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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下雪的垦丁 作者:水银灯河
    或,一笑而过,只当过目浮云。
    不知为什么,想到这儿,她竟叹了口气。
    从柜子里翻出一只一千六百瓦超大风力吹风筒,对准插板正要插上,突然听得房间内传来空调嘀声——制冷机器停止了工作。
    她偏头,皱眉,走到房间外,隔着二楼环廊的护栏,朝楼下喊:“哎,怎么又停电啊?我头发还没吹呢。”
    而楼下刘宇岩,面对着客厅自动熄屏的电视,即将通关的喜悦,瞬间被浇灭在眼前一片黑暗里。
    他听见曾贝的声音,愤怒更甚:“我去!我差一点通关——你还想吹头发,肯定又是你那吹风机把电路给烧了!我真是……”
    他的话都只一半,因为忌惮母亲在场,不敢太放肆,不然就要被冠上欺负女士的滥名。
    而她正要回嘴,身子半倚靠着门板,不经意倏一回头,却正巧对上谢平宁从三楼下来,在拐角的地方,看了她一眼。
    她那些气焰嚣张的话,刚要出口,被他递来的这一眼堵了回去。
    好半天才想起,要低声为自己辩解,埋下头,说:“不是我,我还没开始吹呢……”
    然而,这句解释楼下的刘宇岩是听不见的。只谢平宁看着她手里还缠着线的吹风筒,点了点头。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引用杰克·伦敦《马丁·伊登》
    用村上的话来形容这本书就是:一个近乎残酷的力透纸背的书,无可遏止的绝望,积极向上的自毁。
    感兴趣可以去了解一下,真的是很好的作品。
    第3章 3
    鸟不拉屎的荒岛,电路还有问题,一月停上四五次,电工先生不用担心无事失业。
    因此即便是晚饭时分,也要电话劳请电工先生过来。而他们的晚餐,因停电无法开火,只能拿冰箱里几片干枯枯的吐司片搭配蓝莓酱,以及应季的水果拼成盘凑合。
    阿姨将烛台摆了两座,高低不一点燃六根蜡烛,黄蒙蒙地照着桌上几人的脸,像一顿多人烛光晚餐。
    爷爷艺术家出身,最爱气氛之下玩浪漫,不知从哪处黑暗角落里,摸出五六只高脚杯和一瓶葡萄酒。
    他说:“氛围正好,不如我们来喝点小酒。”
    奶奶从他手里替他分走几只杯子,一边用眼光斥他,“我看你就是肚子里的酒虫子闹腾了,想喝酒过瘾——嘴上倒说得好听。”
    “哪里是,”爷爷脸上是被戳穿心思的笑,但还是要为自己辩解,“小谢来了,哪里有不喝点儿的道理——是不是,小谢?”
    谢平宁被点到名,也笑着点头附和。
    曾贝是不甘于出场平凡的人,因此下楼时,屐鞋一定重重拍打实木楼梯,以此引起楼下众人关注。
    此法奏效,她下到一半楼梯时,手才扶上面方,客厅里数道目光就都一齐看了过来。
    奶奶先出声,赞叹:“好看,好看得很,快下楼来,让我仔细瞧瞧。”
    爷爷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也颇为赞赏地点点头。
    连刘宇岩也是,瞠目结舌,看她半天,才说:“这还是你吗,曾贝壳?我没看错吧。”
    在他面前,再优雅也维持不了多久。曾贝气得出声,张牙舞爪,立即原形毕露,瞪他一眼,警告道:“不准叫我曾贝壳!”
    说完,又换上缓缓步履,靠近客厅。
    她打量四周的眼光小心翼翼,只为努力看清,昏黄烛光下,谢平宁的表情。然而光线过于暗,连他的视线是否落过来,都难辨得。
    是爷爷与他酒杯相碰的一声,令他身体微前倾,才露出棱角模糊的半张脸。
    她走近到餐桌边,停下,听爷爷在说:“来电估计还得费会儿时间,不如我们一同来听点好听的。”
    刘宇岩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了,他用手指弹两下玻璃杯壁,弄出“叮咚”声,故意起哄。
    阿姨在暗处训斥他:“安静点。”客厅里这才真正静下来。
    曾贝将干了一半的长发拢了放在一边,举一只蜡烛起身,步履轻轻走至无人的桌尾。
    “爷爷想听什么?”
    她轻声询问,脸上素白,没有点妆,也不需要,只不过是一次小型表演。
    但她再猖狂不起来了。
    穿上昆衣,女帔云鬓束着,她就成了戏文里的杜丽娘,只低吟浅唱良辰美景、错付年华。身段柔软,折一枝桃花,扇面铺就,再不是那个与人叫嚣、不依不饶的魔女曾贝[注]。
    然而,回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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