雅,弱不禁风,实则力气很大,腰上还挂着把非天赐所出的胡人弯刀,有些年代了,当是个会武功的。
而将他绑来的人……粗鲁!粗俗!蛮横!无礼!
每一个都不好对付的样子。
男子将气息喘匀,伸手捂着肋骨撞疼的地方,眯起双眼看向梁妄,问了句:“你如何知道我是谁?你们调查过我?”
梁妄瞥了一眼他披风下露出的衣袍一角,那是官袍,虽然只露出一角,没有败露颜色样式,可光是布料便与普通衣服不同,可单单凭这没有花纹的一角,便是在朝为官的,也未必能猜出他的身份,眼前之人只需一眼便能笃定,身份必然非同一般。
秦鹿坐在了男子对面,道:“我家主人问你,姓甚名谁?”
“在下江旦。”男子说罢,侧过脸有些不满道:“的确是翰林院侍书之一,你们胆敢绑架朝廷命官,还敢威胁我,有几个脑袋?”
谢尽欢听见他这话,嗤地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秦鹿一脚踢在了江旦的膝盖上,侍书不过是个九品文职,江旦又是读书人,不经打,差点儿就被踢倒了,还是勉强扶着桌子才能稳住自己,只是膝盖隐隐作痛,他没忍住瞪了秦鹿一眼。
“官不大,脾气却不小。”秦鹿问他:“你知道周家的事?”
“与你们何干?”江旦道。
谢尽欢叹了口气,道:“你眼前之人,便是可以解决周家祖宗娶妻之事的人,不论你是为周家好,还是为嫁入周家的女人好,若知道什么,还是和盘托出吧,免得错过了时间,反而害了自己想救之人。”
“你们究竟是谁?”江旦皱眉。
秦鹿道:“我家主人乃天命道仙。”
江旦听这称号,便知道是与那鬼神一类沾上关系的,他思量了一番,小心问出:“比起国师,谁更厉害?”
“天上地下,我家主人最厉害。”秦鹿浅浅一笑,眉如月,眼如星。
江旦微微皱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我知道的不算太多,但若你们当真有办法将顾定晴救出,我告诉你们也无妨,周侍郎一家蠢得可以,居然被那妖道迷惑,花钱买了个女子入府为鬼魂冲喜。”
他口中的妖道,自然是国师。
“半年前,周侍郎夜里噩梦,梦见他家祖宗不愿再留在周家,想要离开,说是在外请了道人回来,却没想到那道人也是个神棍,并未解决难题。”江旦说着,秦鹿朝谢尽欢瞥了一眼,谢尽欢一怔,脸上挂着不好意思。
江旦继续道:“后来国师提议,说让周侍郎给其祖宗娶妻以镇宅安家,要娶的女子必须得是八阴出生,年龄最大不能超过二十六,否则盖过了已故百年的周家祖宗,也不能小过十六,否则镇不住周家祖宗,十年之间,整个儿燕京周遭,唯有一人满足他所说条件。”
江旦单手握紧:“她名顾定晴,是燕京城外二十里地顾家村的姑娘,今年十九,八阴出生,家中父母年纪大,有个长兄好吃懒做,长嫂也总刁难人,因为长嫂怀子,家中缺银。顾定晴被退婚之事顾家村人尽皆知,所以她爹娘都知道她嫁不出去,这个时候有人用五十两黄金买顾定晴一生,他们自然开心,便将顾定晴草草送人,却不知是将顾定晴送入了龙潭虎穴。”
“你与顾定晴认识?”秦鹿单手拖着下巴,右手在桌上有节奏地敲着,五指上的戒指微微闪光。
江旦一顿,撇过头,也没有丝毫悔意愧疚道:“我便是退婚之人。”
第30章 百年金盏:七
“负心人啊。”秦鹿抬眉, 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所以你想救她,是为了补偿?”
江旦微微抬起下巴道:“随你们怎么说好, 我原先家中也不富裕,爹娘与她爹娘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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