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中所有,那人不怒反笑。
儿子之中,以这个儿子心智最是像他。如果他们父子齐心,何愁大业不成。然而这个儿子与他离心离德背道而驰,不仅没有半分助力且还有弑父之心。
他握紧手中的剑,一个不听话的儿子干嘛还要留着。他是老子,老子能让自己的儿子生也能让自己的儿子死。
“早知你是个孽障,当初我真应该把你留在王府。”
这样的逆子,他当初何必要费心把人弄出来。与其长大后和自己作对,还不如留在王府让赵应收拾。
姬桑面色不变,当你对一个人完全不抱期望时,对方说的话做的事情便不会伤你分毫。如此你也不会因为顾忌对方和你的血缘关系而心慈手软。
如此再好不过。
他默默将剑拨出,指向对方。
那人阴鸷的眸愤怒无比,剑也出鞘。
两人都没有留情,招招往来都是致命。那人暗暗心惊,这个孽子竟然如此厉害,再斗下去今天自己怕是讨不到便宜。要是孽子的手下赶来,自己更是难以脱身。一时急切起来,下手更是猛烈,以求脱身之机。
如果今夜放他走,以此人心性之狡猾,怕是除了龚家外还有其它的退路。与其日防夜防,不如现在了断。
姬桑招招逼近,等阿朴赶来时,那人心下一乱便露了间隙。姬桑剑尖直逼他的前胸,他步步退后最后逼到墙角。
两剑相抵,寒光四射。
“孽子!你这个畜生!”
自己不是畜生,如何生得出畜生。
“阿朴,趁现在杀了他!”
“你敢!”
阿朴被那声孽子惊住,但他很快提剑上前。他是国公爷的属下,只听国公爷一人的吩咐。管他对方是谁,国公爷让他杀他就杀。
“你敢,我是你家主子的亲爹!他要是帮着他弑父,将来他必将你灭口!”
这个男人一向爱玩弄心术,要不然淮南王妃和那些女人也不会被他惑得五迷三道对他死心塌地。
阿朴毫不迟疑,一剑刺进那人的前胸要害。
那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涌出来的血,目眦尽裂地瞪着姬桑,“孽子…你真的敢…哈哈…你真的敢…不愧是我的种…”
他手中一软,剑掉了下去。
姬桑的剑却未收回,而是往前一送,再次深深刺入他的心口。他瞪着,不敢相信这个儿子尽然会这么做。
“…哈哈…”
这个逆子真像他,却又和他最不像。心术谋略像他,却没有他的野心。如果…如果…他们父子齐心,这大业一定会成…
可惜…
他最后一丝神智抽空,双手软了下去,断了气息。
阿朴默立着,无论国公爷是谁的孩子,都是他这辈子忠心不二的主人。方才国公爷完全可以不用再补一剑,这人也是活不成的。
但是国公爷那样做了,他知道国公爷是因为这人死之前的话。他到底是一个下人,如果这人真是国公爷的亲爹,他便是杀主子爹的人。所以国公爷补了那一剑,这人便是国公爷杀的,与他再无什么大关系。
一个主子能做到这个地步,如何不叫人誓死相随。
而另一边,淮南王已完全掌控全场,行山王早已穷途末路不过是在做垂死挣扎。他越是奋力挣扎,淮南王就越看得过瘾。
这一刻,真是等太久了。
那女人的尸体被人踩来踩去,早已不成样子。他的目光微凝,这个女人生前可有想过这一天。如果她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下场,她会不会后悔?
晏玉楼一直在看着他,从他脸上的表情,她能看出一丝茫然。那种支撑着自己恨了一生的东西在消失,这一生还有什么。
所以她突然明白他为什么不让人杀行山王,因为他要有活下去的意义。行山王一日不死,他的恨便有地方可以依托。如果行山王也死了,他的恨便像浮萍一样无处归依。
他害怕自己不恨,害怕人生连恨都没有了。
她开始觉得这个男人也很可悲,一生都囿在那场背叛中再也没有走出来。如果他早早走出来,在发现自己的妻子与人苟且后当即立断和离,然后再娶妻生子,人生是不是会完全不一样。
行山王父子都被活擒,地上全是尸体。
“把人关在皇陵别院,不许让他死了。”
“赵应!”
“嘴堵上。”
堵上了嘴,眼下连咬舌自尽都不能。囚禁起来后,自有一千种法子让他连死都死不成。
地上的尸体被快速清理,淮南王默默走到淮南王妃的尸体跟前。他的眼神很奇怪,并不见欣喜和痛快。
“你说,她是不是很蠢?”
晏玉楼左看右看,才发现他是在问自己。这让她如何回答呢,做为一个臣子她觉得不应该知道太多皇室秘辛,更不能让当事人知道。
如今不仅知道了,还有当事人在场。
“连无归都不敢答,本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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