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答应你。”
董子澄再次行大礼,恭敬离开。
晏玉楼看着他的背影,悠长地叹一口气。路是人选的,世间有千万条路,每条路都不一样。有的路平坦通顺,有的路崎岖不平。他选的路,注定是孤独的,正如孟进一样。
视线一转,看到一身藏青大氅的姬桑。寡冷的眉眼,幽深莫测的眸。说起孤独感,谁人都不及眼前的人。
纵使左拥右护,他依旧是最孤寂的那个人。
“国公爷今日看戏可看得过瘾?”
这个人,不知看了多久,说不定是看完全程。作为对头,她被人骂时,想必他在一旁看得是心花怒放。
“晏侯爷以为是戏?”
“难道不是吗?”她反问,眉眼上挑,高傲睥睨。
“如此说来,确实是一出精彩的戏。我若是晏侯爷,与其在这逞口舌之快,不如去想如何堵住悠悠众口。侯爷可知你今日言论,听在世人耳中无疑坐实你有龙阳之好的名声。你难道半点不在意吗?”
她微微一笑,走近。
“国公爷在关心我吗?”
☆、眼光
贡院的灰瓦青砖,萧条树枝上的点点翠绿,还有来回巡护的京畿卫。这一切仿佛变得模糊起来,唯有那张天地为之色变的容颜越来越清晰。
直到他都能看清那根根纤长的睫毛,似泼墨般洒在黑玉石般的眸中,勾勒出难以言喻的江南水墨春画。那丝丝的墨,缠缠扯扯,扣动他的心弦。弦儿猛然绷紧,从未有过的情绪盈满胸腔。看不清,道不明,却舍不得摒弃。
“既是同僚,自是相互关心。”
“国公爷难道不怕吗?本官若是好男风,怎么着也要挑一个能配得上本官身份地位长相家世的男子。放眼京中,还有谁比国公爷更合适?”
紧绷的弦断了。
姬桑仿佛听到断裂的声音在心里炸开,那炸开的碎片似万千盛开的花,盈满空荡的心,侵占着冰封的虚无。一寸寸,所到之处花香四溢。
这种陌生的感觉,令他为之惊愕。他的身形微晃一下,身后眼尖的阿朴只当自家主子是受到晏玉楼的刺激,不由得挺身而出想护住自己的主子。
晏玉楼看向护主的阿朴,阿朴被她看得浑身一个激灵,暗道晏侯真乃人间祸水。心里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祈求这祸水千万不要祸害他们国公爷。
无奈,祸水没有听到他的祈求,朝姬桑展颜一笑。
完了。
阿朴听到自己心里的惊艳,下意识看向自家主子。姬桑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拼命抗拒自己心里的异样。
“人各有志,晏侯爷的私事与我无关。”
“是吗?既然无关,为何在意本官的言行?听说你们国公府的人平日里时常谈论本官,有人说本官一心想搭上国公爷,不知可有此事?”
“没…没有的事…”阿朴连忙否认。
“竟是没有吗?家母将将替本官张罗亲事,不想落到有心人的眼里,竟然说本官是在赌气,意欲刺激国公爷。这事也没有吗?”
阿朴心一惊,他和表少爷的话怎么会传到侯爷的耳中。难道府中有侯府的眼线?心里过筛子般把府中下人过了一遍,也想不出会是谁。
“没…没有…”
明明春寒还在,他的额头竟冒出密密的汗珠。这个晏侯爷,看着长得比女子还好看,说话带着笑,可是那迫人的压力与他们国公爷相比,居然差不了多少。
晏玉楼自不会过多纠缠这个话题,他们难道忘记花姑还在国公府吗?有花姑在,国公府的风吹草动皆在她的掌握之中。
姬桑漠然摆手,示意阿朴退到后面。
“晏侯爷,我府中下人一向嘴严,万不会私议他府之事。”
“其实他们有一句说对了。我一向敬仰国公爷,自是事事以国公爷的举止为榜样。所以说我不成亲是因为国公爷,这话倒也没错。”
两人视线交汇,彼此都不退避。
这时一个年轻举子走过来,朝他们见礼,“国公爷,侯爷,学生程志远这厢有礼。”
围观的百姓都被庞威驱散,贡院门口已无闲杂人等,这个举子为何还在此逗留没有离开?他皮肤略黑,五官倒是十分清秀。身量不算高,身姿笔直应是常年习武所至。
晏玉楼略一皱眉,身后的晏实立马低语,“此子乃古将军家的远亲。”
“侯爷和国公爷互相敬重,学生很是敬佩。只不过学生听说过一些不好的传言,传言对侯爷的名声极为不利。若今日之事传了出去,还不知世人会如何揣度侯爷。到时候不光侯爷名声受损,恐怕国公爷也会受累及。”
这人哪根葱啊!
她和姬桑说话,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插嘴。她好笑地挑了一下眉,看向姬桑。只见这厮也轻皱着眉,极不喜程志远的自来熟。
程志远没有觉察到他们的不喜,反而更是熟络起来。
“国公爷和侯爷都是朝中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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