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故事里 作者:湫山夏石
钟到达,这样迟到的情况简直是闻所未闻。时桥南给她发了几条消息,但她都没有回复,他打电话,也无人接听。他在办公室里坐立难安。
事实上,林寂并没有爽约。她如常出门,坐地铁前往莱恩医院,但地铁在倒数第二站突发意外,她不得不跟随人流走出地铁站,去找出租车。也就是在走向出租车时,她不经意间望向街对面。
那里有一群人在过马路,天空飘着毛毛雨,打伞的、不打伞的人混杂在一起。
在她那随意一瞥里,那个雨夜黑暗里的微芒重现,点亮了对面那把黑伞,周围的一切都在这星星之光里化为灰烬。世间万物都远去,模糊成一片灰蒙蒙,只有那把伞及伞下的人清晰可辨。
喧嚣的街道忽然安静下来,穿越嘈杂,她清晰地听到对面那人的声音。
低沉磁性,温柔细腻,干净而纯粹。
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正如她一直所知道的,他的声音极具特色,那磁性像是能产生共振,在他发声时,声波涟漪一圈一圈扩散过来,撞进胸腔,牵引着她的心脏,在她左胸口一下一下,产生共鸣。
她静静地望着他,仿佛看到芸芸众生中,两颗心天涯成咫尺。
她的眼睛开始发热,把心头所有悸动化作了晶莹,汇成春雪初融的清泉,润物无声,枯木逢春。
她隔着遥遥的马路望着对面的人停在斑马线尽头等待下一个绿灯。他打着伞,低头看着手机,不时侧首与身畔的女孩浅笑低吟,淡淡而优雅的气息,跟那记忆点极深的磁性嗓音有着浑然天成的契合感。
她往前迈了一步,红灯已经亮起,可她眼里只剩一个影子,又怎么望得见大千世界的纷繁?
她迈出第二步,马路上车子已经开始了川流,落在她眼里,都不及他的浅笑点点。
她迈出第三步,世界像是忽然安静下来,纷杂的街道、喧闹的魔都忽然化作了白色雪原,那些红尘纷扰凝结成雪花,款款飘落。
她迈出第四步,从人生的春天,一下子迈入了此生绕不出的迷宫……
马路上交通混乱,一辆辆车子紧急刹车,司机大骂不止,她猛然回过神来,愣愣地望着骂她的人,眼泪横流,却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她找到了他,就算被全世界抛弃又有什么关系?
他才是她故事里唯一的存在啊。
电话再度响起,林寂终于从遥远的时空里听到了手机铃声。看到来电人,她接通电话,喜极而泣:“时医生,我见到他了!我见到他了!我……终于见到他了!”
那头的时桥南一头雾水,他打到第三通电话林寂才接起,开口便是莫名其妙的话。他听出林寂的哭音,小心询问:“你不要着急,慢点说,我在听……你见到谁了?”
“白石啊!我见到白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年一晌》:慕寒演唱歌曲,未见钗头凤作词,弭沅作曲,sea云编曲。
书中引用已征得词作未见钗头凤大大的许可~
第12章 第11话
时桥南愣在了电话那头。
林寂出现幻觉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现在她应该不是在拿她“见”到白石开玩笑。可这是悖论,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大概林寂说见了鬼都比见到白石更可信。
时桥南深吸一口气,故作冷静:“你见到了谁?”
“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可思议?”林寂边哭边笑,“就在马路上,人海茫茫,我一眼就认出了他。我知道是他,我知道是他!”
时桥南无法置评,他听到手机中传来车辆行驶声、刹车声和谩骂声,问她:“林寂,你现在在哪儿?”
“我……”林寂明显被问得愣住了,她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站在马路中央,她的身边车辆川流不息,不少司机路过她身边时都会探头谩骂。然而,在林寂听来,这些毫无杀伤力,反而更证明了她不是在做梦,这是凡尘俗子对她被命运偏爱的恭维和羡慕嫉妒恨。她招了招手,迅速穿越马路来到人行道上。
红灯变绿,刚才等在斑马线的人群步履匆匆而去。林寂站在那里,无动于衷,她看着人群中那把突兀的大伞,打伞的人步履矫健,走路带风,他穿越马路,迅速消失在街角。林寂看着他远去,忽然狂奔起来,大声叫着白石的名字隔着马路追赶他。
他就像是她的灵感一现,她追到街角,五颜六色的雨伞行色匆匆,唯独没有一把黑色的。人群、车辆,十里长街车水马龙,交织成一张命运的网,爱别离,求不得。
林寂落寞地伫立街头,刚才的喜悦一扫而空。人生最悲哀的事莫过于乐极生悲。往来行人多数会侧首投来或关切或好奇的一瞥,但没有人停下来询问她遭遇了什么。在这个世界上,芸芸众生,都如蝼蚁般艰难生活,对素昧平生的她,伸出手是心存善意,不闻不问是理所应当,谁又会是谁天经地义的依赖呢?没有人。悲欢喜乐、生老病死,原本就是一个人的事,只是一个人太孤独,人才习惯寻求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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