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让侯爷难做。”
晏玉楼闻言嘴角翘起,漫不经心地道:“既生瑜何生亮,姬国公嫉妒你家侯爷比他俊美,得了京中贵女们的爱慕,抢了他的风头。他必是日夜抓耳挠腮,如鲠在喉。”
采翠闻言,“扑嗤”一笑。
“侯爷是宣京第一美男,国公爷怎么敢与您媲美。奴婢瞧着他定是心中不甘,所以才会为难侯爷。侯爷不与他计较,他反倒得寸进尺,好生不知礼。”
“可不是,姬桑可不就是个不知礼的人,还是采翠最知我心。”
主仆二人说了一会姬桑的坏话,晏玉楼心情大好,惬意地闭上了眼。
她是想案子想到睡着的,迷迷糊糊地陷入梦中。一会儿光怪陆离,一会儿又是在案子中。更诡异的是她竟然梦到姬桑那张妖孽脸,他还对她抛媚眼。她被美色所迷,与他滚到一起,意乱情迷之时,她听到他似乎嫌弃她胸太小。
这个梦,真是一言难尽。
醒来后她臭着一张脸,努力把那莫名其妙的梦抛诸脑后,重新梳理案子。很明显,两件案子并不是一人所为。无论是柳云生还是程风扬,都并未受到实质性的侵犯,也就是说贼人行事根本不是为色,而是另有目的。
可是这样的想法,在早膳后就被否定了。
礼部郎中董大人家的庶四子出事了,不仅被采,且被采得极狠。听说那处折腾得狠,怕是有可能要废。
晏玉楼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董府,李太原已经在那了,苦哈着一张脸。
“侯爷…”
“其它的事情等会再说,你把董四公子情况说一遍。”
“是,侯爷。方才下官亲眼看过,董四公子实在是惨,那处红肿不堪伤得太狠。下官看着怕是真如大夫所说,那药性极为霸道,轻则伤身重则丢命,董四公子将来……”
说到这里,老油条的他都心生同情。董四公子原名董子澄,自小就有才名。因为是可造之材,董郎中对这个庶子还算器重。
庶子若想出人头地,科举是最好的出路。董子澄将要在今年的春闱下场,不想出了这样的事情,看来前程是没了。
晏玉楼轻蹙着好看的眉,大步流星,李太原跟着小跑有些气喘。
“侯爷,下官问过董四公子,他道自己被下了那药,并未昏迷。且身不由己之时,感知那贼人是女子。”
女的?
晏玉楼脚步一停,顿感蹊跷。
董郎中的夫人姓曲,身形壮硕,满身的金饰,闪得人眼睛发花。一个婆子扶着她,她一手拍大腿,一手挥着帕子,正在董四公子的屋前干嚎。
“天杀的贼人哪,祸害了我儿,让我儿成了废人,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她的旁边,是瘦干干的董郎中。董郎中一脸惭色,老脸通红,想阻止她又心生惧意。打眼瞧见晏玉楼,赶紧行礼。
低声嚅嚅,“家门不幸出了这样的丑事,惊动了侯爷。”
曲氏立马止了哭,睁着一双眼,死死盯着晏玉楼。我的乖乖,天下竟有如此貌美的男人。若不是旁边的董郎中咳嗽一声提醒,她不知道要发痴多久。
扭着水桶腰上前来给晏玉楼行礼,晏玉楼瞟她一眼,掀帘进了屋子。
一股药味扑面而来,熏得人难受。
屋子窗帘半掩着,透进亮光。桌椅极为破旧,倒是十分的干净。一张书桌,桌子上整整齐齐地码着几本书,笔墨砚台皆有,都是普通货色。
一张木床,床幔发灰。
床上靠躺着一名少年,削瘦的脸,如墨的发。一双眼亮得出奇,清清澈澈像见底的水,平静无波。
少年生得极好,是一种看上去特别干净的美,带着些许病态。
“侯爷恕罪,学生不能起身行礼。”
“无妨。”晏玉楼走近。
董子澄垂着眉眼,像一只折了翅膀的天鹅,颈形优美。青玉般修长的手放在青灰色的薄被之下,紧咬着唇,只将下唇咬得泛白。
“侯爷,可要看那污秽之处?”
他强忍屈辱,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笑。从事发到现在,他的屋子涌进一**的人。府中的亲人、官差,但凡是来人,他都被要求展示那羞耻之处。
听着他们评头论足,看到他们或幸灾乐祸或轻视的目光,还要回答官差的问话。他觉得被剥光的不仅是他的衣服,还有他的尊严。
卑微的尊严被击得粉碎,他努力砌起的坚强崩塌摧毁。以后世人再说起他,必是不堪与轻蔑。他将永远与污泥为伍,终生带着洗不清的污点在困苦中挣扎。
晏玉楼看不到他的表情,仅从他轻颤的肩膀看出他此时承受的压力和内心的绝望。一个被人采了的庶子,以后别说是科举,就是想堂堂正正做个男人,怕是都极难。
董家庶子的才名,她听闻过一二。从那些夸赞之中,她能听出一个庶子的渴望与挣扎。想必此时的他,定是悲哀至极。
“本官不看。”
董子澄灰败的心更是丧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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