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为浅黄,油性不强,有些人用于脂粉之中,有些魅惑之效。
可夏谦脸上的尸油,明显是以符火炼烧而成,油色犯黑,还有浅淡的焦味儿,并且有一点比较奇怪的是,夏谦脸上的尸油与胡殷儿脸上的尸油味道并不相同,至于他们为何要往脸上抹尸油,秦鹿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不论她如何威逼利诱,如何下狠手,夏谦也只哆哆嗦嗦地说了句‘不知道’,其余的他倒是一应说全,就差将自己门下生意每日能挣多少银钱,他家里的银钱都藏于何处都给说出来了,偏偏提到了‘脸’时,他一震之下,什么也没松口,便是脑子不清醒时,也记着‘脸’是不能提的。
画舫于江上飘了一夜,秦鹿也实在问不出什么来了,等会儿天再迟些,恐怕等船靠上了岸,夏家的那几个打手伙计便都找来,秦鹿倒是不担心打不过,只是不想惹麻烦,干脆还是一脚踢在了夏谦的身上,转身掀开金丝纱帘,出了画舫内的小屋,站在船头摇醒了驶船人,叫他将船靠岸。
驶船人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朝江面看去,初晨的阳光如碎金般落入水中,起了一层波光粼粼,小小画舫慢慢朝江边行驶,停泊在江岸旁的青楼后院处。
小船较矮,距离岸上还有不少高度,秦鹿也不在乎,轻轻一跳便上了岸,身轻如燕好似会些功夫,她手上晃着从夏谦那儿拿来的仕女图折扇,三步做两步离开这脂粉气重的地方。
驶船的伸手揉了揉眼,见那女子离开时身上穿的是墨绿长裙,似乎与昨日入船时穿的不同,于是大着胆子去那画舫内,掀开金丝纱帘朝里看,正看见夏谦躺在船内,也未上软塌,脸颊两边红彤彤的,一副餍足的模样,却不知那张脸上的红却是被扇子给打出来的。
秦鹿虽在船上晃了一晚上,不过也不算完全的一无所获,正准备去欢意茶楼找李传,今日早早定下胡殷儿晚上陪客的时间,再看看胡殷儿脸上的尸油究竟与夏谦脸上有何不同,也好找出其中关键,只是没曾想还未离开这秦楼楚馆的巷子里,便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秦鹿。”
秦鹿脚下一顿,背后瞬时发麻,她慢慢回头,正瞧见身穿蓝袍的银发男人站在一棵柳树下,江边垂柳随风摇摆,几缕枝丫拂过对方的肩头,只见刚出一半的阳光透过紫云,带着薄薄金色落在了银发上,秦鹿一时看得有些痴了,却又没忍住挂出一笑,心里高兴。
害怕梁妄喊自己名字,这是条件反射,但看见梁妄高兴,却是发自内心的本能。
“主人来啦。”秦鹿转身朝梁妄那边跑过去。
她本想着今日去万色楼了解了情况后,再拖两日,不急着找出原因的,等到几日不回去,说不定梁妄就要来找了,却没想到这才出来一日,梁妄就跟来了。
秦鹿脸上的笑容正好迎着阳光,有些刺眼,等人走到自己跟前了,梁妄才上下打量着她。
在外一夜,秦鹿的身上几乎都是画舫内挥散不去的旖旎熏香味儿,她手上还拿着东西,梁妄将目光落在上面,一伸手,秦鹿便心领神会地将扇子交给了对方,然后笑道:“这是那夏谦的扇子,我觉着有趣,所以就拿回来了。”
一提夏谦,梁妄微微抬眉,二提有趣,梁妄的嘴角也缓缓勾起,再看秦鹿一脸高兴的样子,梁妄展开了折扇,扇面上几乎衣不蔽体的仕女图刺入眼中,然后他合上了扇子,随手丢入了明江内。
“哎!”秦鹿看着扇子几乎没有停留便入了水,转眼消失不见,那扇骨可是金子做的,好歹能卖钱啊。
“怎么?舍不得?”梁妄反问,单手背于身后,宽大的袖口微微招风,吹出了蓝袍内红色的内衬,秦鹿连忙摇头:“没有的事儿,主人乐意丢,我等会儿捞上来再让您丢一次。”
梁妄嗤笑一声,秦鹿忙跟上。
她没料准梁妄怎么会来这个地方,即便是要找她,也不至于亲自到秦楼楚馆处来,至多在欢意茶楼内候着就行了。现下出现了,似乎心情算不上好,看来接下来说话得斟酌着点儿,以免触了霉头,被梁妄提着领子就回无有斋,李传也丢到一边去了,这种事未必不会发生。
“主人怎么会来卓城?”秦鹿问完,顿时一笑:“一定是为了李传的事情吧?”
“本王听谢尽欢说,你于夜里跟着个野男人跑了?”梁妄提起这话,只觉得好笑,偏偏那骑驴而来的谢尽欢说得煞有其事,还将夏谦的相貌仔细形容了一遍,更说这夏谦是卓城内有名的纨绔,被他摧残的娇花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招蜂引蝶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
更说秦鹿走时眼含春笑,娇若明花,就连五鬼之一的贪贪都丢在一边不管不顾了,一副要私奔了的架势,让梁妄赶紧过来看着她,别叫她被夏谦占了便宜。
梁妄当时正迎着烛火写符,听见这话没多在意,说了句:“她想走也留不住,随她去吧。”
谢尽欢听见这话,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脑子一抽,说了句:“若道仙觉得秦姑奶奶走了也无碍,不如将五鬼戒指收回,转赠于我吧,我也可留在道仙身边好好学习,终有一日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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