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短腿你慢点,别摔着……”
王府出事后,流夏丫头一直被苏辞交给小童照看。
她迈着小腿跑到苏辞跟前,心疼地掏出小手帕给她擦着嘴角,然后又跑到小童跟前,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朝他伸手道:“药。”
“什么药?”
“就是你们结海楼吃了能包治百病的药。”
小童皱眉瞅了眼苏辞,无奈道:“将军是心病。”
“我不管,给我药。”
小童对丫头一直纵容到毫无原则,掏出怀中那颗爷爷送他的起死回生的补药,虽然肉疼得紧,但不妨碍他败家,出息!
丫头立马捧着药丸给那半死不活的人服下,“姐姐,落云昨日和我说你不会回来了,你不打算要丫头了吗?”
苏辞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强撑起精神,“怎么会?我答应木大夫会照顾你一生的。”
流夏从不黏人,唯独对苏辞,大抵这世上除了苏辞,她也没亲近的人了。
“那姐姐带我一起走好吗?”
小童闻言,顿时慌了神,想拦又不知该说什么,“小短腿,你……我……”
苏辞目光犹疑地扫过两个孩子,“丫头,你想好了吗?”
岁月里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亦深亦浅,时辰到了,刚好走散。
“那个……欠你的药丸,以后还你”,流夏最后看了眼小童,流转的不舍很快收敛起来,甜甜笑道:“想好了。”
多年后小童依旧记得,那天一袭红衣的苏辞牵着瓷娃娃似的小女孩儿,渐渐消失在雪地里,人事自古无常,一个转身便是一场此去经年,相逢不可期。
……
和黎清会合后,两大一小暖烘烘地挤在一辆马车里,那一朝丞相负责在迎雪驾车,劳碌命得很。
“不是我说,丞相大人你咋一个火琉璃都没炸,真不爽。”
黎清抱着小流夏,揉着她的小脸蛋,喜欢极了这粉雕玉砌的孩子,惹得流夏对苏辞投出求救的目光。
苏辞服了药后有些好转,可脸色依旧惨白如纸,五脏六腑溢出的疼只有她自己知道,却不言语,把遭罪的丫头从黎清手中解救出来。
半条命都踏进棺材的大将军仍改不了操心的命,见孩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忧心道:“为何不愿留在小童身边?他待你不好吗?”
方才离开的时候,那素来爱装深沉的小屁孩差点哭了。
流夏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嘟嘴道:“不,他待我很好,可他身边的人似乎不喜我和他待在一处,好像我弄脏了什么绝世宝物……姐姐,我虽然不知道结海楼是什么地方,但一定和皇宫般富丽堂皇,爹爹教过我不要去留恋高不可攀的东西,并非它有多尊贵,而是因为南北之间隔了山海,就像我喜欢喝梨糖水,可小童永远煮青梅茶……”
苏辞闻之一笑,道理浅显,世人多惑,不过当局者迷。
大将军就犯了场糊涂官司,总以为临渊架桥、遇江乘舟就好,但桥有塌时、舟有毁日,山海仍在,渊不可平。
蓦然心里一空,才想起来……哦,那人负了她。
简单,果断。
苏辞似是累了,也感觉不到骨子里的疼,靠在车窗边,轻轻合上眼,仿佛会睡上一生一世那么久。
恰逢扶苏澈掀起车帘往里瞧,入目就是那人安然如月的睡容,心头一惊,“苏辞、苏辞……”
轻唤了几声,苏辞才迷离睁开眼,只施舍了一线的目光,疲倦到随时会睡过去。
扶苏澈长舒一口气,问道:“如今去哪儿?”
她轻笑摇头,“我没有想去的地方了……回北燕吧。”
明明是笑着说的,可闻者都感受到一抹彻骨的悲伤,然后就见那人平静地再度闭上眼。
北燕帝早已率燕狼卫在前面的必经之路上等候了,扶苏澈压根没空理会围堵的重兵,只因这次苏辞睡得很沉,再也没叫醒,把黎清吓坏了。
帝王急得眉头日夜未松,也没顾得上问罪扶苏澈和黎清,一边赶回皇宫,一边寻医问药,奈何都是庸医,完全诊不出病症,她就那么昏昏沉沉的睡到了北燕。
徐可风在苏辞坠崖后心灰意冷,归隐山林,任性地当赤脚大夫去了,这时想把人找回来,着实费力气。
直到回宫后,那一路上用参汤吊命的人居然睁开了眼。
北燕帝正在外殿大发雷霆,眼里直喷火星子,欲把太医院一帮沽名钓誉的老头儿悉数拉出砍了,害得这群年过古稀的御医圣手吓尿了,老脸红成了猴屁股,恨不得立马一头撞死。
“娘娘醒了。”
宫女欣喜禀报的时候,苏辞已经赤脚走出了内殿,迷茫地瞧着眼前的一切,想要开口,嗓子有些嘶哑,说不出话来。
一群御医都愣住了,往日诊脉都是隔着纱幔,如今瞧见真人,方知为何素来不近女色的北燕帝会突然昏庸,此人哪怕一脸病容、未施粉黛都如仙似妖,日后病愈,盛装加冠往宫中一站,怕那入了美人卷的皇后扶苏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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