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故事里 作者:湫山夏石
苏州,平江路。
时桥南与任语初的相遇始于平江路,一家古朴的昆曲评弹社芦花院。芦花院的名字源自元代散曲家贯云石,他辞官归隐后,自号“芦花道人”,他创作的曲调,后世称为“海盐腔”,是昆腔的先驱。
那是他和关铎到达苏州的第一天,两人在芦花院喝茶听曲,夜色渐浓,预谋了一整天的台风终于登陆苏州,狂风大作,暴雨如注,关铎原本想回酒店打游戏,最终被困无法成行。就在雨刚刚变大时,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了两个女孩,其中一个就是任语初,另一个便是她的闺密纪念念。
芦花院里人很多,因为下雨都无法离去,只好安心地吃茶听曲。两个女孩环顾一周,最终选择了与他们拼桌。一切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开始了。
那天的雨下得极大极久,号称苏州近十年来最大降水量,直到深夜才渐渐停歇。夏末秋初时节,对于江南来说毫无秋意,然而大雨过后,风也缓和了许多,平江河水量暴涨,水流湍急,很多店铺都早早关门歇业,只有寥寥几家还亮着灯,却也已经开始收拾着准备打烊。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因积水泛着光,昏黄的灯光透过雨后清新潮湿的空气一团一团打在水面上,简单又暧昧。
四个人有说有笑,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宛如故交,一同返回附近的荷马花园酒店。是的,这是另一个巧合。
之后几日,他们便默契地一同游玩,相互留了电话,竟然意外得知两人与时桥南是校友,且都是大一新生。一个接一个的巧合就像是伏笔,把他们的命运牵连在了一起。
后来呢?
后来,就像所有悲伤的故事一样,他们从相知相爱,到渐行渐远,直到在最后一次争吵后,任语初突然毫无征兆地加入支教队伍,跟随大部队入驻贵州某处山区,没有事前告知,也没有临别赠言。时桥南直到两天后才从她室友口中得知真相。
两人像是铆足了劲儿等待对方率先低头,却都因骄傲不肯折腰。
一个月后,时桥南拿到了美国哈佛医学院的offer,便赌气一样远渡重洋,不留只言片语。
两人就此失去联系。
要说是否有遗憾,答案是肯定的。
只是时桥南不是喜欢吃回头草的人,而且事情过去太久,连当时的争吵和矛盾所为何事他都已经记不清了。他们可能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地点遇到了对的人,因为有错误信息,所以无法持续。他知道他们都会有各自的生活,以后会遇到真正对的人,过着另一番幸福快乐的生活。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她会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以一副从未离开的姿态。
她说:“阿桥,这些年你为什么始终一个人?”
她说:“这些年,我也没有敢再爱过。”
她说:“我忘不掉,也走不出。”
我忘不掉,也走不出。
原来,他不是一个人。
第17章 第16话
次日,艳阳高照。
当时桥南坐在荷马花园酒店的落地玻璃窗前独自吃早餐时,林寂和文棋正从摆渡车上下来,坐上即将飞往乌鲁木齐的航班。
手机里,微信语音通话中,对面的江箬正絮絮叨叨地责怪时桥南病得不是时候,导致他现在忙成狗,一大早就得赶去医院。时桥南淡淡地回应,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江箬斗志昂扬的批判。江箬这种人大概是最幸福的一类人了,天塌下来都挡不住他吐槽。
林寂坐上飞机,系好安全带,关了手机,拿出速写本和自动铅笔,向文棋自夸:“你看,就算出去玩,我也在努力工作,是不是要好好感谢我?”
“呵呵。”文棋敷衍地笑了笑,“如果你这是在工作室里,我就真的感激涕零了。”
“不要异想天开。”林寂白了她一眼。
飞机渐渐远离地面,魔都一点点完整地展现在眼前。无论看多少次,林寂都喜欢这个城市出现在地图上的感觉,因为在地图上看到它,就等于看到了白石的存在。
林寂和文棋在乌鲁木齐逗留了两天,然后转机前往伊宁。
出了机场,林树的朋友贺应詹早已等候在此。贺应詹专门请了假,带两人游览了一番伊宁胜景。林寂满怀感谢,却并没有在心满意足后如文棋所愿打道回府。
他们行程的最后一站是霍城县果子沟,前一天冷空气南下,新疆大范围降雪,这一天果子沟也是雪舞银蛇。贺应詹边开车边道:“你来得不是时候,果子沟从春天到秋天都是旅游的最佳季节,野花盛开,随处可见牧民和蒙古包,真正是风吹草低见牛羊,加上三三两两的养蜂人夹杂其间,别提多有感觉了,连我这个当地人每年都会开车走一遭乌伊公路,然后在赛里木湖畔停下来……”
“我们不去赛里木湖吗?”文棋问。
贺应詹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笑道:“你们想去,那么我们就直接过去,不过这时候也没什么好看的……”
“赛里木湖才是我这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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