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州紧临云儿山,云儿山的沙匪已是武安道的顽疾,他们不但噬血好杀,更视西大营为仇家,不管是益州军还是丹州军,跟他们遭遇向来讨不到什么好。
烟尘还在不断地往西南而去,那移动的速度分明就是疾行。虽然隔着一坐山,但凭数年做斥侯的经验,云初确定那支扬起尘头的队伍,绝对不是沙匪。她心中起了不好的感觉,使握着马缰的手不由地轻颤着。
云初下令队伍背转尘头往北。不肖多时,一队人马来到了一处风景极为悦丽的山谷。
这处山谷别处的山坳不同,大片的开阔地带,水草丰美不说,由于此处的气温远高于山外,漫山遍野的山花开的极是浪漫,尤如仙境一般。从那满是尘埃崎岖不平的山道乍一进入这片谷地,给人的感觉仿佛是走错了路一般,宛如入了仙境。
这里,听不到人吼马沸战场惨烈,看不到战场中狼烟滚滚的尘嚣。如果不是如此广袤的山野间连个掩身的摭挡物都没有,这里,真真实实的就是一处世外桃园,隐士们的天堂。
但是,这般浪漫怡人的景色,却在转过一道山梁之后倏地就不见了。在眼前铺排开的,是越来越紧窄的泥土小道,两旁的山势越来越陡,植被也越来越少,一抬头,那光秃秃的山梁上落着一只野雀,扑楞了几下翅膀都能看得清楚。
上了山梁,所有的人才一下子明白过来,刚刚眼中看到的景色,原来都是暂时的。
此处的山梁,要远比山下的道路宽阔的多,站在山顶远眺,远处那如仙境一般的平原和栈道一般的山路,在脚下渺小的如同一只精致的瓷盘,而山梁上的天地,那才叫天高地阔。如果囤兵,倒也可以容纳万千人马,甚至不会被山下的人看出端睨来。
任谁老都看出此处是一处绝好的伏击地,但前提是,如此一处隐蔽处,外人是很难找得到的。
我见过恰恰是这里,却将山谷两端的情形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山谷中,一支打着皇旗的队伍,浩浩荡荡的队形已经被突然介入的冲杀搅撞混乱不堪,惊叫声,哭喊声在山谷中此起彼伏,这样的场面,任何一个经历过沙场的老兵都明白,缘起于自己人的推搡和踩踏,伤亡的数量要远比敌兵的直接砍杀要多的多,如果不及时制止这样的混乱场面……
队伍中,只有那几辆豪华车驾的周围保持着整齐的队形,连仪仗都没有乱。也就是说,整支队伍的调试核心正是这个地方,而未被目前的混乱殃及,怕是敌匪的力量还不足以冲到这个位置。
只是,比这更危险的,并不是来自己于突然冲进队伍后方搅乱了仪仗队形的匪股,而是山谷的另一头,那支虎视眈眈的月匪。
仅仅一轮冲锋,前锋开路的禁军就已经出现了溃败之势,拉开距离延伸了一两里左右的阵形因为前锋的节节败退而逐渐向内收缩,人多的优势被压制难以发挥出战斗来,短短的山谷内,空间的挤压带来的后果和仪兵的恐慌造成的混乱,已渐渐在车驾周围显现。
云初远远地盯着蚁类般蠕动的山谷内,突然想起刘道远的警告和提醒,究竟是何人,可以搅起西北道这一池水,下面的车驾中,来的又是何人。
自从几个时辰前跟见识了贺云初小女子的顽劣智趣,这位浑身都透着贵腐气的公子哥儿,对自己这位女首领已不似之前那般怵了。
再次站在她面前,神情也自如了许多。
因为在崖顶上,下面人的视线受局限,看不到也想不到此刻山顶上还有一帮闲庭信步观战的人。
刘道远跟着贺云初的视线往山谷中伸了伸脖子,他比贺云初大不了几岁,但身高却超出贺云初好一截,这样的距离和位置,远远的看过去,身材瘦小的贺云初已完全被他的身形掩盖,似在在环抱之中一般。
“你与功备营主将是舅亲,应该明白我叫你来做什么。”为避免压抑,贺云初退开了几步,将观战的最有利地形让给刘道远,开门见山,眸光灼灼地盯着他。
刘道远搓了搓手:“都打成这样了,现在才去求救,是不是晚了点。”刘道远闲适的态度比贺云初还过尤而不及,伸手掸了掸落在衣服上的尘土,纨绔味十足。
“侯悦基是离此最近的驻军,下面那位若出了事故,他脖子上吃饭的家伙保不定得搬一搬家了。”
“不至于,侯悦基于太子素来走得近,他可不会……”
“你是说下面车中的那位是太子殿下?”不等刘道远说完,贺云初蓦地切断他的话题。
刘道远回眸睨了她一眼:“看着像,不过不敢确定太子在不在车里。”
贺云初心头一紧:“何意?”
事到如今,刘道远也是一副豁出去了的态度:“这种规模的仪仗,纵是几位亲王出行也不过如此,但从禁军的幡旗来看,他们执的并不是亲王旗,青幡墨帐,摆明了就是皇储仪仗,而车驾周禁军的排列,似乎又不是防守阵形,倒象是带着内眷出游。”
刘道远继续往山谷中伸着脖子,贺云初听的也来了兴致,凑过来顺着他的视线一起往谷中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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