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话。”
“是。”
子衿摘了面纱,是个温婉娴静的美人,连说话都让人舒服,“不知公子是买画,还是买人?”
北燕帝:“有区别吗?”
子衿一笑:“看来公子是买画。”
北燕帝起身,将八幅画卷中苏辞那幅画直接扔到了河里,他不喜欢他的将军在世人眼中被亵渎。
苏辞本来是被北燕帝使唤去装酒,谁叫她又得罪了皇上,被当做下人使唤很正常,她回来的时候,众人都神情复杂地看着她,有的人还带着稍许的同情。
苏辞:“……”
众人心道:皇上讨厌她已经讨厌到连画都不想看到了。
宴乐响起,子衿姑娘献舞,湖蓝色的衣裙如莲花盛开,比起方才浓妆艳抹的舞姬,多了几分清美,看着让人心旷神怡,连谢春秋都没移开眼,就是乐师不怎么样,一时拨断了琴弦,歌舞被迫中断,惹得北燕帝眉头一皱。
帝王身边燕肥环瘦,脸色却没有丝毫□□,眉目依旧冷冷的,对苏辞道:“朕记得你以前学过琵琶,弹来听听。”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看向苏辞,当朝大将军、一个大男人居然会弹琵琶,那可是女人才学的东西。
江晚寒听了,当场就笑喷了。
苏辞眉头一皱,那朝堂上翻云覆雨的帝王偏是个小心眼,又贼爱记仇,事情哪里那么容易翻篇?
她小时候确实学过几年琵琶,是为了弹给那时还是废太子的北燕帝听的,但她现在这身份是将军,怎么能像卖唱的戏子一般当众弹琵琶?
苏辞拱手道:“主子若想听曲子,我再为您寻一些乐师来。”
北燕帝:“我若说不呢?”
他身居至尊之位多年,向来说一不二。
苏辞叹了口气,“那我便为主子舞剑。”
说完,没给北燕帝说话的机会,她一把抽出在船上当摆设的美人剑,此剑自从前几日苏辞得来,刘瑾爱不释手,便一直当宝贝供在桌子上,到哪里都带着,她为帝王舞剑,自然不能用征战沙场的折兮。
剑出鞘,剑光如水清灵,没有折兮的那股肃杀。
秦淮河上,两岸红灯高挂,船上的少年红衣如火,衣袂随风飘动,右手挥剑,翩若惊鸿,恣意潇洒,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挥剑,她舞起来却宛如跌落九天的妖君。
两岸楼馆中的美人皆凭栏眺望,少年手中的剑如龙游走,淋漓倜傥,鎏金面具下眸子虽冷,却也美如流星,美人们纷纷扔下手绢,有的则洒下满天花瓣,只求苏辞能赏下一个回眸。
玉箫声起,如水流转,一袭白衣的褚慎微缓缓走出,以箫声相合,公子如玉,举世无双。
苏辞闻之,嘴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足尖轻点,踏上船边的栏杆,反身挥剑,斩断飘落的花瓣,一举一动都可入画,有人如斯,倾国矣。
与此同时,一艘商船朝大船缓慢驶来,两船相向而行,谁都没有让路的意思。
嗖的两声,有暗箭从对面船上射出,苏辞一剑挡下射向褚慎微的暗箭,却被随后而来的箭打掉了脸上的面具。
鎏金面具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船上的人见到苏辞的面容皆是一愣,两岸的金陵美人则都羞红了脸,拿起手绢半掩面容。
原来这世上真有生得如此美的人,雄雌莫辩。
就连一向淡定的北燕帝都愣了神,虽然那日在水中模糊地看到了她的脸,知道她面容未毁,却未瞧清,他自幼便知苏辞生得过美,总惹来是非,却未想过长大之后的她美得简直祸国殃民。
苏辞望着掉落的面具,目光一寒,冷冷道:“黎清……”
一直坐在小船上尾随的黎清突然现了身,将箭弓和箭袋扔给苏辞,心道:完了,将军生气了。
苏辞接过箭弓,三箭齐发,射向对面的船舱。
哐当几声,似乎是兵器挡下箭的声音。
船舱中的人拍手称好,缓步走出,“公子这么好的箭术怕是当世都寻不出几人来。”
一袭深青色华服的男子立在甲板上,他相貌不似北燕人,极为俊朗,剑眉入鬓,鼻梁高耸如峰,眸中充斥着如野兽般的戾气,嘴角一抹不深不浅的笑。
他故作谦逊地拱手道:“在下乃大梁商人,路过宝地,一睹公子风采,一时技痒,弯弓射了两箭,还望公子莫要怪罪。”
狂妄,这人无论言语,还是肆无忌惮的目光,都透着一股盛气凌人的狂妄,像沙海穷林的苍狼俯视弱者一般。
苏辞目如寒渊,又上了一支箭,瞄准男子的头颅,却是比那人更肆意的狂妄,“让路。”
男子眸中一抹杀意,笑皮不笑肉,“公子,可真像我的一位故人。”
苏辞拉满弓,桀骜道:“那你这位故人肯定很不讨你喜欢。”
她只有对上北燕帝时,才会表现得像个没骨气的“怂包”,实则是枚软钉子,扎人不流血,却疼得人眼根痒痒,若对上旁人,那她就是枚钢筋铁骨铸成的硬钉子,势要扎得人头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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