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屋,卷帘门重新合住,屋子里的青翳渐显明亮。
面馆上方的一盏灯管晕着微青,少年起身转向他们,发间淌着淡泽,好似不真实,温钰则放下拐杖,被毛衣拥得声息温软,嘴角轻勾,随后,视线落在少年那塌落的右臂,眸底不觉深不可测地泛出雾色来,“裴晓。”
少年回应:“我还要在这待多久?”
热茶上桌,见他端方地坐下,少年只得也一屁股坐回去,心急火燎:“你跟我说,如果我在这呆满三个小时,你就告诉我能治好我右手的办法,我看了,现在还差一个半小时就满三小时了。”
温钰便抿抿笑,握住水杯对老人轻语道谢,又要来了纸笔,方转回来。
“你能配合我跑到这里,真是帮了我大忙。”
眼前的少年正是在外失踪的裴晓,而失踪不过是场跟他的交易,他知道梁晏深一定会着急修复跟小笙的关系,为了给小笙足够的逃脱时间,他一早就安排好了,目前能牵制住梁晏深的,只有陈仨被杀的这桩命案。
也是他及时,陈仨一死,警察最先洗脱了裴家的嫌疑,便没有对裴晓过多关注。
“你去找这个地址,这个人是我原先的客户,也是中外著名的神经外科教授,我已经事先跟他将你的情况说明了。”温钰放下笔,把纸递给少年,看了看墙上的钟:“对了,下次出门,一定得和父母报备。”
店子后面有出口,平时菜贩子会踩着三轮车来找福伯卖菜,他从后门走,巷子里破败的汽车并不引人注意,当他出现,魏昌便下车打开了后座车门。
温钰一眼瞧见了内侧靠窗上熟睡的女孩。
有细细发梢衔在她嘴边,怀里的书包敞着,露出拆了封的薯片,惹他失笑了下,挨近去轻轻扫开她那点耳发,车门被关上,整个世界隐约不超过狭小的车厢,空调拂着暖风,温暖的静谧里,让人由心里安逸满足。
她睡得太香了,哪怕他替她撩去了头发,也还是不动,温钰捻了捻开始泛痒的手指,微歪过脸,试探地低声问:“小笙,薯片我能吃么?”
艾笙睡过回笼觉,加上坐着睡不那么舒服,所以她睡意挣扎间模糊听见了,幽幽地转醒过来,发现是他,瓷白的脸颊一双杏眸含水浅眯,盛满了软软讶异,将薯片袋放进他怀里:“那吃吧……”扛不住晚上被翻来覆去的折磨,脑袋蹭了下车墙,自弃的再睡了过去。
四周静了,他跟着安安静静,捧紧了薯片袋子,凝睇着她酣睡时的侧颈,薄白的盛着皎洁光斑,直直诱人采撷。
覆下羽睫,他动作轻了又轻,很小心地依偎到她肩上一起浅寐。
哐地关上更衣柜的铁门。
梁晏深拽着穿来的便服外套,正要穿上,助理的电话就打来,话筒里断断续续的声音说着:“副队,我来晚了一步,艾小姐不见了,但她在现场留了一封信……”后面的他没法听下去,攥紧了外套狠狠地摔到铁门上,转身夺门而出。
艾家的院门敞着,艾母吓坏了,被急忙赶回家的艾父扶进沙发缓缓,秦芝守在一旁。
“小笙她……怎么会这样。”艾母泫然,看着女儿留下的纸犹不敢信,艾父紧紧地拥着她肩膀,安慰:“不会出事的,这上面都说了是跟她的同学出去走走。”
他们没有打扰梁家夫妇,心焚如狂的干等着梁晏深过来,平常最快半小时的行程,这回越野车只用了十五分钟。
男人闯进了客厅,艾母在他过来之前连忙起身,想将信递给他,哭的哆嗦:“晏深你看看……”把信一夺,他一目十行,看得血管鼓胀的更要迸裂,最后微末强撑的理智轰然地分崩离析,人却沉寂了下去。
许久,麦色的劲长手指慢慢撕碎了信纸,嗓音哑的不成调:“这封信,当它不存在。”
“要找到笙笙很简单,只是时间的问题。”
没有秦芝想象中的暴怒,甚至连怒意都半点不存在他面孔上,秦芝有点怀疑人生,当他迟迟意会出副队第一句话里的意思,才了悟副队这是铁了心要定温先生的罪,不论是绑架罪或是非法拘禁罪……不由惊骇的抬头,撞进那空冥的黑瞳边角,即使没有看他,亦扭曲而又森沉,在那样的身廓笼罩下,一切似风平浪静。
才显出另一番使他陌生的可怖。
说不出来的不安感。
想想也是,罪名成不成立不重要,重要的是温先生的职业生涯一定会受到不小的影响,毕竟,他们谁也不知道,艾小姐被带走之后的处境。
第四十章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透过眼皮的红光,他微微一睁,汽车穿过高速公路一路前去,田野上霞色初染,薄暮黄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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