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在胸下,露出大片失去光泽的苍白色。
她没有看他。只是一径低垂着头,察不出表情。远山再次懊恼心想,究竟为什么变这样。他当时是被她的话激怒而气疯了,回过神来已经变成那样的青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时钟走过而不带声响,远山自嘲地心想,还真有文学性。从暴怒之中回神,他大脑一片放空的茫然。他只是在想少年时期看过的哪本书上的一句话。
“把她脱光的话,她就哪里都去不了了。”
少年时期的远山初看此话,大为震惊,稚嫩的心在懵懂之中浮躁。
把心爱的姑娘脱光,放在身边。
他将此话奉若神明。如此说来,少年时期的远山已经被青灯嗤之以鼻为“天生的变*态”。
算算时间,俞骆平应该快到。这种情况,他总不可能再坐慢悠悠的地铁来。就算路上堵车,最迟也不过在预差的十分钟左右浮动。
回想十五分钟前发生的事,像很遥远,清晨响起的寺钟一下一下撞击,他的耳朵嗡嗡作响,大脑也混沌,毫无真实之感。为什么做这种事?做了有什么好处?你想做什么?不断不断,在心底如此逼问。答案当然是没有,也究不出所以然。
他就坐在连接客厅的餐桌前。木桌高椅,他手持水杯,喝索然无味的白开水。红酒瓶还放在摆放虹吸壶的吧柜。远山再次忆起三年前守灵夜的那晚。
凫北一片的习俗都差不多。包括守灵与次日的葬礼习俗,只是在市内,他们会习惯到殡仪馆去。在三里街则并不如此。远山这晚没有回市,在电话里简短汇报情况,霍成业最迟也要明日赶到,他在这里接应,以青灯表哥的身份。事到如今,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人已经死了。父女相认刻不容缓。
霍成业老谋深算,自然也有所怀疑。要他帮忙二人的亲子鉴定。
“谁知道那种女人的孩子是谁的。”
舅舅那么说的冷酷声音至今他也忘不了。事关霍家子弟后代,舅舅也情有可原。血缘之事,对于世代袭传的家族企业尤是重要。远山那时并没有来自什么继承权的威胁感,至今也没有。他本来在外面的商务酒店订房,与刑警的交涉一直到晚上九点结束。看热闹的人也散去。留下两个丧失双亲的孩子。
——这么说实在奇怪。从三里街出来时,远山还想,舅舅是青灯的父亲错不了,她算不了丧失双亲。但当时他们两个给人的感觉,就像永远地失去支柱一般,两人的脸一片灰色,渺无对未来的希望可言。
远山在开出三里街不远,意识到舅舅明日要来,此事没跟青灯说。究竟要不要提前说好?他思前想后,最后仍然决定去说,于是折返回途。如今想来,他是想再去看看那边,所以找个借口过去。这种借口的预感多么强烈准确,他从三里街狭窄的巷道进去,经过那条必须通过的道路,见到一生都难忘怀的景象。
对于丧失亲人后,无以言喻的创伤,需要肉*体缓解精神的痛苦,远山可以理解。他并非迂腐之人,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非得在那座祠堂不可?在没有殡仪馆的这个地方,他们选择荒废的祠堂作为守灵之地。明明是守灵之地,他们非得做不可,就是去其他地方也好,那种面露的痛苦难道都是假象,这两人完全没有亵渎的罪恶之感?
两具交叠的年轻身体,但看不出青春与激情,他面对着反复不断的行为动作,远山陷入进退维谷的两难境界。是装作没看到,还是慷慨激昂地上前阻止?
脑中天人大战。
就在此刻,那个身处下面的女孩把眼神瞟来,穿过窗棂,以相当冷冽的目光直穿他心底。
“……”
为什么是她呢。
远山在短暂的错乱眩晕中认识到现实,他此前没有注意,而相当致命。
为什么是她呢?
明明是那样可爱温柔的女孩。为什么要这么丑陋地做这种事。
此刻的远山也在追问自己。为什么受过良好教育的他,也会做出禽*兽才会做的事。难道真如青灯说的,他引以为傲的霍家血缘,根本上是最耻辱肮脏的血液。因此霍成业会抛妻出轨,生下她那种不知羞耻的女儿。因此就连被赋予霍姓的远山,也拥有觊觎表妹的违背伦理的本性。
说不清是哪句激怒了他。是那句“肮脏下流的血缘”侮辱到他的自尊,还是“你是披裹人皮的虚伪动物”,或是她充满挑衅意味的“忘不了那夜吧”。不管哪句,他眼前真的不断不断浮现那夜里她白皙的皮肤,暗色里的低吟,一句一句汇成她对他的羞辱,不屑。就那样,他爆发了。像她说的毫无理智可言地做出畜生的行为。
他也不忘把窗帘拉上。
最后保留一点清醒地面对:
这就是他们四年来彬彬有礼、温情可加表面下持续酝酿的巨浪风暴。
“这样,我找他过来。”
他一说,青灯微微睁大眼眸。她似乎无法理解他的思维,一面冷笑着说:“你真奇怪。事到如今还要找……”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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