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盘,除了两宫太后及两府的隔阂,还有就是相同的命运,相似的人生的轨迹。
天子骄子,受万众瞩目,岂容光辉之下还有他人身影?
“我们生来比别人高人一等,是为什么?头顶苍天立于世间,有多大的能力就应该扛起相应的责任。我不知国公爷会做何想,我只知道我自己是怎么想的。我不愿意看到有人蒙屈有人受冤,天下之大看不见的地方我管不着,然而我亲眼看见的惨事我无法无动于衷。”
姬桑无比认真地看着她,内心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生平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生而受命,不止她,还有自己。
他的责任,他肩负的使命,自打一出生就已注定。
“晏侯爷认为我是绝情之人?”
“国公爷一向遇事冷静,令人佩服。”
说得好听是冷静,说穿了其实就是冷漠。或许是她受过另一个时空的教育,她不可能向他一样麻木。
话不投机半句多。
她欲走,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
他情急之下拉住她的胳膊,别说她不敢置信,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会做出如此举动。她的生死与他何干?她执意得罪公主,上赶着找死不正是他乐见的吗?
为何他会拦住她?
众人虽离得不远,却没看得太清。皆因姬桑身量太高,差不多把晏玉楼遮得严实。黑夜中,他们像一对有情人。
不待晏玉楼说些什么,他已放开她。看一眼不远处默然静立的众人,那些人眼巴巴地看着这边。前头的李太原不停地搓着手,很是心焦。庞威则手握剑鞘,随时待命。
芸芸众生,各有各的缘法,各有各的职责。
“侯爷可曾记得,你我当日于先帝病榻前受命,先帝可还交待过什么?”
晏玉楼怎么会忘记?先帝敬重淮南王,对湖阳一向纵容。安排好朝堂之事后,特意提到淮南王府,叮嘱他们要对王府敬之尊之。关于湖阳的癖好,不要干涉。
“先帝定然不会想到,那人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害人夺命天理难容,我想就算先帝在位,亦不会姑息。”
“侯爷,你还忘了一件事。虽然你我是辅佐大臣,可淮南王是受命摄政。这几年来,他不过是点卯上朝,又不参与朝政,你怕是都已忘记他摄政王的身份。大启建朝以来历经五代,康泰帝在位时为怕亲王生异心,将长广王行山王放逐京城赶往封地。并派心腹镇守封地邻洲,呈掣肘之势。这些年来,他们遥望宣京,难免还有不忿之心。”
康泰帝是先帝的父皇,先帝身子弱又是他唯一的皇嗣。反观两王儿女成群,且个个身强体壮。他怕皇权受到觊觎,下旨逼迫两王就封。
晏玉楼眯起眼,明明是说湖阳公主的事,他做什么扯得那么远?竟然扯到康泰帝在位时的事,两王放逐多年,新一代长广王行山王也算安分。
“国公爷就事说事,作甚扯这些无关之事。”
“侯爷以为无关?侯爷智谋无双,焉不知防患于未然之理?我们受先帝重托,一言一行都是为了辅佐陛下。陛下年幼,两王早就按捺不住,若非有人掣肘只怕早已生异。即便眼下还算安稳,谁能预料将来世事如何。倘若有朝一日陛下出事,得利之人定不会是子嗣颇丰的两王,而是近在京城的淮南王。”
“淮南王?”
淮南王淡泊,又无子嗣,他不可能对皇位生出什么想法?真要是有,哪里会放着自己摄政王的权利不用,甘愿做一个闲散亲王?
她试图从姬桑的眼神中看出一些什么,可是除了深邃,她什么也看不到。他竟然会对自己说这些话,真是出人意料。
“有些话,不用我多说想必侯爷心知肚明。”
皇家的人,谁都不可以相信。越是看上去无欲无求的人,才越可怕。他也希望淮南王是个例外,可是谁也不敢去赌。
晏玉楼转过头,望着王府和公主府的方向。陛下还未长大,她肩上的重任不能有丝毫的差池。没有确凿的证据,她还动不了湖阳。即便她愿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无济于事,自己要是出了事,再无人会还柳云生一个公道。
而湖阳,只会越发的肆无忌惮。
她无比怀念以前生活的时代,这样的案子何需苦恼,科技面前一切都将无所遁形。
苍茫夜色,像极她的心情。
良久,她喃喃道:“我认怂了,那我什么都做不了吗?”
“等。”
等什么?等陛下长大亲政,等朝局稳固。等淮南王老去,等湖阳露出更大的马脚被人捉到确实的把柄。
总之,眼下时机未成熟,不能轻举妄动。
一个等字,尽显无奈。
晏玉楼苦笑一声,朝众人走去。
李太原和庞威等人听到她让众人回去的消息,一个喜形于色一个皱眉不语。李太原高声宣扬着,说他们追贼人追到此地无了踪影,只好打道回去。
她对庞威表示感谢,“劳庞统领白跑一趟,真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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