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椰淡然道:“你与小姐,有见到大少爷吗?”
朱氏一怔,遂道:“但这是小竹姑娘临终时,用尽最后一口气……”丘喜接过茬问道:“当时还有别人在吗,比如石家的仆人甚么的?”朱氏又是一怔:“新房位置偏……石家……石家人都是看到小竹摔下来……才……但这句话还是很多人亲耳听到!”花椰垂下睫毛,后退一步,不再言语。
石千躍松了口气。唯一的证人就是受害人,已经死了,其它人只是听到那婢子临死前的话而已,很可能听误,听差,只能算是间接证人。换言之,这根本是个无头悬案,就算告到官府那里去,也只能从“犯案动机”这一项来判断是否是他(或他派人)行凶,只要他一口咬定花小姐是自己的新婚妻子,他肯定没有动机……
刚放下心来的石千躍突然惊出一身冷汗,一阵眩晕,几乎站不稳。
——你还不明白么?你已娶了花家小姐为新娘,是你带着人亲自把那新娘迎入你家,举行了礼仪,契约已经成立……不待人死,是万万不可能离开你家的。
……人不死……是根本不可能离开他家了……
正这时,门外一阵喧哗,丘喜和马氏同声道:“老爷回来了。”转头向大门口望去,果然,院门一开,是花简予和大夫人丘氏,丘氏哭哭啼啼,花简予却是破口大骂。石千躍刚上前一步,还未及行礼,花简予已经看到他,指着他大骂道:“你还敢来!你这无耻之徒!说甚么珠儿入门三日便有危险,根本就是你们串通好的谎言!你们这群该天杀的……不能将我女儿撵出家门,就又想将她害死!明日我们便将你们石家告到知府那里去!”
石千躍惊的呆住,花隐寒开口道:“爹……”花简予转过头又看到花椰,怒不可遏的高叫:“还有你这个贱婢!吃里爬外的东西!我花家养你十余年……”(旁边丘大夫人提醒:“没有十年……”)“……就养也你这么一个吃里爬外的东西!你给我滚出花家,赶紧滚!”伸手一指石千躍:“你也滚!从此不要再出现在我花家面前!”
花隐寒上前急道:“爹!我们今天……”花简予怒气冲冲的道:“孩儿你怎么也上他的当呢?快点过来!”花隐寒看了花椰一眼,反而后退了一步,石千躍急道:“伯父,不知去年七月初三,家里到底发生过甚么事?”
大夫人丘氏一听这话,倒吸一口冷气,花简予怒道:“这又是听谁说来?”转头望向花椰,“又是你这个贱人?”他的声音似乎有些泄气。花椰跪倒扣拜,花隐寒急道:“爹,我们根本不知,才来问你啊!”
花简予道:“寒儿,不许你再与他们石家来往!”说罢一指花椰,“还等甚么?给我轰出去。”上来一帮仆子,挤着花椰和石千躍便向门外走。石千躍大喊:“伯父!你冤枉晚生了!”却无人理他。院门“砰”一声,在他面前关闭。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石千躍颓然转身,抬头看到花椰,又有一点安慰,又听身后院门一响,石千躍以为事情有转机,转头一看,却是花隐寒。只听大院中花简予高叫:“你这不肖子!你想把老父气死?你不要再回来!”花隐寒回道:“事关妹妹性命!我不回便不回!”刚一出门,院门便在他背后又是“碰”一声,紧紧关闭。
看到花隐寒这个“情敌”出来,石千躍不知为何心情有些转好。花隐寒看到还在门口踌躇无措的石千躍,两人相视,都自觉尴尬,搔头而笑。
花隐寒道:“躍兄,现在怎么办?”
其实刚刚被赶出来的时候,石千躍自己也没有主意,但现在花隐寒这样问他,他却突然又冷静下来,拿出“兄长”的风范道:“天色晚了,还是先回我家罢。”的确,这会已经是掌灯时分。
两个少爷不能自己走着去石家,于是花椰去巷口叫了马车,两人乘车一人走路,三人到了石家之时,石家也是乱做一团。老仆石贵开门看到石千躍,高声叫道:“大少爷回来了!”管家石福急忙迎出:“大少爷,你怎么才回来?家里出大事……”话音未落便又看到花隐寒。花椰他不认识,但这花家二少爷他是在大少爷婚礼上见过的,有些尴尬。
石千躍摆手道:“事情我已经知道,爹和娘呢?”石贵低声道:“在主房。”石千躍招呼花隐寒与自己同去,在主房外请了安,石宗远和大夫人程氏等他都望眼欲穿了,急忙开门石千躍和花隐寒同时进门。二老见到花隐寒本有些尴尬,但花隐寒开口便道:“我知道躍兄是无辜的。”便将这日在茶坊中遇到白衣少年的事情大至说了,二老连连吸声,道:“难怪!难怪!唉,也需怨不得别人,是我石家与你花家命中注定该有此劫。”
石千躍道:“命中注定到也未必。”于是二人又告退出来,用了些茶饭,花隐寒去新房看自己的妹妹,见花椰早在。花露珠连日受尽委屈,拉着花椰的手哭个不住,见了花隐寒更是怨声连天。花隐寒却不能多待,嘱咐她要好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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