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贤良大度,这次,就成全我吧?他们一定会好生孝敬你的,不信的话,你可以让他们立下毒誓再回来。说到底,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好歹念在我是季霖生身父亲的情面上……”
李氏放下茶盏,语气仍旧平缓而柔和:“实不相瞒,我见你,正因为你是仲霖、长宁郡主和季霖的生身父亲。
“你进门到此刻,我都在等,等你问仲霖是否真的大好了;等你问郡主是否真得了皇上的青睐,进宫谢恩有无受委屈;又等你问季霖这几日是否还好,有没有被连番风波吓到。
“可你,心里只有那三个庶出的子女。”
李氏这种出自书香门第的人,便是戳人脊梁骨的话,也说得很是委婉。但这并不代表傅驹能够不当回事。记忆中,她从不曾更不敢这样绵里藏针地指责他。可她说的又是情理之中的事,容不得他反驳。
过分的窘迫,让他涨红了脸。
李氏道:“你放心吧,日后我会尽心打理内宅,让仲霖没有后顾之忧,亦会与郡主的婆家常来常往,让顾家知道,我是窝囊了数年,待郡主却是出自真心,万一有个大事小情的,我再怎样,也会为郡主出头。季霖就不需说了,我自会尽心教导他成人,让他和我一起,帮衬仲霖和郡主。”
“我……”傅驹嗫嚅着。
李氏微笑着端了茶,“至于我,已是侯府的太夫人,我对仲霖、郡主感激不尽,定不会做出德不配位的事情。余生大抵再不会相见,你多保重。”
傅驹望着她明艳的笑脸,望着这个从不知撒娇哭泣为何物的年轻女子,再想想等在门房的贾姨娘,一时间,心绪极其复杂。
他隐约觉得,他好像是错过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有身形粗壮的婆子来请他离开。
他早已无地自容,顺势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出门去。
李氏按了按眉心,转到东次间。
无病已经吃了不少小肉干,心满意足了,这会儿趴在地上打瞌睡。
傅晚渔迎上去,握了握她的手。
李氏反握了她的手,要她到临窗的大炕上坐了。
“我挺佩服您的。”傅晚渔由衷地道。
李氏一笑,“我心里不知存了多少怨恨,可凡事得寻根究底不是?归根结底,是我和娘家想要这侯夫人的地位,又错估了人心,一番周折,其实也是该得的。如此,到了今时今日,能与他说的便有限了。而说清楚了这些,我心里也就当真轻松了。我,不欠他什么。”
傅晚渔很公允地道:“本就不欠。他那个德行,根本就不该娶妻。”
李氏笑出声来。这种话,她是说不出,可听晚渔直来直去地说出,总觉得特别解气。
两女子说了一阵子话,晚渔带着无病回到房里,就见郭嬷嬷正团团转,“怎么了?”她随口问。
郭嬷嬷道:“奴婢要给三少爷做两身衣服,忘了尺寸,要给他量,偏生找不到尺子。您房里没备这些?”
“忘了。”傅晚渔这才望向大爷似的歪在大炕上的顾岩陌,“或许在绿萝她们那儿。算了,我给他量吧。”
顾岩陌就闲闲地来了一句:“正好,顺道给我做件衣服吧?”
“嗯?”还有这么打蛇随棍上的?她多看了他两眼。
顾岩陌慢悠悠坐起来,“不是你说的,得空做件东西给我?”
傅晚渔无语。她说的是做个物件儿,可不包括衣服。针线这方面,她有兴趣,但没兴趣给他做衣物。
郭嬷嬷却笑开了花,“既然如此,那就太好了,少夫人,那就辛苦您了?”
“……行吧。”傅晚渔做不出为难下人的事,主要也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给自己解围,只好认了。
郭嬷嬷笑着退了出去。
傅晚渔对顾岩陌勾一勾手,“来。”转身去了里间。
顾岩陌笑着跟过去。
傅晚渔让他脱去外袍,用手比量着给他量出尺寸,一一记在心里。
量他腰围的时候,她目光微闪,问他:“量男子的腰,你知道几种法子?”
顾岩陌不明就里,“不就尺量还有你这种手量?”
“真笨。”傅晚渔笑得像只刚偷吃完一只兔子的小狐狸,“还能用腿量啊。”
“……?”顾岩陌用了些时间,才明白她话中深意,不由磨着牙提醒,“你是女的。”
这种委婉的荤话,不应该是他调/戏她么?怎么她就这么大喇喇地说了出来?
她哪儿是不着调,根本是个小流氓!
“原来你懂啊。”傅晚渔笑靥如花,绕到他身后,却还有下文,“我意思是,要不要给你找个用腿给你量腰围的?”
“……”顾岩陌再度磨牙,身法灵巧地转身,手指关节敲在她脑门儿,“不要。你凭什么管我这些?”现在可还是他送出信物都得找时机的情形。
傅晚渔没防备,脑门儿结结实实挨了一记凿栗,倒也不恼,仍是开心地笑着,“不管就不管。我乐得轻松。”说着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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