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煊要成婚而有些放晴,她就着烛火将信烧成了灰,心中隐隐有了回京的打算。上一世她错过了兄长的婚事,这一世她想好好珍惜,哪怕只能以旁人的身份远远地观礼……
今夜盛沐泽迟迟未归,南歌在睡第二个回笼觉的时候,被窗外传来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吵醒。她一凛,连忙披衣快步往外面走去。
只见月色下的盛沐泽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将院中的花盆一一砸碎,神情几近癫狂。
已是三更天,他方从外面回来。异常的是他浑身并无酒味,却不知为何在此发起了疯。
自盛沐泽允了南歌追随其左右后,她便搬到了主屋的隔壁,以便能及时听到盛沐泽的传唤。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南歌刚欲上前,盛沐泽的剑便横空劈来,幸好南歌身手矫健闪了过去。盛沐泽手起剑落,又一花盆砸在了南歌脚边,溅起的碎片划破了她白皙的小腿,蜿蜒下一道血水。她冷抽了一声,却也不能放任盛沐泽不管——
盛沐泽剑风愈发凌厉,南歌虽恢复了些功力但终究是招架不住。
眼看长剑直抵南歌胸口,即将破膛而入的时候,盛沐泽将将把剑顿了下来,“滚。”
南歌站着未动,直勾勾地盯着盛沐泽看,“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希望王爷能保持冷静。”
“滚!”盛沐泽还是从嘴里挤出了这个字,握着剑的手指关节泛着青白,保不齐这一剑下一瞬便刺破她的心脏。
南歌浑然不惧,适才盛沐泽在盛怒之下都能生生顿住这一剑,她不信理智回笼的盛沐泽还会补齐这一剑。
“就在王爷剑指的位置,”南歌顿了顿,以手指心,“我曾深爱的人一剑刺穿了它。他背叛了我,杀了我全族亲人,我恨不得生啖其肉,以解我心头之恨。我日日怨天尤人,砸物泄愤,却也慢慢意识到若不能让自己变强大,仇人便会一直站在我仰望的位置上。”
“我一直不相信王爷会甘于平庸。即便王爷不争不抢,却也不见得觊觎帝位的人会轻易放过王爷。断肠草之毒是谁人所下想必王爷心里也是清楚,毒虽解了,问题却仍旧存在,甚至多打了个死结。王爷有此精力,不若多放在为自己筹划上。”
“其实我留在王爷身边也并非毫无目的,我想借王爷之手报仇。至于我仇人是谁,等王爷是我认定的模样的时候,我自会请王爷相帮。所以王爷,我还能指望吗?”
南歌从未惧过盛沐泽,在两个月的相处中,两人亦主仆亦朋友。她一连串说下来后,便静静等着盛沐泽的回答。她既已将话挑明,若盛沐泽还不给个明确的答复,她明日便会离开王府,另寻良木。
“玉燕死了。”盛沐泽缓缓放下剑,神情无不颓然道。
“……”
南歌从未想过盛沐泽癫狂是因为此事,一时呆怔了住,“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因为玉燕她……”
她与玉燕虽只打过了几次照面,但那女子的音容笑貌却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她与盛沐泽站在一起的时候如同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是她不明白的是,盛沐泽明明不在意门第观念,却为何将仍将玉燕留在那污浊之地。
她亦曾就此问过盛沐泽,却只听他暧昧一笑,“这是情趣,你不懂。”
如今他竟告诉她那仿若从九天下凡的女子,死了……
而她竟还对盛沐泽的悲伤报以冷漠的斥责……
“你说得对,若我一味退让只会让玉燕白白惨死。”
“玉燕她……为何会死?到底是谁做的?”南歌不由得也紧了紧拳头,声音亦扬了些。
“太子。”
他与太子私下虽不睦,但面上仍保持着兄友弟恭。此次太子南下江南提前派人告知了他,因此今晨他出门不是去暖香阁而是到碧水湖上安置了一艘船以为太子洗尘,供他享乐。
此次宴请太子,他并未告知南歌,在心里他已将南歌当成朋友,他不想让朋友看到他对太子屈首听命的模样。
而直到月上枝头,太子才与两个手下信步朝碧水湖而来,吃饱餍足的神色中夹杂着得意。
“本宫来迟,叫皇弟久等了。”
“定是途中有更好的景致牵绊住了皇兄。”盛沐泽素知太子的习性,朗声笑道,“皇兄若是觅得好景致可得告知臣弟啊——”
“诶,这本宫倒要说说你的不是了。这牯岭镇既有此等尤物,皇弟将宴席摆在暖香阁便罢,何必大费周章来着碧水湖。”
听闻“暖香阁”三字,盛沐泽心下一“咯噔”,面上仍不露声色道,“那里不过一些胭脂俗粉,如何入得了皇兄的眼,倒不如碧水湖的夜色之美。”
“本宫倒听闻皇弟时常宿于暖香阁玉燕姑娘房中呢,难道皇弟也认为她只是胭脂俗粉?”太子却仍纠结与暖香阁一事,甚至将矛头直指玉燕。
“玉燕不是,”盛沐泽衣袍下的手渐渐缩紧,但他面上仍含着笑,“我已决定下个月初三迎她过府,对我而言她已不再是暖香阁的人。”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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