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的垦丁 作者:水银灯河
。
她没忍住笑了,无意间抬头,发现从楼上走下来拿着手机照明的谢平宁。
这场景有些熟悉——她不是第一次被他撞见大半夜下楼觅食。
“我下来喝杯水。”他指了指她身后的流理台,一面说着,一面走近,视线不动声色触碰她手边的一盘黄色水果。
她语塞,好半天才说:“我是太饿了,才会这样的。”
他从流理台边端了杯水,走到她旁边的椅子,坐下,笑着回:“我知道——好像有给你留晚饭。”
说着,他将水杯放下,人走到厨房,不知从哪样厨具里翻出来两块披萨饼,并且已装好盛在白色的盘子里,被他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借着餐厅的桌灯,能看清披萨上的培根,她眼睛弯了弯,抓起一块先咬掉因失去温度已不那么脆的边缘,嘴里先尝出甜甜的芝士味道。
谢平宁喝了口玻璃水杯中的水,一只手撑着脸,一只手划着手机,看界面,应当是在读新闻。
她收回观察他的视线,嚼了会披萨,忽然停下,开口说:“平叔,”
“嗯?”他抬头,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
“你怎么都不问我,为什么不去送刘宇岩啊?”
她低头,手里握着刚用来吃过凤梨的叉子,戳了戳盘子里的披萨。不敢看他,是担心他误会她,将她想成那种对朋友关系,相视淡漠的女孩。
谢平宁默然片刻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干嘛问你这个,别想太多。”
曾贝唔了声,说:“下午你都没找我,我以为你是觉得我不懂事,所以……”
他笑,阻断她后面的话,“我以为你更想一个人静一静。”
呃……她确实更想一个人待着。
“其实我也没有不开心,我只是突然发觉,虽然刘宇岩总是欺负我,但我似乎没有那么讨厌他,”准确来说,是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讨厌他,“这一点让我有点沮丧。”
明明刘宇岩是那么讨厌的人。处处跟她作对,毫无绅士风度,不仅学不会礼让她,而且还常要在口角上占上风。
大概是斯德哥尔摩作祟,等他走了,她居然觉得,与他斗,似乎才是其乐无穷的。
见她在发愣,谢平宁举起杯子,碰了碰她的脸颊。
盛着水的玻璃杯,淡淡的凉,足以让她回神。
她微侧过来脖子,跟他目光相接,盯着他,情绪在不言中流动发酵,让她有点想哭。
这个夏天,就快要结束了呢。
刘宇岩离开,过不了多久,平叔也要走了。
这才是,她真正想哭的原因。
望着他双眼,不知他是不是也在想跟她类似的事,关于离别,关于夏天的尾巴,她想和他,用力相爱。
于是,她压住喉头冲上来的一阵哽咽,对他说:“平叔,你想不想去看海?”
她说的海,并不是地理学意义上定义的那片海,而是从这座小村往深处走,一片小原野里的藏着的水溪边,一只一只发光萤火虫从灌木下飞出,在低空汇聚的荧绿色海洋。
在溪边找了一块平坦低地,两人席地坐下。
耳边有各种昆虫的低鸣,还有从远处传来的一声,叫不出名字的鸟,停在某一处枝头发出的啼叫。
小溪上游长满了水生植物,将狭窄的溪道遮挡得严严实实,只能听见流水叮咚,冲刷过涧底凹凸不平的石块。
夜已很深,四周都已暗得不能再暗,只有两人手里的手电筒还发着光。
谢平宁提醒她,关掉手电,因为萤火虫喜欢在很暗的时刻发光。
关掉手电,周遭是彻底不能见光了。
两人默契的没有交谈,而是盯着小溪对面的一片树林,飞出一两点黄色的光,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两个小点,逐渐增多,最后变成一大片。一闪一闪着,如同一块小型星空,又像是在黑色幕布上,撒下的一抔金粉。
曾贝环住双膝,侧头,用肩膀撞了撞身边谢平宁的胳膊,有些小得意地说:“怎么样,平叔,很美吧。”
他点头,嗯了声,“很美。”
“那请你给我五块钱。”她突然说。
谢平宁没明白过来,偏头看她,不解问:“现在?你要五块钱干嘛?”
曾贝脸上勾起浅浅的笑,回答说:“因为这是我请你来看的,所以你必须买票。”
她摆出一副剧院售票员的派头,作古正经地跟他讲:“刚刚入场的时候忘记检你票了,这位先生,待会儿记得补票哦。”
谢平宁看着她,无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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